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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重生之锦绣嫡女 > 第198节
  莹妃手中捏着帕子,听到皇后的问话后,在眼角擦了擦,像是回忆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须臾之后方道:“明日是珍妃的封妃大典,我今日便去未央宫祝贺,半路上遇到了古小姐,便与她一同而去。回来之后,古小姐要去玉坤宫找魏贵妃,但是不能得见。我见她满脸愁容,便问她为何?她说以前和韵宁郡主有过口角,想要设下席面与韵宁郡主道歉,见她如此,我便让她在我宫中备下也是,同时又可以去邀请韵宁郡主过来一坐。谁知道到了之后,一开始韵宁郡主和古小姐还好,后来因为宫中有点事情,我要离开,结果两人又起了争执,我见不好,便让郡主到另外一个殿中先冷静一下,她坐了一下之后,便使了人送茶给古小姐喝,最后我宫女见到古小姐喝了茶之后,就大喊腹痛,最后就……”莹妃将眼睛往古晨思所躺的软塌上瞟了一眼,身子又抖了抖。
  皇后抬起眼眸,望向云卿,“郡主可有什么话要说?”
  云卿一笑,秀眉微微挑起,反问道:“既然古小姐是来找我求和的,为什么我还要杀了她呢?而且我还要随时随地带着一包有毒的茶叶在身上,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下毒了吗?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只看莹妃有没有了。”
  莹妃手中握着帕子,似乎被云卿射来的目光看得害怕,“这些自然就要问郡主你了。你和古小姐素来不和,众人也都是知道的。你若是报了什么心思来,也不一定,否则的话,怎么会和古小姐争吵起来?”
  “莹妃不是说你当时不在吗?你又如何知道我和古小姐在争吵呢?”云卿嘴角扬起,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眸中带着锐光,向是银针一般刺向莹妃。
  莹妃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宫中还有其他伺候的宫女在,她们可以作证。”
  云卿冷笑,“那就让她们出来作证。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要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皇后在云卿面上看了一圈,她此时依旧镇定,根本就害怕人证物证,经过前面几次亲眼看着云卿逆转场面,她微有疑虑。不过还是很快的道:“莹妃,将你殿中当时在伺候的宫女内侍以及送茶叶过去的宫女全部唤过来。使人查清楚。”
  晶心宫中宫女内侍合起来有二十名,当时在殿内伺候的有五名,外加送茶的那一名,一共是六人,整齐的跪在地上。
  米嬷嬷一脸横肉抖动,对着六人开始盘问。这些宫女开始支支吾吾,眼神闪闪躲躲的往云卿所站的地方看去,一副害怕的样子。
  皇后在一旁微微皱眉,目光中微露不耐之色。米嬷嬷立即道:“你们若是一直不说,等会自然有办法让你们说的。”
  宫中逼人说实话的法子多不胜数,吓得几人连忙磕头,“奴婢说……奴婢说……”
  其中一个宫女嘴巴最利索,道:“莹妃娘娘走了之后,韵宁郡主便吩咐奴婢五人离得远一点,好让她和古小姐说会贴心话。奴婢们自然是避得远一些,当时看到郡主和古小姐说话,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奴婢听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大概是韵宁郡主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给古小姐,要古小姐把这个给莹妃喝了,古小姐不肯,韵宁郡主就怒了起来,两人发生了争吵。后来莹妃娘娘就出来了……”
  当时她们的确在殿中,也离云卿和古晨思很远。但并不是云卿吩咐的,而是莹妃早早就这么安排好,至于这其中的内容,古晨思已经死了,云卿自己怎么辩解,也没有这五个人说的使人信服。
  莹妃一脸惊愕道:“你当时可听到,韵宁郡主是要古小姐让我喝一样东西?可是圆圆的一包?”
  宫女回想了一下,点头道:“韵宁郡主手中拿着,奴婢瞧不太真切,大概是掌心大心的物品。”
  莹妃猛然站起来,望着皇后高呼道:“那东西便是郡主让人给古小姐喝的茶啊……”她往前颤抖的走了一步,面上挂泪,“皇后,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韵宁郡主这分明就是要古小姐下毒给臣妾,古小姐心心地善良,不肯下手,郡主她便恼羞成怒,将毒给了古小姐喝下用来杀人灭口啊!”
  皇后皱起眉毛,“郡主她进宫几日,与你未曾见面,为何要对你起这等心思呢?”听起来皇后在为云卿辩解,实际上这话却让云卿觉得,背后还有隐藏的目的。
  莹妃娇媚的面容露出一抹深思,随即眉间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张口道:“皇后,这,这,我不敢说。”
  “在本宫面前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皇后的下巴扬起,带起一抹雍容华贵的弧度,眉宇里带着威严的喝斥道:“你若不说,让本宫如何断定古小姐之死究竟是由谁下手?!”
  有了皇后这句话,莹妃眼中终于滑过了一抹得意之色,道:“我今日到未央宫去,珍妃似乎不怎么欢迎我。就是我对她示好也不过是冷冷的。韵宁郡主奉了陛下的吩咐,到宫中陪伴珍妃。这东西,也许是珍妃给她的。”
  难怪心高气傲的莹妃也去了未央宫,原来是抱了这个目的。莹妃这些天按兵不动,等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一箭双雕,一次将章滢和云卿全部解决。
  皇后听了这话后,显得有些犹疑,经过一番思考后,开口道:“珍妃明日就要封妃,莹妃你如此猜测是不是不太妥当?”
  就是明日要正式封妃了,才要抢在之前下手。莹妃立即跪下,恳求道:“皇后,臣妾差点被人下毒,古小姐已经中毒身亡,这些都是摆在面前的事实。臣妾这样说,皇后您必然要顾全大局,左右思考的,然而珍妃还未曾正式入牒,便如此大胆妄为,日后宫中何来太平之说。为了臣妾,也是为了珍妃的清白,臣妾斗胆请皇后娘娘,趁如今事情刚刚发生,立即派人到珍妃宫中一搜,若是下毒,必然不止一包!”
  搜宫一事,非同小可。皇后转眸望着云卿道:“韵宁郡主,此事证人证词已经全部都指向你。你若是认罪,本宫自然会从轻考虑,甚至珍妃一事,也可以酌情处理。你身为她的好友,做下这等事情,到时候就算她是陛下的宠妃,也不能平息古次辅的悲怒!”
  信你才怪!云卿心中冷笑,若是她现在承认了真的是她对古晨思下毒的,下一秒皇后就会命人去未央宫搜查,章滢接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目光冷冷的迎向皇后,寒声道:“没有做过的事情,让我如何承认。”
  莹妃巴不得云卿如此说,美目里闪过一丝阴霾,“皇后,郡主她拒不承认,不如就去搜查未央宫,拿出证据之后,让她再无话可辩。”
  就在此时,便听外面有内侍尖声高唱:“陛下驾到!”
  这一声传来,随即便看到明帝一身玄色龙袍,身姿笔挺,右手却是牵着新进的珍妃,一脸和悦的走了进来。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而莹妃则从地上赶紧站了起来,飞快的整理着皱了的裙摆,扶了扶鬓间的发簪,四皇子黑眸微眯,看了一眼面色从容,噙笑而立的云卿,和众人一同朝着明帝行礼。
  “平身吧。”明帝进来之时,在看到皇后,四皇子都在晶心宫时,目光微紧。
  “章滢见过皇后娘娘。”和晌午的时候着装不同,章滢此时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脸色有点虚白,规规矩矩的对着皇后行个一个礼。
  皇后目光从她的面上刮过,带着刀锋一般的凌厉,很快的掩饰了下去,带着雍容的笑容,道:“妹妹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怎么没有休息,反而出来吹风了呢?”
  她关怀的笑容使得章滢脸色也同样露出了受宠若惊的模样,“谢谢娘娘关心。”说完,便望着明帝,含笑不语。
  明帝一笑,拉着她的手,对着皇后道:“是朕听说珍妃身体不适,喊了御医一同过去后,没看到韵宁郡主。听珍妃说韵宁郡主在晶心宫良久未回,有些担忧,便一同过来看看。”说话间,目光在屋内扫了一遍,最后看到了满脸紫黑的古晨思,深邃的眸子微眯,“那是谁?”
  皇后视线从明帝握着章滢的手中飞快的掠过,眸中闪过一抹不悦,垂头道:“陛下,韵宁郡主在莹妃宫中下毒害死了古次辅的孙女,臣妾接到来报后,正在盘查。”她特意加重了古次辅三个字,明帝的目光沉了沉。
  章滢微倚着明帝,不胜娇弱的开口道:“刚才陛下和章滢见院内的碧玉树精心别致,赏了一会儿的景。”
  碧玉树是由翡翠雕刻而成,树枝,树叶,花儿,分别由深色,翠色,红色的美玉做的栩栩如生,莹妃平日最喜欢炫耀这颗碧玉树了!
  这然而此时,莹妃眼中却是露出了慌乱!碧玉树就摆在殿门大门左右!陛下已经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了!她抓了一下裙摆,又放开了手来,美眸望着明帝,见他没有露出任何不喜的神色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有了陛下在这里,岂不是更好搜查珍妃的宫殿,让她再也无法辩解,只有去死!
  “陛下,臣妾好怕,刚才韵宁郡主要对臣妾下毒,还毒死了古小姐!”莹妃娇怯怯的走到明帝的面前,抬起自己含着泪水的双眸,以便让明帝看清楚她的委屈和害怕。
  明帝道:“朕都听见了。你怀疑是珍妃使人下毒的。”他的声音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喜怒,四皇子却暗里皱了皱眉,转头去看云卿。父皇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偏偏在说要搜查珍妃宫殿的时候,就走了进来,这样的姿态,显然是要保护珍妃。而这个珍妃,也病的太是时候。这一切,不像是一个巧合。做多了这种‘巧合’事情的四皇子,心内已经有些不定。却在想要开口的时候,看到云卿投射过来的讥讽笑容,那里面的轻嘲和蔑视,都是在笑他今日不可能成功。
  男人的自尊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设计了如此之久,就为了等到沈云卿答应嫁给她。但是她不领情,这样的女人,还留着她做什么!他还不相信,她真的能聪明到了这样的极限,自己安排一切事情的时候,可是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就连母后都不知道,只不过是看着自己站在这里,心中才猜到事情一二。
  “是的。”莹妃抬头哭诉道:“臣妾宫中的人都听到了,当时是韵宁郡主要古小姐对臣妾下毒,古小姐拒绝了,她便将怒火转移到了古小姐身上。陛下,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明帝淡淡的看了莹妃一眼,侧头望着章滢道:“你有让韵宁郡主对莹妃下毒吗?”
  章滢面色平静,手指握紧明帝的手,坚定道:“陛下,章滢进宫时间尚短,晶心宫也是章滢在宫中寂寥而吩咐进来陪伴的,若是不洗清章滢的嫌疑,韵宁郡主的嫌疑也没办法洗清。虽然心内不愿意,若是莹妃坚持要的话,章滢愿意让人一搜以示清白。”
  听前一句的时候,莹妃面色有些发暗,到后面一句,美眸就露出了一分笑意来,“陛下,既然珍妃都如此说话,还请陛下允许将未央宫搜查一番,以示珍妃的清白。”
  她紧紧咬着清白两个字,眼中却是胸有成竹。
  明帝眸中略微犹疑,随即点头道:“如此也好,既然珍妃你不介意,朕相信你,便让人进去搜查吧。”
  章滢闻言,眼神飞快的与云卿在半空中接触而过,双方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云卿笑了笑,在皇后扬手吩咐人员下去搜查之前,道:“陛下,臣女未曾做过这事。搜查未央宫是给臣女和珍妃一个清明。只是古小姐在晶心宫毒发身亡,最该受到怀疑的应该是莹妃,不知道莹妃是不是能也和珍妃一样大方的让人搜宫,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呢?”
  莹妃转头,眸子里泛出一抹轻视,扬起下巴道:“如果韵宁郡主如此说的话,本宫当然也愿意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的事情不单单只有珍妃一人能有胆量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章滢无视莹妃话语里的挑衅,只倚靠着明帝,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不时应一声明帝所说的话。
  皇后随即派了自己身边的嬷嬷和宫女,明帝又让魏宁李元一同随去检查未央宫和晶心宫,不让其他人有机会在里面动任何的手脚。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殿中每一个人都在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偶尔在听到明帝与章滢低低的交谈声之后,皇后流露的若有所思的嫉妒眼神,以及云卿始终优雅的笑容。
  三炷香的时间之后,李元和米嬷嬷带领的宫女,已经将未央宫搜查完毕,而魏宁同时从晶心宫最后一间殿内走了出来。
  明帝望着他们,道:“搜到了什么吗?”
  “是啊,李副总管搜到了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吧。”莹妃眼眸中充满了得意的望着李元和米嬷嬷,就像已经看到了章滢和云卿两人悲惨的下场了一般,
  李元垂低了头,恭谨的答道:“回陛下,奴才和米嬷嬷两人在未央宫上下搜查了一遍,未曾见到可疑物品。”
  莹妃愕然,随即魏宁却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抹惧色,斜乜了一眼莹妃后,双手将一样物品呈上,“陛下,奴才在晶心宫的寝殿中的梳妆台下,发现了这包东西。”
  明帝扫了一眼那土黄色的纸包,转眸望向御医。御医上前将纸包接下,一层层打开,看到里面的水红色粉末,他仔细的一看,再放到鼻子下闻了一闻,随即斩钉截铁的道:“陛下,这是毒药——鹤顶红。和古小姐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你胡说!”莹妃先是听到在她宫中搜到东西一呆,再听御医所说之后,转身喝道:“我寝殿里怎么可能有这种毒药!?”
  这位御医是现在的副院判,对于毒药的了解造诣颇深,最容忍不了人指责他。虽然御医官阶不高,然而因为汶家的原因,颇受皇家的看重,此时被莹妃指责他对毒药的判断,不由也生了气性,指着药物道:“鹤顶红,顾名思义,取自于丹顶鹤的头顶一抹红色,经过提炼后为水红色粉末,无剧烈气味。喝下此毒后,毒药迅速的达到人体的筋脉内脏之中,不过半晌便会毒发身亡,死者七窍流血,全身发紫,乃当世三大毒药之一!”
  古晨思的死相和御医说的一模一样,莹妃就是想要反驳也不知道如何说。然而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寝宫中为何会有鹤顶红?她让人将鹤顶红藏到未央宫中,怎么没搜出来反而到了自己的宫中呢?
  “莹妃,你怎么解释?”明帝双眉皱起一个深深的川字,双目中透出了浓浓的不悦。
  莹妃惊慌失措的对上了明帝深邃的目光,不禁心内发寒,噗通一声跪在了明帝的脚下,双眸中泪水如泉涌,“陛下,这鹤顶红如何会出现在臣妾的宫中,臣妾不知。臣妾和古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她,就算是臣妾要陷害她,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请她到自己的宫殿之中,还将毒药藏在寝殿之中,这样的话,不是自寻死路吗?”
  有一句话叫做急中生智,此时的莹妃就是如此。鹤顶红在自己的宫中搜出,想要一并拉下章滢是做不到了。她只有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才能再有后续的动作。
  明帝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眸,左手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搓动着。熟悉明帝这个动作的人都知道,他是在考虑莹妃说的话,对毒药的出处有着疑虑。
  章滢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任明帝的右手牢牢的拉着她的,垂下的长睫掩盖了眸中的无奈和厌恶。
  云卿望着趴在地上的莹妃,冷冷一笑,“这件东西从莹妃的宫中搜出来,就是别人陷害。那为何我偏偏就要在古小姐求和的席面上,喊了莹妃宫中的宫女来帮我下毒呢?我与她根本就不相识,让她去做,古小姐一旦毒发,立即会被人察觉。那我这不是存心留着把柄给人抓住吗?”
  四皇子从鹤顶红拿出来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情况有变,然而莹妃这一回的表现算是不错,辩解的不错,至少陛下没有立刻让人将她拉下去。此时听云卿开口,四皇子古铜色的面容带着一抹沉色,徐徐道:“也许郡主你本意就是要推脱在莹妃的宫中的,你让莹妃的宫女去下毒,古小姐又在晶心宫内毒发,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将一切都推给了莹妃,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云卿蓄意在晶心宫下手,她可以说是莹妃让宫女下毒,然后冤枉她的。
  闻言,云卿唇角微扬,凤眸波光粼粼如冰花绽开,冷笑道:“四皇子不需再猜测了。既然你没有看到事情的过程,光靠也许,或许这些字是证明不了什么的!”她转过头来,目光似箭一般射向脸带泪花的莹妃,声如铁金,铿锵有声,“刚才莹妃说我一个人赏景小殿中坐着,趁你走了之后,吩咐了宫女前来下毒是不是?”
  莹妃心内又惊又怕,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被云卿这般的看着,让她觉得十分压迫,有一种迫切想要逃走的想法,她抓着明帝的袍子,视线闪躲,“当然,这一切刚才已经向皇后说明了,不需要再重复。”
  “好!”云卿非常满意的点头,随后对着明帝道:“陛下,方才莹妃说臣女一人在小殿中居坐,但是很明显,莹妃她也是听人所说,当时,小殿中除了臣女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此人能证明,臣女当时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并且从来未曾吩咐过宫女去送茶给古小姐。”
  ☆、166
  “还有另外一个人,此人能证明,臣女当时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并且从来未曾吩咐过宫女去送茶给古小姐。”
  四皇子浑身一颤,双眸中带着意气风发,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肯服软承认和自己在一起幽会了吗?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也好,这样也可以让她认识到,人有时候是不得不认命的。再顽强的抵抗,最后不是一样要做他的女人!
  “既然有证人,就请他出来吧。”明帝淡淡的道。
  云卿恭谨的行礼道:“那一位不在殿中,方才她有事离开一会。臣女让人去请她进来。”
  四皇子本是等着云卿迫于无奈说出自己的名字,却不料云卿说人不在殿中,那就不是他。眼眸一顿之后,面色一沉。当时就是他和沈云卿在殿中,并没有其他人,沈云卿又从哪里找一个人来给她作证呢?要知道这个人,若是一般的人,也说服不了眼前的皇后,莹妃以及明帝,必须是一个站出来十分具有说服力的人!
  很快的,流翠就从外面带了一个人进来,而众人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面色都闪过一丝诧异。
  只见安玉莹从门外走了进来,身着碧蓝色的长裙,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对着明帝,皇后行礼后,仪态大方的站到了一边。
  四皇子,皇后,莹妃在看到安玉莹的一霎那,都有着震惊,莹妃最先开口道:“玉莹,你这个时候进来做什么?”
  安玉莹抬眸从莹妃的面容上扫过,含笑道:“陛下宣召我来替韵宁郡主做证人的。”
  “你做证人?你做什么证人!”莹妃陡然转过身来,也不再跪在明帝的腿边,面含厉色,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云卿所说的证人会是安玉莹。这个妹妹最喜欢的就是御凤檀,最讨厌的就是沈云卿,得知了云卿要嫁给御凤檀后,还和她发了一大通的牢骚。如今怎么还站到了沈云卿那一边去了?!
  云卿冷眼望着莹妃,道:“她做的是什么证人,莹妃心中自然清楚。”从一开始,云卿就觉得莹妃叫她到晶心宫中有异常。这两日,因为皇后身体不适,安玉莹进宫探望皇后,四皇子自然也是一同进来的。想到这里,云卿使了流翠先是让章滢将未央宫全部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放到了里面。然后让流翠带着安玉莹到晶心宫来……
  当然,云卿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四皇子会在这里等着她的,她只是隐约猜着以莹妃的智商,是做不出邀请古晨思的事情的,毕竟当时两人在未央宫的时候,眼神并不对盘。
  在来的路上,流翠已经将殿中的事情讲与安玉莹听,此时只听她目光不凝于殿中任何一人身上,只徐徐道:“臣妇本是要来探一探莹妃的,为了给莹妃一个惊喜,臣妇是从殿中花圃处穿过走进来,却在赏景小殿中看到了韵宁郡主,与她一起坐了一阵子。见莹妃此处有客人,又听前殿内传来了呼喊声,臣妇不便打扰,便又原路退了出去,那时候便看到了莹妃过来。中间未曾见到韵宁郡主吩咐其他宫女做任何事情。”
  四皇子勃然大怒,沉声道:“侧妃,你此时站出来作证,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一字字的从薄唇中迸出,每一个字都像薄薄的钢片朝着安玉莹的脸颊上削去,安玉莹肩膀一缩,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突然转头望着云卿,看到她那抹带着自信昂扬的眼神,又挺直了背,强自镇定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只要四皇子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的了!”
  莹妃的晶心殿后的小花园与外面一处大花园是相互连接的,刚才她的确是到了赏景小殿的外面,但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是为了看莹妃。而是流翠跟她说,四皇子在那里。
  当她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便听到殿内传来的男女对话声。四皇子竟然在晶心宫中设下了局,目的是为了娶了沈云卿做正妃!
  皇子正妃啊,这个位置连她都不曾坐上去,四皇子却要给沈云卿!就连沈云卿已经被陛下赐婚给了御凤檀,四皇子还要费尽心力去争取!
  自从嫁给了四皇子之后,她也有一些认命了。虽然痴痴的喜欢了御凤檀这么多年,到底以后要倚靠的还是四皇子。而且四皇子面目英朗,外形条件本来就不错,安玉莹也打算一心帮助四皇子,得了他的欢心后,坐上四皇子妃的位置,日后还可以坐上皇后一位。
  然而新婚的第一晚,四皇子就将她晾了一晚,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进了婚房,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躺在床上睡下了。
  她以为,这是陛下赐下来的婚事,四皇子本来对她无意,又知道她一心喜欢御凤檀。作为男人的话,心中会有排斥,于是在婚后,收敛了自己的小性子,尽力的去讨好四皇子,因为四皇子才是她以后的立身根本。
  接着她发现,不管她做什么,如何奉承,如何蓄意讨好,四皇子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莫说笑容,就是一个好脸色也不会给她。但是今天在赏景小殿中,她却听到了这个男人对沈云卿和颜悦色的说话,尽管声音里是一贯的冷酷,却含着一股喜悦,甚至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云卿要做正妃的要求。
  他是个极有原则的男人,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可对沈云卿,真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