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朵儿也咯咯笑,白骨神巫却不笑,一脸端严的道:“于郎,这不是他们把你当成天巫,你顶现佛光,这是真的成就天巫之体了呢,这个我可万万不能冒充的。”她平日称呼于异,就叫于异的名字,叫于郎,却还是第一次,苗家女子称自己的丈夫为郎,这是很正式的称呼。
但于异却漫不在乎:“什么呀,你搞错了,不是我成了天巫,这也不是什么天巫,其实都是释圆老和尚在玩把戏,那佛光中的佛菩萨什么的,就是释圆老和尚。”
“释圆神僧是佛。”白骨神巫一脸恭敬,还合掌念了声佛,就是苗朵儿也点头:“是啊,释圆罗汉已经是佛了。”
“好吧,佛就佛。”于异拿她两个毫无办法:“反正这是释圆老佛爷弄出来的,跟我无关,别看着我,我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佛不吃肉不喝酒,你们看我。”说着掏出酒葫芦,大大的灌了一口,长吁一口气,再又叫蚌妖端了菜进来,抓一个猪脚就咬了一大口,咬得满嘴油,口中还嘟囔:“你们吃不吃,吃饱了,呆会上床,我们好好玩玩,你们看,我爱酒爱肉爱女人,哪有半点成佛的样子?”
白骨神巫给他这惫赖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苗朵儿绞着手道:“师父,这好象是有些儿不对啊,成了佛的人,应该四大皆空,哪里还会想女人的。”
白骨神巫也有些想不明白,但无由地,心中又暗暗舒了口气,于异若真的成就天巫之体,现成佛之象,就不会再有世俗之爱,那她可真有些舍不得了,是的,每夜跟于异颠鸾倒凤,然后枕着他强壮的胳膊,在他宽广的胸怀里一觉睡到大天光,这样的生活,让她痴迷,哪怕拿个天巫来换,她也不想换。
“对了。”于异猛然想到件事,把天珠掏了出来:“来来来,雪鸢,你不是要摸天珠吗?现在随你怎么摸了?摸摸看,看你是不是有缘人。”
“对啊。”苗朵儿也一脸兴奋的叫:“师父你摸摸看,说不定你就是有缘人呢。”
“我不摸?”谁知白骨神巫见了天珠,却好象有些害怕似的,不但不伸手去摸,反而退开两步。
“怎么了?”于异有些奇怪:“你们争晋天巫,不就是想摸天珠吗?现成的,怎么又不摸了?”
“是啊。”苗朵儿也有些奇怪:“师父你先摸啊,你摸了我再摸一下。”
“我不摸。”白骨神巫坚决的摇头,看于异两个有些迷惑,她眼光微垂,随即抬眼看着于异,道:“我不想做天巫,我只想一世跟着你,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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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中,满是深情,于异也有些感动,不过他不善于说情话,搔搔头,笑了一下,道:“不摸就不摸吧,你是我的女人,当然一世跟着我。”转头看苗朵儿:“给,你拿着天珠玩吧。”
“不要。”苗朵儿这会竟也不要了:“我也不要做天巫,也要一世跟着你的。”
她神情夸张,于异反给她逗笑了:“别臭美了,真以为摸一下就能成天巫啊,那白羽苗的天巫岂不比狗还多了。”
苗朵儿一想,对啊,晋天大会五年一届,每届五个晋天巫,千多年下来,可就是五千多个啊,却也没听说哪个摸了天珠当场就成了天巫的,虽然事后吹成天巫的不少,但真正当场顶显佛光的,还就是于异这一个呢。
“不过说不定我是惟一的例外呢。”她小脑袋可爱的偏着:“说不定我一摸,就成了天巫了呢。”
这纯粹就是跟于异撒娇了,不过样子可爱之极,于异大笑:“你摸未必成得了天巫,但给我摸一下呢,我保证你能上天。”说着伸手就把两女都抱在了怀里,两女尖叫娇呤,满室生春,却真是赛似天国了。
第二天,黑羽王亲来迎天巫,于异不耐烦搞这些吱吱歪歪的事情,坚持让白骨神巫出去顶帐,至于白骨神巫不愿摸天珠,那简单,他跟苗朵儿左右一边一个,苗朵儿捧着地母珠的白玉盘,天珠就放盘中了,至于地母珠,不客气,虽说是黑羽台的圣物,但这会儿成了妖,天巫收服了,谁还敢开口来要,地母珠功力虽然不是很强,但有一桩异处,特别善于引力,于异把它镶在了阴雷索上,阴雷索上的灵力顿时强了三分不止,给白骨神巫束发,可真是一件好宝贝了。
黑羽王年近七十,单单瘦瘦,但红光满面,精神极好,当然,也许是出了天巫兴奋的,以最隆重的礼节将白骨神巫一行接入王宫,可怜见儿的,他这说是王宫,放在昊天城里,也不过就是一座豪宅而已。
自有一套礼节,白骨神巫自也应付得宜,这种事情,于异别说不耐烦,就算是耐着性子,很多地方他也不懂,还真只有白骨神巫才压得住场子,当然,若换了周盈盈来也行。
繁锁的礼节过后,商量正事,对郁重秋的卑鄙,黑羽王和天地人三神巫都表示了极度的愤慨,很轻易就达成协议,双羽联手,共同出兵,打进苗州,以示对郁重秋的惩罚。
大致定了基调,天地人三神巫当天即返回白羽苗,他们地位虽然祟高,但世俗间的大事,还是要白羽王做主才行,他们可调不动各寨各洞的苗兵。
要等白羽王的消息,这边暂时就没什么事了,但白骨神巫却不可能休息,天巫啊,听到消息的苗民苗巫,谁不想觐见天巫,以求赐福,黑羽王传拨给白骨神巫一行人住的神庙外,每天是人山人海,而且越来越多,白骨神巫每天接见的人有限,那些远地而来的,没能见到天巫,自然不肯离开,晚上就睡在神庙外面的山上林间,从昼到夜,颂经声无一刻停息,于异看了目瞪口呆,连拍胸膛:“我的老娘啊,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先变成了雪鸢的样子,这要成千上万的人都求我来赐福,那还不得给烦死。”
他神情夸张,苗朵儿见了咯咯笑,白骨神巫却有些笑不出来,她也烦,不过她的烦,不是于异的那种烦,或者说,她烦的就是于异。
怎么了呢?原来于异精力旺盛,只要两女身上方便,那是每晚都要爬她们身上折腾的,如果只是晚上折腾,那也就算了,偏生早上起来,他也还要折腾一遍,先前白骨神巫还很开心,这种事,说起来很羞人,做起来其实真的很美妙,尤其于异本钱充足,每一次都能把她送上天堂,事后再给他搂着去白玉池泡一泡,那真是通体舒畅,整个一天,人都象是云朵上飘着,说不出的开心。
然而这几天不同啊,她每天都要给人赐福的,这是一种非常庄严神圣的礼仪,那些来求她赐福的信众,一个个都无比虔诚,在他们心底,白骨神巫就是佛了,而且是活生生的真佛,不是泥塑木雕的菩萨,那份儿虔诚啊,没有言词可以形容。
于是白骨神巫就纠结了,于异才从她身上爬下来不久,她的身体里,还麻麻的胀胀的,似乎还有一种给塞满的感觉呢,这个时候,就要她扮出庄严圣洁的模样儿给人赐福,她真的非常的心虚,甚至而非常的惶恐,生怕这样亵渎了佛,佛祖会怪罪,然而她把这个想法跟于异说,于异却漫不在乎,甚至而不屑一顾。
他有他的歪理:“天天死那么多人,虎狼吃人,洪水淹人,到处有生病的人,人人在念佛,佛祖在哪里?就拿这些来拜你的人来说,都是信佛的,如果佛真心慈悲,为什么不保佑他们,还要千里万里来求你?即然他们拜的是你,那就跟佛无关,佛祖凭什么不高兴,凭什么怪罪?你是我的女人,我在你体内下种,理所当然,哪个佛敢说不对,现身出来,我跟他辩一辩。”他一面说,一面拳头把子攥着,这是要辩呢还是要打架呢,不过他说的是事实,白骨神巫无法反驳,于是也没法拒绝于异往她身上爬,于是就一直纠结着。
没过几天,苗刀头闻讯赶来了,甚至任青青都由林荫道陪着来了,他几个也还要求白骨神巫赐福呢,这可真羞着了白骨神巫,还好苗朵儿嘴巴少个把门的,直接就把于异其实才是真的天巫的事说了,苗刀头几个这才息了拜白骨神巫的心,可听说于异居然成了天巫,无论是苗刀头还是林荫道任青青,无不目瞪口呆。
苗刀头呆后是乐:“于异可是我女婿,祖神啊,我白虎寨要发达了。”
林荫道呆后是傻:“强奸可是人人唾弃的恶行,于异强奸了白骨神巫师徒,最后不但娶了她们,佛祖还一点不怪罪,这个,这个,佛祖也太偏心了吧。”于异是靠强奸最终得到的白骨神巫,这件事一直让他非常纠结,他甚至幻想过,自己当时如果逮到机会,是不是也可以试一下,但到这会儿彻底死心了——女人可以有各种理由原谅做恶的男人,但佛祖凭什么?这明摆着就是偏心啊,那真是没得比。
又过几天,七星玄玉门大队人马赶过来了,这次来的规模,还超过上次赴宗族大会,不但是白针白银白音等白字辈弟子一个不拉,就是第二代的弟子镜柔她们也全都来了,只第三代弟子没来,一家伙到了三百多人,不怪她们这么夸张,白骨神巫居然成了天巫,这可是七星玄玉门自创派以来不曾有过的盛事呢,怎么能不合门齐出,共襄盛举。
白针等人会来,事先是预料到的,白骨神巫也和于异商量过,是不是跟对苗刀头等人一样,也说出真象,于异无所谓,不过白骨神巫想了想,自己否决了,因为这中间有利害关系,虽然她骗白针神巫等人是不对,但她能成为天巫,对七星玄玉门的发展和以后在九苗的地位,有着极大的好处,如果说出真相,人多嘴杂,万一泄露了出去,那就麻烦了,为了师门,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白骨神巫也相信,无论是白针白银,还是地下的师父师姐,都不会怪她。
至于苗刀头几个,白骨神巫到不怕他们往外说,他们人微言轻,他们说什么,得要有人信才行,而且黑羽王红日大巫等人首先就容不得他们乱说——虽然天珠是白羽苗的,白骨神巫也出身白羽苗的七星玄玉门,可白骨神巫确实是在黑羽台上显的佛光,成就的天巫,这是黑羽苗祖上显灵,所有黑羽苗脸上有光,你这会儿说白骨神巫这天巫是个假的?抽不死你。当然,这只是假设,无论苗刀头还是林荫道任青青,都没有傻到硬要跟人去说,白骨神巫不是天巫,于异才是天巫,当时的白骨神巫是于异变化出来的,于异神通广大,有男变女的本事——这话还真纠结,有人信才是个怪。
先前商量好了,自有一番说词,白骨神巫对黑羽王等人,一直没介绍过于异,于异烦,懒得和黑羽王等人去客气,但见了白针白银等人,却介绍了于异,因为白针神巫她们算是娘家人啊,于异算是七星玄玉门的女婿,而且白骨神巫现在觉得很幸福,她也希望娘家人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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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五月三十日的,谢谢庄庄庄朋友提醒,只是奇怪了,为什么没更呢?难道那一天穿越了?——
不过她嫁人的消息,相对于她成了天巫,冲击力就差得太远了,白针神巫等人基本没当回事,见了礼,再没人提起,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死死的落在了白骨神巫身上,当然,还有天珠。
当日天地人三神巫赶回去的时候,白骨神巫就想让三神巫把天珠带回去,但三神巫不敢接,白骨神巫再不是他们的晚辈,白骨神巫是天巫了啊,天珠当然要由天巫送回去,沿途还要有隆重的礼节一路恭迎,就由三神巫这么揣回去,那怎么行?三神巫坚持,白骨神巫也没办法,所以天珠现在还在她手里,或者说,在于异手里,不过于异不当回事,也懒得天天抓手里,直接扔螺壳里,还好,没把天珠象蜃天蛤的内丹一样扔白玉池里泡着,要知他们交欢后,每次都要在白玉池里泡一泡的,白玉池水里可真有很多好东西呢,天珠若在池中泡一泡,嘿嘿,佛祖头上只怕要起苞了,所以还是选了个好地方——红莲花,放在了红莲花里养着。
天珠确实灵力非凡,当日往红莲花里一放,红莲花陡然盛放,而且居然放出金光来,不过光中无佛,而天珠同样的灵光熠熠,约有一个时辰,灵光才缓缓散去。
现在白针神巫等人来了,当然要看天珠,于异就把天珠取了出来,用白玉盘盛着,然后白骨神巫为首,白针神巫等人依次而下,排班礼拜,这礼仪是白针神巫等人坚持的,虽然于异有些撇嘴,可拜过后,包刮白针神巫在内,所有七星玄玉门弟子脸上都焕发出了一种特异的光彩,天珠对于她们的意义,显然不是于异这种粗神经能够理解的。
还有一件让于异目瞪口呆的,白银神巫提议,反正现在天珠在七星玄玉门手里,可以开一点方便之门,让白骨神巫把天珠拿出来,大家伙每夜围着天珠练功,借天珠的灵气,增进功力,这样可以增进功力吗?于异大不以为然,结果几天练下来,白针等人的进境真的特别快,本来功力最高的白针神巫也只堪堪修出四星半,说是五星而已,实际没有,而只在天珠前面坐息了三天,居然真的就修出了第五颗星,本来这半颗星至少要三到五年的,悟性要不够,三十年修不出来的都有可能,但现在三天就成了,要说不是天珠的功劳,那真是谁都不信了,其她人也各有长进,自然也就对白骨神巫交口称赞,反倒是白骨神巫,无论是于异的人种精华,还是天珠的灵气,都没能让她有半点儿进步。
白骨神巫因而有点儿担心了,悄悄对于异道:“我也跟师姐她们一起练功参修的啊,为什么我一点进境也没有,是不是佛祖怪我了。”
于异撇嘴:“不是佛祖怪你,是佛祖说了,你有男人了,万事交给你男人就好,你只管在屋里生儿育女吧,长那么高功夫做什么?”他和苗朵儿一个腔板。
白骨神巫一想,也许真就是这么个道理呢,女人不就是给男人生儿育女的吗?还要做什么,想翻天啊?再反过来一想,如果佛祖真要怪,那就会连于异一起怪上,可佛祖这个样子,象是怪了于异吗?
于是也就心安理得了。
又过几天,天地人三神巫再次到了黑羽苗,这次还带来了白羽王的特使,一则礼奉成了天巫的白骨神巫,二则向白骨神巫和黑羽王转达白羽王的意思:联手对苗州用兵。
这也是先就说好了的,而这些日子,黑羽王也一直在大集苗兵,白羽王特使一来,当即祭告天地,黑羽王亲率十万苗兵向苗州进发,沿途不断的有各宗各族的苗兵来会齐,到边界时,已有盛兵三十万,乌压压的向苗州杀过去,而在千里之外,白羽苗同样集兵二十万,从白山城那面杀过来,一个半月后,黑白双羽会聚苗州城下,总计五十万大军,将苗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郁重秋扯起反旗后,大肆招兵买马,他本有十万私兵,又有百万乡兵,两下一凑,择精选优,总计凑了六十万大军,号称一百五十万,但这六十万大军,绝大部份都给他带着去打铁瓦关了,在苗州城里守老窝的,不过三万人,当然,苗州城里还能凑个五七万乡兵出来,但算死了吧,最多十万人,且大多是乌合之众,或者也有为保家园而拼死力战的心,但无论装备还是训练,全都惨不忍睹,战争不是儿戏,不是说你不怕死就可以打赢的,更何况苗兵还拥有最大的优势——远远超出苗州城守军的人数。
所以黑白双羽王凑到一起,几乎都是一个心思,先打破苗州城,然后以逸待劳,等郁重秋回兵,最后决战,其实两王都是一个心思,哪怕最后打不过郁重秋,守不住苗州城,那也没关系,至少先到苗州城里大抢一番再说,郁重秋要回军,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有这一个月时间,足够把苗州搬成一座空城了,想到这一点,不但是两王,所有人都流口水啊。
如果这次只是双羽王为主,那么不会有丝毫犹豫,立刻就会挥兵攻城,然而这次多了个天巫,天巫不是世俗之主,但天巫在苗疆的影响力,远远大于九羽之王,天巫即在,则两王一定要事先征求天巫的意见。
如果还是于异装天巫,那没什么说的,打吧,攻进去喝酒,虽然他是人类,而苗民其实算蛮夷,但于异从来都不会想这些东西的,凭什么你们就算人,人家就不算人啊,都是一个肩膀扛张嘴,不是瞎扯蛋吗?然而现在冒充天巫的是白骨神巫,白骨神巫以前性子清冷,杀人并不当回事,但嫁给于异后,想的突然多了起来,跟双羽王说,罪在郁重秋,不在苗州百姓,多所杀伤,有伤天和,不合佛祖慈悲之意,不如围而不攻,待郁重秋回兵,然后集兵一击,杀了郁重秋,或打败郁重秋后要他认罪赔偿,也就是了。
她这话里,有两个意思符合包刮双羽王和红日大巫等长老在内的人的心意,一是多所杀伤不合佛祖慈悲之意,佛祖堪堪才借天珠显灵,让白骨神巫成就天巫之体,这会儿就大开杀戒,佛祖肯定不高兴,这一点,让双羽王和诸长老不得不心生忌惮,二则白骨神巫也并不那么迂腐,不是不打郁重秋了,郁重秋要打,最关健的是,打败郁重秋还要赔偿,这个好啊,哪怕是为了佛祖打仗,也该收个脚力钱不是。
不多杀人命,不违佛祖慈悲之意,最后还能大捞一笔,好,双羽王二话不说,同声答应,于是黑白双羽五十万大军就驻扎在了苗州城下,把苗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打也好不打也好,于异无可无不可,打进苗州城,杀个血流盈城,他可以大干三杯,不打进去,他同样可以进城喝酒,事实上大军还没到苗州城下呢,他就先带着白骨神巫和苗朵儿进了苗州城,找了家最大的酒楼,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喝一场还不过瘾,随后的日子,天天进城,苗朵儿自然是每次都跟着的,白骨神巫到不是次次有机会,不但两王的人盯得紧,白针神巫等人也几乎时时在身边呢,找不到太多机会,不过她本身没有太大的酒瘾,也无所谓。
于异每日逍遥酒乡,双羽王可不能学他,斥候探子远远派出,打探郁重秋的消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郁重秋居然在铁瓦关下大败天庭十万重兵,其中包刮斗神宫遣八百甲士布下的斗神大阵,就在苗兵包围苗州城的同一天,郁重秋的大军也攻进了铁瓦关。
于异带了同样喝得醉熏熏的苗朵儿回来,听白骨神巫说了这个事,他还有些迷糊:“赢了就赢了,没什么了不起吧,天兵又不行,就一帮子酒囊饭袋,我以前在庆阳,一个人也打一帮呢。”
“不是啊。”白骨神巫一面服侍他喝醒酒汤,一面要躲避他在身上摸来摸去的怪手,一面还要解释:“这次天庭下了真本钱,斗神宫派出了八百斗神甲士,其中据说有八十幅黄金斗神甲,二百四十幅白银斗神甲,这可是斗神大阵啊。”
“这里面内情你不知道。”于异伸一个手指头轻摇:“我在天庭当过几天官知道,斗神大阵其实分三种,三千二百人,内中四百副黄金斗神甲,阵眼有一主帅,着七曜沉雷甲,这才是真正的斗神大阵,不过这斗神大阵自编创以来,除了天庭阅兵,从来没有真正出动过,后来干脆七曜沉雷甲都给偷走了,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斗神大阵就更不可能拿出来现世了,而以往下界除魔,天庭排出的,都是二百四十幅黄金斗神甲,加白银甲青铜甲在内,共两千四百幅斗神甲,就是所谓的斗神大阵了,我好象听说是一共出动过三次,到也次次大胜而归,至于你说的,八十幅黄金甲,加白银甲青铜甲也才八百甲士的,那只能算斗神小阵,我虽然没见过,不过想来威力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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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斗神阵还分大小的啊?”苗朵儿半伏在于异怀里,醉眼迷瞪,语气是惊呼,话音却懒洋洋的发飘,身子更在于异怀里扭啊扭的,她最喜欢喝得半醉然后给于异玩,从头到尾,人都象是在云团里飘着一样,特别舒服。
“没错。”于异半醉不醉的,脑袋点着:“郁重秋碰到的,只能算是斗神小阵中的小阵。”说着去搂白骨神巫:“不管它,上床睡他娘。”
“就算是简化了的斗神阵吧,可问题是,郁重秋是用什么冲动斗神小阵的呢?”白骨神巫是个心思重的人,虽然她给于异摸得也有些微喘了,但还是想办法捉住了于异的手:“刚才我跟红日大巫他们讨论过,红日大巫和三神巫都说,斗神甲一旦成阵,威力奇大,即便他们六人联手,只怕也未必冲得开斗神阵,而郁重秋手下,真正称得一流高手的,只有古杖僧和黄龙道人,至于普通的军士,哪怕三五万人只怕也冲不动阵脚,更何况天庭也有十万大军压阵呢。”
她这么一说,到让于异打起了点儿精神:“也是啊,斗神甲一旦结阵,灵力凝结,确实极难撼动,八百斗神甲,虽是小阵,可真说起来也不小了。”
他说着抬头向天,他记起了当日白道明金百万几个劫杀北蛮使团的事,当日曹震所率的,不过就是六幅白银斗神甲,十八幅青铜斗神甲,却就逼得万丸红金百万以命搏命才能破甲,要知道万丸红金百万差不多都是一流高手啊,而现在郁重秋对上的,是八百幅斗神甲结成的斗神小阵,郁重秋是用什么冲动阵脚更全歼斗神甲士的?
“双羽王没有确实的消息?”
“没有?”白骨神巫摇头:“红日大巫他们也都很疑惑。”随后又补上一句:“双鸟长老特别感兴趣,亲自去打探了。”
“他们去了就好了嘛。”苗朵儿实在有些瞌睡了,在于异怀中乱扭,于异本来起了兴致,到有心跑一趟呢,不过即然东西双鸟去了,那就算了,呵呵一笑:“那就等双鸟长老打探确实了再说吧。”搂了两女上床,高乐去也,万事不管。
第二天早上起来,泡在白玉池里,于异到又记起来了,讨论了一阵不得要领,让白骨神巫出去打探,东西双鸟可没那么快回来,自然没有什么确实的消息,也就不管。
过了五天,东西双鸟才赶回来,他们带来了两个消息,一是郁重秋除派三万人守铁瓦关外,大军已然回师,正往苗州杀来,军势极快,最多一个月可以赶到苗州城下。
郁重秋打破了铁瓦关,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师与苗民决战,另一个是索性放弃苗州,直接打到昊天城下去,现在看来,郁重秋还是舍不得老窝,不过本来也是,郁重秋大军,都是苗州人,老家给占了,那怎么行?只要不是疯子,回师决战都是必然的选择。
第二个消息,东西双鸟打听到,郁重秋秘密炼成了一枝毒兵,称为千煞军,共有五千人,天庭的斗神小阵,就是给千熬军冲破的。
“所谓千煞,其实正称应该是熬煞。”白骨神巫给于异解释:“是苗巫中秘传的一种邪法,简单的说,就是以煞熬人,熬得过的人,则煞灵入体,体若精钢,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而且不畏生死,煞主一声令下,不死不休,极为可怕。”
“不是说熬煞太歹毒了,不允许炼吗?”苗朵儿叫了起来。
熬煞最毒,十个人熬,未必有一个能熬成煞,而成煞的人,也基本上不能算人了,最多算半人半兽,或者干脆就是半人半尸。
“你还真天真啊。”于异刮她的小鼻子:“天庭还规定不许造反呢,郁老儿还不是照反不误。”
“可是。”苗朵儿坚持:“熬煞死的人特别多,郁重秋五千大军,那至少要死上五万人,他是怎么熬出来的。”
“用的是囚犯和一些流民,也有我们苗民。”白骨神巫眼中射出愤怒之色:“双鸟长老打探到,郁重秋为炼这五千千煞军,至少炼死了七八万人。”
她很愤怒,不过于异却没感觉,反到是赞了一句:“不愧是枭雄之性,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对他的反应,白骨神巫哭不得笑不得,不过现在她对于异的了解是越来越深了,知道这家伙就是野小子出身,心里没什么太多的道德观念,强奸也好杀人也好,性子上来,什么都敢干,对他来说,熬煞熬死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到是熬煞这件事很有趣,果然,他随后就开口了:“千煞军能冲破斗神小阵,威力不小啊,红日大巫他们会不会,要不也炼个五六千或者万把人来跟郁重秋对杀啊。”
说是让红日大巫等人炼,可看他两眼放光的样子,白骨神巫若点头,只怕他要问了炼法,然后自己去试炼呢。
而苗朵儿也气人,她嘴里叫:“那怎么可以,熬煞最歹毒了,在苗疆,也只有那些给人瞧不起的黑巫师才会偷偷的熬呢,不过即然郁重秋熬了,为了取胜,也不是不可以试一下吧。”
“闭嘴。”白骨神巫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这种大伤阴德的话,以后绝不许再说。”
看她真个生气,苗朵儿吓着了,慌忙躲到于异身后去,嘴里嘟囔认错:“我也就是这么说一下嘛,以后不说了。”
就是于异也有些怕,嘿嘿笑:“是毒了点,郁老儿那老阴贼可以炼,咱们还是不炼的好。”扯着白骨神巫笑道:“雪鸢,怎么对付郁老儿的千煞军,东西双鸟他们有什么法子没有?”
他嬉皮笑脸,白骨神巫也拿他无可奈何,于异到底是她男人不是她儿子,也不能苦口婆心的教训他这么想不对,只能恨恨的瞪一眼,摇头道:“千煞军极毒,威力极大,不过双鸟长老打探到,千煞军虽然冲破了斗神阵,自己也损失惨重,估计至少有一半的千煞军打废了,所以回军的,应该不会超过三千千煞军,不过。”
说到这里,她皱起了眉头:“就三千千煞军,也不好对付,普通的苗兵对上千煞军,根本就没什么用,而且郁重秋本身也有五十万大军,兵力并不比我们少,双羽王都有些发愁呢。”
“也是啊。”于异点头:“象阴尸王那种,全身刀枪不入的,就是我拿着也发愁,更莫说一家伙来上三千,确实头痛。”
听他也说出一个愁字,白骨神巫的秀眉皱得更坚了,道:“我再去跟诸位长老商量一下看看,再把情况打探翔实了,总会有办法的。”
随后两天,消息接踵而来,终于摸清了郁重秋这支千煞军的底。
帮郁重秋炼这支千煞军的,是苗疆臭名昭著的黑巫修子奇,修子奇本是黄羽苗下一个大宗族族长的儿子,爱上了后母,他居然以巫术杀了父亲,霸占后母,自己做了族长,事情败露后,他的族叔和兄弟召开宗族大会废了他,本来要把他点了天灯,一不小心却给了逃了出去,但修子奇逃得性命却不甘心,又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黑巫术,偷偷返回族中,用巫术控制了族叔和几个兄弟,他没杀他们,因为觉得仅仅让他们死,还不能消解他心中的怨气,竟用熬煞之术,把族叔和几个兄弟还有他们的子女全都熬成了煞。
这事传出去,震动了整个苗疆,九苗王联合下令,必要剿杀,九苗长老搜天索地,但数次搜到修子奇,却都给他逃掉了,最近三十年,再没听到他的风声,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死了,因为他虽在诸长老的联手剿杀下逃得性命,可也受伤不轻,照道理来说是活不了多久的,再也想不到,他不但活着,而且悄悄帮郁重秋炼成了一支千煞军。
而这支千煞军,也有了翔实的资料,共五千四百人,每六百人一煞,立有九煞,在与斗神大阵的拼斗中,损了三煞,还有六煞共三千六百人,与于异的想象不同,这些千煞军虽然刀枪不入,却不是以刀枪伤人,而是以煞气伤人,六百人聚一煞,威力极大,斗神宫的斗神大阵在整体结阵后,灵力凝结,有着超强的防御力,但还是给千煞军的煞气斩破了,以至于全军覆灭,千煞军煞杀之强,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