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德还是不松口,“不行。”
盛馨语的脸色变的不好看,“爸,怎么就不行了?”
她说,“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我进公司吗?”
盛光德皱了皱眉,良久才开口,“那跟着设计部的小刘吧。”
“不要,”盛馨语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爸,我想跟着张总监。”
“胡闹!”盛光德呵斥,“你一个搞设计的,进财务部做什么?”
盛馨语晃着他的胳膊,“所以我才要学啊。”
她特别坚持,“爸,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好好学。”
“公司的所有账目都在财务部,我进去了,不就多了一双眼睛盯着嘛。”
盛光德被她晃的头晕,“爸先声明,这里是公司,你来可以,不能利用你的身份,要和所有人一样,按规矩来。”
盛馨语清楚,父亲是怕她撞见上次那事,她也不想再隔应。
“知道了。”
施凉进来,把杯子搁桌上,准备走,盛馨语叫住她,“施主管,一起走吧,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施凉抬头去看盛光德。
盛光德昂首,“小施,你帮着照看点。”
施凉说,“董事长放心。”
张范接到通知,在门口侯着,见到盛馨语,就带她进办公室。
“都停下,给大家介绍一下部门的新同事。”
盛馨语长的漂亮,气质很好,有一股子千金之躯的优越感,她往那儿一站,享受着注目礼。
“以后请多多指教。”乍一听像那么回事,整个就是一领导的口吻。
身份就不用介绍了,老板的女儿,来了也是玩。
众人心里不管怎么鄙视,面上都摆出十二分的热情,欢迎这位大小姐。
张范把盛馨语安排在施凉旁边,俩个不同款的美人放一起,简直要人命。
总会有人去比较,谁更有魅力,谁的身材更好,谁的皮肤更白,诸如此类的。
男同事们起劲,女同事们也掺和进来,逮着时间就扎堆,一上午都孜孜不倦。
一楼,几个男同事出了电梯,边走边说笑。
“天鹅肉就别想吃了。”
“怎么着,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说话的那人伸出一根手指,往头顶指指,意思明了。
其他人都开始咳嗽,佩服他的胆子。
“你还真敢说。”
那人大大咧咧的,“怕什么,又不是秘密,整个a市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你的意思是,那位就是见鬼了?”
几人哈哈大笑。
下一刻,他们看见了一个身影,脸全都变了,磕磕巴巴的喊,“董,董事长。”
盛光德面无表情的迈步离开。
跟在后面的姜淮喉头滚动,不好说什么。
这是事实。
董事长的确是入赘的吴家,从一穷二白到坐拥整个盛晖。
在别人眼里,这样的人生逆转不是中了大奖,是老天爷单独另开小灶。
坐进车里,盛光德扯开领带,“让陈沥沥过来。”
姜淮,“是。”
陈沥沥还没下班,她看见短信,赶紧收拾东西出去。
她上了车,就被盛光德抱到腿上,单纯的发|泄。
事后,盛光德缓了那口闷气,他看着女孩子身上的那些掐痕,有一点心疼,“小陈,我下手重了。”
陈沥沥低眉垂眼,脸红扑扑的,“没事。”
盛光德瞧着更加自责了,他抚了抚女孩的后背,“疼吗?”
陈沥沥摇头,“不疼的,我喜欢董事长。”
盛光德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了王琴,感情到底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淡了,没了。
现在他看着王琴,不再有那种冲动,反而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又重新体会到了。
他突然去捧女孩的脸,之前没发现,现在这么看,竟然有几分像王琴。
一样的青春年华,眸子里水盈盈的。
陈沥沥呆呆的,“董事长……”
盛光德回神,把人又往怀里带,“小陈,你也觉得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吧?”
流言蜚语和人心一样,管不住。
陈沥沥咬唇,“董事长,您别那么说。”
她坚定道,“董事长是一个好人。”
“好人?”盛光德有几分愕然,他笑起来,“好人啊……”
谁都想当,又有谁能当的了?
盛光德在女孩额头亲了一下,“带你去吃午饭。”
陈沥沥慌道,“董事长,您不是说,我们不能……”
盛光德打断她,“今天可以。”
陈沥沥的神情雀跃,按耐不住的笑。
盛光德想,他是喜欢上这孩子了,“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陈沥沥眨眼,“我想要的,董事长都会给我吗?”
盛光德捏她的鼻子,“看你要的东西。”
陈沥沥吐舌头,“我现在没有想要的。”
盛光德觉着可爱,干涸苍老的心跳动了一下,“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陈沥沥满脸羞涩,“嗯。”
盛光德让姜淮自己回去,他开车带陈沥沥走了。
停车场里,姜淮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董事长这是……
上心了。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看什么?”
姜淮吓一跳,见是张范,绷紧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他唏嘘,“这两年,公司的名车更多了。”
“……”张范翻白眼,“你真是闲的。”
“走吧,我请客。”
他往自己的车那边走,“盛馨语为什么突然来财务部?”
姜淮的语调不快不慢,“不知道。”
张范抚额,“来了一个妖精,已经够乱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瓷娃娃。”
闻言,姜淮的脚步微顿,“妖精?”
张范反问,“你不觉得?”
姜淮沉默。
脑子里浮现那个女人的样子,一颦一笑间,能把人的魂勾了去,确实是个妖精。
“你最近很清闲啊。”
“可不是,”张范坐进车里,字里行间都是感叹,“施凉是个全才,能干的不得了。”
姜淮在副驾驶座上,“你这么放心做甩手掌柜?”
“当然,”张范扭头,“难道你有别的想法?”
姜淮系上安全带,笑着说,“怎么会。”
那个女人的能力他早有预料。
只不过,越是能力强的人,就越可怕,因为那种人的思维是猜不透的。
南园,骨头馆里
黄金殊正在卖力吸着骨髓,那声音,好像喉咙里有口浓痰,出不来,下不去。
不好这口的,能恶心的头皮发麻。
对面的施凉也是满嘴油,在啃着块骨头。
王建军没参与,他突然跟个忧郁青春的小少年似的,隔一会儿就唉声叹气。
今天本来是带孙苗苗来的,为的是借钱的事,昨晚都答应了,他下班去接她,却放他鸽子。
“阿凉,金殊,苗苗最近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接个电话都躲着,他碰一下她的手机,就会发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