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冷笑道:“若是我不停车受检呢?”
百夫长后退一步,手按住刀柄,沉声道:“那么驸马的车队,就不准出城。”
这百夫长一按刀,身后的西梁兵立时紧握弯刀,城门上的西梁弓箭手也已经拉弓满月,对准了车队一行。
局势紧张,剑拔弩张。
便在此时,却听得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长街之上,数十骑如飞般飞驰而来,秦国使团上下立时手握刀柄,严正以待。
“薛大人,楚驸马,请稍等!”后面传来古萨黑云的声音,却瞧见古萨黑云一马当先,领着数十名骑兵飞驰过来,到得近处,古萨黑云已经翻身下马来,快步过来,薛怀安这一阵子与古萨黑云打交代,两人还真是颇有交情,见到古萨黑云过来,薛怀安也翻身下马,拱手迎上去:“大礼官!”
古萨黑云横臂于胸,笑道:“你们走的可真是早。摄政王派我前来相送,到得北院王府,却发现你们已经动身。”
薛怀安叹道:“离家太久,归心似箭,大礼官想必能够体谅。”
“体谅体谅。”古萨黑云和蔼笑道:“你们走得急,我也只能追上来。”回头招了招手,便有两名兵士上前来,一人捧着一只盒子。
“驸马,这是摄政王令我转交给你的。”古萨黑云叹道:“摄政王昨夜一夜未睡,知道驸马今日要离开,所以令我一早送来这两件礼物。”
楚欢皱起眉头,正要推辞,古萨黑云不等楚欢说话,道:“驸马这一次千万不要拒绝,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摄政王担心你们走不出西梁。”
楚欢已经下马来,古萨黑云打开一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宝刀来,双手奉给楚欢:“驸马,这把刀,你想必见过,昨日在朝堂之上,摄政王手中的就是这把刀。”
楚欢一怔,伸手接过,刀鞘华美,拔刀来看,正是那把金刀。
“这是王子的象征。”古萨黑云道:“此刀,便是大王子,沿途所过,各部族族长都认识此刀,如有拦阻,这把刀便代表大王子,无人敢阻!”
他又取出另一件物事,双手捧给楚欢:“这面旗帜,是金色大日旗,如今我西梁各部勇士正从沙漠回国,金古兰沙漠很不太平,如果没有这面旗帜,他们或许会与你们发生摩擦。进了大沙漠,驸马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出这面旗帜,西梁勇士便不会与你们为难……!”顿了顿,叹道:“不过黑水朱拉的人马,如今只怕已经不受大日旗统管,你们最好不要碰上他们的人。”
楚欢没有想到摩诃藏竟然想的这般周到,神色一滞,百感交集。
“摄政王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古萨黑云缓缓道:“摄政王说了,无论发生何事,哪怕有一天真的会刀兵相见,但是他会一直将你当成结义兄弟看待。摄政王说,他这一生,认定你楚欢是他的兄弟,如果有一天你的刀刺入他的胸膛,他也不会怪罪你,他希望你好好保重!”
楚欢闭上眼睛,虽然各为其主,但是楚欢心中自始至终对摩诃藏都是十分的敬佩,虽然摩诃藏有时候是一位铁血无情的王子,但他的骨子里,却还是重情重义。
“大礼官,你帮我带话给摄政王,他这个兄弟,楚欢此生也不会忘记。”楚欢肃然道:“你告诉他,我会时常想他!”
古萨黑云点头道:“驸马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便在此时,那名守门百夫长上前来,向古萨黑云行了一礼,恭敬道:“参见大礼官!”
“哦?”
“大礼官,我等职责所在,要检查车队。”百夫长正色道:“只是驸马似乎并不允许我们检查。”
古萨黑云笑呵呵道:“胡说八道,驸马是明事理之人,怎会阻挡你们执行公务?只是检查一下马车,驸马不会让你们为难。”向楚欢笑道:“驸马,你说呢?”
楚欢面不改色,薛怀安却已经道:“大礼官,难道你也怀疑那个什么大妃会在我们的车队之中?”
“当然不会。”古萨黑云摇头道:“薛大人千万不要误会。所谓国有国法,摄政王的命令,他们也不好违抗的。而且这进出城门,无论何人,都是要经过检查,实不相瞒,就是我这个大礼官,出城的时候,也要严格搜查的。”
楚欢终于道:“既然如此,轩辕将军,你让人将车辆先移到路边,让他们检查!”
古萨大妃一党被一网打尽,而古萨黑云却依然高居大礼官之位,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楚欢就隐隐知道这中间必有问题。
他虽然还不清楚古萨黑云与古萨大妃到底有何恩怨,但两人之间势必是水火不容,同宗相争势若水火的事情楚欢又不是没有听过见过,心中猜测这古萨黑云对古萨大妃一定是怀有怨恨,今日使团出城,古萨黑云虽然一直对使团表现的十分亲切,但是事关古萨大妃,他却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轩辕胜才见楚欢如此吩咐,也就不再坚持,吩咐众人将拉着货物的马车都移到了旁边,那百夫长对着楚欢横臂一礼,“驸马,得罪了!”一挥手,吩咐众兵士上前搜查。
这好歹也是驸马的货物,西梁兵倒也是不敢失礼,一辆车一辆车,一只箱子一只箱子检查,那些太小的箱子,自然是略去,但是有七八口大箱子,却是打开来,虽然里面金光耀眼,多有金银财宝,但是众兵士也不敢失了分寸,在里面小心翼翼扒拉着检查一遍,便即关上。
这些西梁兵行动倒也是迅速,很快便检查完箱子,轩辕胜才冷哼一声,道:“可找到你们所要找的古萨大妃?”
那百夫长并不为轩辕胜才的冷言冷语所动,指着车队中两辆大马车道:“还有这两辆车!”
“大胆!”轩辕胜才厉声喝道:“你可知车上是谁?”
古萨黑云笑呵呵地道:“绮罗塔兰格在上面吧?”竟是亲自过去,先是到得后一辆马车,笑道:“塔兰格远赴秦国,古萨黑云在这里送行了。”使了个眼色,那百夫长亲自跳上车辕头,掀开车帘子,却发现里面两人靠坐在车厢内,另有一人则是躺在旁边,身上还盖了东西。
古萨黑云眼中划过一道光,见到楚欢已经站在身边,笑问道:“驸马,这位可是病人?看起来病得很重,为何不瞧巫医?”竟是进到车厢内,看着被毛毯包裹的那人,伸手拉开毛毯,竟发现里面是一位和尚,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沉睡。
“这是我们带来的大夫。”楚欢道:“可是他自己却病倒了。”
“哦?”古萨黑云尴尬笑道:“这是我失礼了。”其实他还真弄不清使团有些什么人,毕竟使团上下好几百号人,他也不可能全都认识,见楚欢神态自然,声称这和尚是一名大夫,也不怎么起疑心,当下下了马车,走到前面一辆马车,横臂于胸笑道:“绮罗塔兰格,古萨黑云在此向你送行!”
车厢内传来绮罗的声音:“大礼官客气了。”
古萨黑云笑了笑,楚欢在旁已经道:“绮罗,打开帘子,让他们看一看,古萨大妃是否藏在里面。”
古萨黑云急忙道:“驸马说笑了,我并无这个意思。”眼睛却瞅着那车帘子,看样子还真是想看一看。
一直白嫩嫩的手掀开帘子,古萨黑云立刻看过去,见到绮罗正坐在车厢之内,除了绮罗,里面竟然还有两名美丽动人的姑娘。
珍妮丝姐妹碧眼雪肤,相貌娇美,古萨黑云乍一看到,还真是有些惊讶,但是眼睛迅速在车厢内扫过,才笑道:“这两位姑娘是?”
“绮罗此番随我回秦,身边没有照料的人自然不成。”楚欢道:“这是我花重金购买的丫鬟,用来侍候绮罗,大礼官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古萨黑云哈哈笑道:“只是驸马果然是好运气,这两位姑娘,一定是破费了驸马不少钱财。”
青罗城有多处奴隶市场,哪怕是草原各处,也都有奴隶贩卖,购买奴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被楚欢买到这样一对绝色佳丽,却还是让古萨黑云有些惊讶。
虽然这两名女子与古萨大妃一般,皮肤都很白,而且眼睛碧色,不过古萨黑云当然知道这两位姑娘与古萨大妃没有一丝关系,只要古萨大妃不在车上,所有的一切他自然也不会太过在乎。
薛怀安此时也已经过来,拱手道:“大礼官,在西梁时日,有劳大礼官照顾,这份情谊,我们是没齿难忘。”
古萨黑云见不到古萨大妃,神情顿时温和起来,笑道:“薛大人,驸马,古萨黑云祝你们一路顺风!”横臂深深一礼。
楚欢与薛怀安也是拱手还礼,当下不再耽搁,都是上马去,古萨黑云挥手道:“开门,恭送薛大人和楚驸马!”
城门打开,队伍缓缓从城门穿过,早升的太阳已经洒下了柔和的光芒,楚欢骑马行在队伍最后方,行出不远,他忽然回过头,遥望着城门方向。
古萨黑云此时站在城门下,在他身边,却有从后面跟上来的一骑,此人身材魁梧,颔下粗须,遥望着车队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楚兄弟,一路保重。虽不能与你共创大业,但是他朝若是能与你沙场一较高下,想必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第六四九章 上将军
秦国使团离开青罗城之后,按照来时的道路返回,事先已经设定好了线路,为了避免进入黑水朱拉的势力范围,队伍自青罗大草原绕行到古拉沁草原,而后从西面地区进入进入金古兰沙漠,如此一来,自是不会进入黑水朱拉的势力范围。
虽然这一次出使,并没有迎回西梁公主,但是却也不能说此行一无所获,至少使团对西梁的内部情况已经颇为了解。
实际上使团上下返程的心情,都是颇为轻松,日行夜栖,走了数日,距离青罗城已经很远,已经到达了青罗大草原与古拉沁草原的交界地。
夜色幽静,草原上的夜风亦是沁人心脾,那种芬芳带着青草气息的味道,充满着自然之感,这在秦国并不容易感受到。
帐篷都已经搭起来,货物也都是集中在中心,兵士们形成一个圈子,楚欢和绮罗自然是有单独的帐篷,几日下来,绮罗的神情看起来愈加忧郁,楚欢只当她是要因为远离家乡所致,少不得贴心抚慰。
篝火点点,除了哨戒的兵士,大部分的兵士都是围着篝火有说有笑,用着食物和水。
从青罗城出发之前,使团可没有忘记补充沿途所需。
楚欢陪着绮罗用过食物,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薛怀安正迎面过来,见到楚欢,脸上堆笑,拉着楚欢到了旁边一处篝火边坐下。
几名兵士倒也识趣,纷纷离开,篝火边便只剩下二人,薛怀安拿起酒袋子,笑道:“楚大人,这次出使,全仗你的功劳,这种马奶酒,我本不习惯,但是为了感谢你,我还是要敬你一敬的。”
楚欢笑道:“这酒,我不能喝!”
薛怀安一怔,皱起眉头,楚欢已经道:“大人如果说是因为功劳敬在下,楚欢是愧不敢领受的。”正色道:“如果要比起功劳,这次出使,谁的功劳能够比得上大人!”
薛怀安一怔。
“大人一路行来,小心谨慎,在大沙漠遭受那样的挫折,大人却依然领着队伍不屈不挠赶到青罗城。”楚欢凝视薛怀安:“使团上下数百号人,大人日夜操心,无论吃穿住行,没有一刻得到歇息,在西梁朝堂之上,更是老陈持重,据理力争,大展我秦国之威……我与轩辕将军,都只是遵从大人的吩咐行事,如果不是大人运筹帷幄,此行当真是祸福难料啊!”
薛怀安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摆手道:“楚大人说哪里话,这……哈哈,这都是本官应尽之责,应尽之责啊!”
楚欢肃然道:“圣上钦派大人为正使,当真是慧眼如炬。此番回到京城,圣上问起,下官只能如实禀报,大人之功,居功至伟!”
薛怀安哈哈笑起来,靠近楚欢,此时看楚欢,只觉得异常的亲切,拍了拍楚欢北部,温言道:“楚大人此行功劳也是不小,你放心,回到京城,本官知道怎么说。”拿起酒袋子:“来,楚大人,为你我同生共死,未有辱没我大秦喝一口!”
两人都是饮了一大口,这马奶酒薛怀安当真是不大适应,饮下之后,咳嗽了几下,才叹道:“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这西梁人的内讧,可不比我大秦弱。”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失言,急忙看向楚欢,却见楚欢正在挑拨篝火堆,似乎没有听见,这才松了口气。
楚欢挑动了几下篝火,让篝火烧得更旺,这才看向薛怀安,问道:“大人,这西梁人似乎对肖天问十分的敬畏,我也曾听说,这肖天问有几分能耐,只是他的本事,当真强的了风将军?”
“你是说护国大将军风寒笑?”薛怀安抚须摇头道:“若说肖天问强过风将军,本官却是不以为然的。其实说起来,四大上将军之中,风将军的统兵之才,独占鳌头……!”压低声音道:“其他三位上将军,虽然各有所长,但是真要与风将军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这肖天问也是个奇才,但是比起风将军还是颇有不如,也就能与雷孤衡和余不屈不相上下而已。”
“风将军在西北威名赫赫,我倒是多有听说。”楚欢看起来饶有兴趣,“余老将军我也见过,刚正不阿,老当益壮,但是其他两位将军,下官可是所知不多啊。”
薛怀安笑道:“余老将军做事,老成持重,雷孤衡嘛,性如烈火,但是太过孤傲了一些,性子有些偏执,不好相处。”顿了顿,轻声道:“至若那位卫国将军赤炼电……嘿嘿,我也就几年前在他入京之时见过一面,按本官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冰疙瘩,雷孤衡虽然性情孤傲,但终究还能说上几句话,这赤炼电就像……嘿嘿……!”他欲言又止,楚欢已经道:“大人胸怀海川,事事皆知,如此见识,我大秦只怕是少有人及,日后若是能得蒙大人时时指点,下官是三生有幸。”
薛怀安顿时有些飘,他刚才灌了一大口酒,烈酒让血液稍微燃烧了一些,拍着楚欢肩膀道:“你我是同生共死过的,日后自然要好好相处。”低声道:“那赤炼电,就像哑巴一样,我虽然见过他一面,可却没见过他和人说话,不过此人的本事确实了得,当年打到高丽棒子山,高丽人对他可是畏之如虎……本来嘛,这赤炼电镇守辽东道,高丽不敢犯,东北无忧,风将军镇守西北,西梁人也是敬若神明,若是两位将军没有不测,我大秦本该是外地不敢犯,固若金汤,只可惜……!”摇头叹了口气。
“大人是说风将军被害一事?”
“是啊。”薛怀安喟然叹息道:“如果风将军健在,西梁人哪里破得了雁门关?该死的西梁人,明着不行,却来暗的。”
楚欢若有所思,轻声问道:“大人是说,风将军一定是被西梁人所害?”
“那是自然。”薛怀安道:“最想风将军死的,是西梁人,风将军活着,他们没有机会,所以才暗中加害。”隐隐听出楚欢话里有话,问道:“楚大人,莫非你觉得风将军之死,另有缘故?”
楚欢含笑摇头道:“大人说笑了,我也只是好奇。风将军一世英雄,十三太保也不是泛泛之辈,却被西梁人轻易害死,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事实。”
“谁都痛心。”薛怀安苦笑道:“四大上将军之中,我还真是钦佩风将军。风将军待人和气,他虽然是开国功勋,但是却从来不摆架子,我倒与他说过两回话,与他说话,让人振奋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楚欢叹道:“风将军如此大德大勇之将,却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暗中妒忌!”
薛怀安一怔,随即四下里看了看,凑近过来,低声道:“楚大人,你这话,还真是不幸言中。”
楚欢一怔。
薛怀安低声道:“四大上将军之中,风将军在朝中的人缘最好,而且深得圣上器重……你有所不知,不少人就觉着风将军战功赫赫,其功劳远在其他三位上将军之上,可是最终只与其他三位上将军平起平坐,很多人都觉着不公。我听人传言,曾有人上过折子,要设立位居上将军之上的天宝大将军,而且举荐的人选,就是风将军,据说西北军方也有不少人对此大是拥护,但是风将军却是将拥护最凶的数名部将罢黜出军,这事儿才算平息下来,只不过……!”嘴角泛起古怪笑容:“雷孤衡有十二卫军,赤炼电有东北军,余老将军不但德高望重得到许多人的爱戴,而且他当年的部下,有不少如今都是各地卫所军的指挥使,余老将军更是身兼枢密院枢密使之职,这三位上将军,哪一个不是跺一跺脚天地就要动一动的人物?你说这三位上将军,可是甘居人下之人?”
楚欢仔细聆听,若有所思。
“这三位上将军,那也都是开国元勋,哪一位不是身经百战?哪一位又不是百战功成?”薛怀安轻叹道:“你说陡然让风将军在他们之上。他们心中当真服气?就算这几位上将军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但是他们的部下呢?如果风将军成了天宝大将军,西北军就等若高出其他军团一头,十二卫军、东北军和余老将军手下那些卫所军的指挥使们,又有哪一个心服?”
楚欢皱眉道:“如此说来,那些上折子举荐风将军为天宝大将军之人,反倒是害了风将军?”
“或许本意并非如此,但是结果却是让风将军身处困境。”薛怀安轻声道:“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风将军固然废黜了不少自己的心腹爱将,而京中也有不少军方将士牵连其中,风将军开了头,其他几位上将军也都是为大局着想,将卷入此事的不少将官俱都罢免,此事才最终平息下来。不过这事儿看似平息,却终究是让几位上将军之间出现了裂痕。当年风将军与雷孤衡关系到也不差,但是因为此事,两人关系便冷淡起来。至若赤炼电大将军,他本就与风将军脾性不和,据说当年征伐天下之时,两人就有过矛盾,再经此事,更是老死不相往来,也幸好东北军和西北军天南海北,否则这两派人物那可是有得斗了。”
楚欢道:“赤炼电将军与风将军有仇怨?”
“这也是你我坐在这里说说酒话。”薛怀安低声道:“不过这事儿,在朝为官者,不知道的还很少,只是谁也不敢多提而已。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怨,其实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据传,两位上将军曾经还动过刀子,如果不是圣上亲自相劝,那可是要拼个你死我活。风将军的性子我略知一二,是个好说话的人,能让他动刀子,两人的仇隙必定不小。”
第六五零章 斯人月下行
楚欢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却听得薛怀安又低声道:“虽说朝中不少人对风将军多有嫉恨,但是风将军的朋友也多。你可知道义国公?义国公与风将军,那可是生死之交,两人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义国公身体本来就不好,风将军被害的厄讯传到京中,义国公得知之后,据说当时就吐出一口血来,人事不知,到如今也还在榻上躺着。”
“义国公?”楚欢眉头一展:“你是说……轩辕平章?”
“不错。”薛怀安点头道:“我大秦只有两位外姓封公爵,一位是安国公,一位便是义国公。你莫瞧如今安国公一族受到圣上的宠爱,可是要说起底子来,义国公可不在安国公之下。安国公能够得到圣上的宠信,只因为当年在圣上最为困难的时候,安国公带着所有的财产,投靠了圣上……!”左右瞧了瞧,凑近楚欢耳边,低声道:“圣上虽然神武盖世,但是当年如果不是安国公带来大批财物,用来补充足够的粮草和装备,只怕也不能那么快就平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