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般抱着,就已经是天大逾越,已经断不会被世俗所容,那么一国之母,却要用双腿却夹住一个男子,那就更是耸人听闻之事。
皇后形势所迫,虽然没有死守成礼,为了求生与楚欢抱在一起,可是此刻要她双腿夹住楚欢的腰,便是想想那个景象,皇后也是觉得心惊胆战,面红耳赤。
此刻上面却已经传来媚娘焦急的声音:“欢哥,你们上来没有?现在情况如何?”
楚欢神情严峻,道:“不能再犹豫了,这样耽搁一分,就多一分风险。”认真道:“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腿上的力量,远远要大于手臂上的力量,现在咱们上去,只是依靠你双手,并不是太安全……!”
皇后心知楚欢的担心,也知道自己手臂力量太过柔软,犹豫了一下,终是无可奈何,缓缓抬起双腿,此时脸热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身体发烫,楚欢稳住匕首,感觉到皇后双腿缓缓抬起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皇后那一双修长饱满的腿儿终究是夹在了楚欢的腰间。
这姿势已经是暧昧到极点,皇后面红耳赤,不敢再看楚欢,微转过头,楚欢轻声道:“是不是抱紧了?我要松手了!”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楚欢这才小心翼翼松手,皇后四肢环着楚欢,身体紧紧相连,楚欢探手去抓住古藤长绳,用力扯了扯,倒是十分稳固结实,那古藤本身也是山中的老藤,风吹雨淋过后,韧性十足,确定安全,楚欢这才在皇后耳边轻声道:“咱们要上去了,你抱紧我,好不好?”
皇后此时却温顺的如同小绵羊,轻轻“嗯”了一声,也附在楚欢耳边柔声道:“你小心一些……我,我就这样抱着你……!”
楚欢松开握着匕首的手,身体立时随着古藤长绳荡开一些,他双手抓紧古藤,如同灵猿一般,而皇后条件反射板,双臂抱得更紧,那一双浑圆结实的美腿也夹得更紧,楚欢只觉得腰间一重,心中却是想,皇后手臂的力量不大,但是这两条腿却是结实有力,低声道:“不用害怕,我们很快就能上去……!”
皇后身体紧搂着楚欢,似乎这样才会更安全,螓首已经搭在楚欢的肩头,微扭头,嘴唇对着楚欢的耳朵,轻声道:“有你在,我不怕……!”她说的十分自然,楚欢听在耳中,却是心中一热,这美妇人丰腴香软的身子在自己怀中,幽香扑鼻,楚欢亦是血肉之躯,却是觉得心头一荡,当下也不犹豫,两手抓紧长藤,这时候自然也顾不得那把劳苦功高的匕首,顺着长藤,缓缓向上攀爬。
媚娘和祁宏紧急制作古藤长绳,古藤之上少不得有些沾染的荆刺,楚欢攀爬之时,小心翼翼,却还是被扎了几下,皇后却一直从侧脸看着楚欢,见到楚欢偶尔皱眉头,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手掌被荆刺扎了几下。”楚欢轻声道。
皇后柔声道:“我待会儿帮你将手掌的荆刺挑出来……!”
“好……!”皇后的声音柔美轻和,听在楚欢耳中,只觉得十分舒服,而且任何一个女人带有关切的柔情,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御的。
楚欢顾及皇后,攀爬的动作并不快,十分小心,距离崖边越来越近,没过多久,依稀看到崖边的影子,轻声笑道:“咱们马上就能上去了!”
皇后听他语气欢愉,轻声问道:“是啊,马上……马上就要上去了,你……你一定很欢喜……!”
楚欢只觉得这话有些古怪,不由问道:“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皇后已经轻笑道:“我自然也很欢喜,咱们算是死里逃生……!”
“咱们这是患难与共。”楚欢一边往上爬,一边道:“既然共过患难,以后咱们便要同享富贵……!”
第一七三七章 进城
悬崖边上,媚娘和祁宏都已经走过那道狭道,远远望着古藤长绳,祁宏神情肃然,媚娘亦是一脸焦急之色。
见到那古藤晃动,媚娘只盼楚欢立时便能上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到半个身影显露出来,媚娘惊喜交加,仔细看了看,却是皇后,楚欢声音已经传过来,“祁宏,在不在?帮皇后拉上去!”
祁宏这才小心翼翼摸过去,微矮下身子,一手抓住长绳,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已经伸过去,见到皇后一只手伸过来,立刻抓住,小心翼翼将皇后拉了上去,这崖边太过狭窄,皇后上到崖边,倒也花费了一番功夫,楚欢等到皇后上到崖边,这才翻身上来,媚娘见到楚欢身影,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楚欢见到皇后和祁宏都贴在山壁上,沉声道:“都不要动。”向媚娘那边看过去,大声道:“媚娘,接住长绳!”
媚娘立刻上前两步,楚欢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古藤掷了过去,那古藤宛若一条长鞭甩过去,这看似随意一甩,其实楚欢力度掌握的极好,而且若是换做一般人,没有如此气力,断然是无法甩动长绳,媚娘自是小心准备,见到长绳过来,立刻抓住,紧紧握住。
楚欢道:“先前也是没有想到,否则只要有一人先走过去,拉住绳子,后面的人便可以借住长绳走过去。”
皇后死里逃生,恍如隔世,听楚欢这般说,轻笑道:“总有想不周全的时候。”当下三人抓着绳子,就如同抓着栏杆一般,小心翼翼挪动了过去。
等到三人走过去,媚娘已经丢下长绳,扑到楚欢怀中,她身体柔软丰满,楚欢只觉得温暖瞬间传遍全身,只听得媚娘哽咽道:“你这个混蛋,我……我只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哎哟……!”楚欢低叫两声,劫后余生,心情也是大畅,媚娘听楚欢声音带着一丝苦痛,吃了一惊,急问道:“欢哥,你怎么了?”
皇后在旁道:“他受了伤,伤口还没有处理……!”
媚娘急忙松手,先前只是欢喜,没有看清楚,此时却是瞧见,楚欢衣衫喽烂,手臂上有多处擦伤,血迹沾染在衣襟上,媚娘急道:“你快坐下,我……我帮你处理伤口……!”
楚欢见此处已经颇为宽敞,坐了下去,靠着山壁,向皇后这边道:“先在这里歇息片刻吧……!”见皇后脸色依然十分苍白,抬头看了看天色,黑乎乎一片,不过雨势倒是小了不少。
皇后此时也是虚弱无力,坐了下去。
媚娘身上自然也少不了金疮药,等到楚欢坐下,急忙帮他处理伤口,她蹙着柳眉,看上去十分担心,楚欢到很少瞧见她这样子,含笑道:“是不是以为我必死无疑?”
“你还说!”媚娘瞪了楚欢一眼,“你可知道,你落下去的时候,我……!”竟是眼圈一红,声音哽咽。
楚欢柔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相公命太硬,阎王爷不敢收的。”
“你若是死了,那也是活该……!”媚娘恨声道:“就你爱逞英雄,想也不想就跳下去,你就没想想别人……!”
她自然是责怪楚欢楚欢为了救皇后,竟是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楚欢呵呵一笑,扭头看了皇后一眼,却见到皇后也正瞧着自己,皇后脸色疲惫,不过脸上却也是担忧之色,显然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当下咧嘴一笑,皇后见楚欢冲着自己笑,却是立刻别过脸去,落崖之时,许多顾忌可以不管,可是如今死里逃生,皇后心知已经不能再似方才那般,不知为何,瞧见媚娘小心翼翼为楚欢处理伤口,自己却只能瞧着,心里却是一阵黯然。
媚娘见楚欢向皇后瞧过去,还咧嘴笑,心中更是有些气恼,两指掐了一下,楚欢“哎哟”一声,媚娘故意道:“怎么了?疼的这般厉害?怎地还看你很开心的样子?”
楚欢知道媚娘心思,含笑不语。
媚娘出身江湖,对处理伤口自然是十分熟练,为楚欢伤口敷上药,这才在楚欢身边坐下,伸手握住了楚欢两根手指,楚欢与她四目相视,知道自己落崖定然是让媚娘伤痛欲绝,反手握住媚娘手儿,柔声道:“一切都好了,咱们走过了最险峻之处,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便可以走出北岭了。”
媚娘柔软的娇躯斜倚在楚欢身上,轻声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你便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也要想想别人,你若是不在了,我……我也活不成了……!”
楚欢心中感慨,握媚娘的手更是紧了一些,不自禁又向皇后看过去,只见到皇后却是微仰着秀美的脖子,望着夜空,怔怔出神。
在崖边歇息了一阵,稍微恢复体力,楚欢几人便即继续前行,此后道路虽然算不得宽敞,却再无那狭窄之处。
第二日天气却已经好转,到了正午时分,已经是云开雾散,露出阳光来。
翻过山,便是一道茂密的丛林,穿过丛林,便即进入到北山青州境内。
从河西出发,这一路上竟是耗费了半个月,走出北岭的一刹那,几人都是恍如隔世。
几人的衣衫都已经是破旧不堪,祁宏和楚欢胡须拉渣,乍一看去,倒像是拖家带口沿途乞讨的乞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村落,买了几件衣衫换上,都是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衫,想要找寻马匹,却是难以寻到。
进到西北,楚欢知道当下形势对西北来说,形势紧迫,倒是想着及早赶回朔泉,商议大事。
虽然西谷关被封锁,但是青州境内倒还算得上是平静,要回到朔泉,自是要从青州进入甲州境内。
甲州当前由轩辕胜才驻军镇守,楚欢在与北山肖焕章兵戎相见之际,调派猛将卢存孝领兵支援,此后卢存孝也就在轩辕胜才麾下,协助轩辕胜才镇守甲州。
甲州如今有骑步兵五千人,其中甲州城驻守两千兵马,其他兵马驻守于甲州各处。
途中好不容易寻到了一辆马车,楚欢花了重金买下,随即由祁宏赶着马车,一行人直奔甲州城。
赶了三天路,终是到了甲州城外,城门大开,人来人往,一切都是十分的平静,媚娘却是提醒道:“欢哥,你真要进城?”
“西谷关被封锁,一时半会看不出危害,时间一长,后果不堪设想。”楚欢肃然道:“经过此地,自是要与轩辕商议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媚娘道:“你莫忘记,轩辕胜才可是轩辕绍的堂兄弟,你离开西北这许多时日,难保轩辕绍没有派人与轩辕胜才联络……!”
“你是担心轩辕胜才背叛我?”楚欢皱眉道。
皇后在旁欲言又止,想了一下,终是道:“轩辕胜才的父亲当年也是战死,轩辕一族当年在战场上死去的人不少,所以留下了不少孤儿寡妇……轩辕平章专门设立了演武堂,轩辕一族的孤儿从小便在演武堂长大。立国之时,轩辕绍已经有些年纪,进了行伍,轩辕胜才那时候年纪还小,是在演武堂长大,他也是轩辕世家的后起之秀,在轩辕子弟之中,他虽然比不少轩辕绍,可是与其他人相比,却也算得上是鹤立鸡群,等到有些年纪,也就进了近卫军,在轩辕绍麾下当差。”
楚欢对轩辕胜才的情况倒是颇为了解,他也知道轩辕世家为了培养本族子弟,专门设立了演武堂,知识却不知道轩辕胜才是在演武堂长大。
“演武堂并非只是练武之处。”皇后见楚欢微微皱眉,明白楚欢对此可能不太了解,解释道:“演武堂不但有专门的师傅教授习文练武,而且还有专门的住宿之处,在演武堂的轩辕子弟,每一人都会配备一名仆从,照顾生活起居,立国之后,轩辕胜才和许多轩辕子弟便被送进了演武堂,据我所知,每个月也就只能与家人相见一次……!”
楚欢明白过来,看来轩辕子弟能够成为帝国武勋世家,绝非偶然,轩辕子弟自幼就开始军事化的生活训练,家规看来十分严格,微一沉吟,问道:“轩辕绍和轩辕胜才关系如何?”
“轩辕绍是嫡出长孙,在轩辕家族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轩辕胜才对轩辕绍似乎一直都很敬畏。”皇后轻声道:“至若两人关系如何,我倒也难以知晓,不过毕竟是堂兄弟,如果……如果轩辕绍当真派人来到西北与他联络……!”却并没有说下去,只是道:“这个时候去见他,还是……还是小心为好……!”
媚娘见皇后与自己见解一样,立刻道:“她说的对,无论怎样说,他们都是轩辕家的人,如今太子和轩辕绍派人到处追杀咱们,恐怕已经派人与轩辕胜才联系过,这时候你若是贸然去见他,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楚欢若有所思,托着下巴,沉吟片刻,终是笑道:“正是如此,我才更应该去瞧一瞧……!”
外面传来祁宏声音:“楚督,咱们是否进城去?”
“进城!”楚欢靠在车厢内,懒洋洋道:“多日不见轩辕,我想他了!”
第一七三八章 夜色下的马车
甲州城四通八达,乃是西关道的交通要冲,北面有宁山屏障,南边则是以梁子河为界,一条河流横亘于西关道与北山道之间。
西梁人南侵之时,占据西关大片土地,唯有一座甲州州城掌控在秦军手中,甲州城也曾一度成为难民聚集之所,如今西梁人早已经退走,但是甲州城却依然是人口众多,在西关道,其繁华程度仅次于西关府城朔泉。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西谷关被封锁的消息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而且即使知道,大部分人也并不觉得这是大难将至。
甲州城内倒也是车水马龙,熙熙囔囔。
楚欢入城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之时,甲州城内最繁华的两条街道,依然是热闹非常。
入城之后,楚欢并没有让祁宏驾着马车直接前往轩辕胜才的住处,而是寻了一处客栈,暂且将皇后和媚娘都安顿下来。
楚欢吩咐祁宏先去买了几套干净的衣衫回来,客栈之内,少不得有温暖的热水,等到衣衫买回来,几人少不得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随后叫了一桌酒菜,便安置在楚欢的房间内,自打从河西离开之后,几人就不曾吃过一顿安生饭,特别是在北岭的数日时间里,艰难险阻,以兽肉以及果子为生,此刻面对一桌酒菜,却都是食欲大振,便是皇后也不再矜持,虽然不似楚欢和祁宏那般狼吞虎咽,却也是吃了不少。
“欢哥,你大哥有没有过关?”媚娘此时也顾不得形象,手里抓着一只鸡腿,性感的红唇此时却是沾着油渍,“他们不会也是翻过北岭过来吧?”
楚欢显出担忧之色,罗多固然是武功高强,可是毕竟带着两个人,心中却是祈盼罗多安然无恙,道:“大哥知道朔泉,如果真的过了关,应该会往朔泉去等我们。”
“那你什么时候去见轩辕胜才?”
“吃过饭后,歇息片刻,便可动身。”
媚娘蹙眉道:“欢哥,如果你真要见轩辕胜才,还是先回朔泉,派人过来传他过去,如果他真的没有二心,必然会奉命前往朔泉。”身体凑近过来一些,道:“西谷关被封锁,也不急于这几天,还是安全为要。”
楚欢笑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我是西关总督,他只是我的部下,如果我连他都畏惧,害怕他对我不利不敢去见他,又如何统管西北?”
媚娘叹道:“你若真要前往,我陪你一起去就是……!”
“你们就留在这里好好歇息。”楚欢道:“我想轩辕到不至于真的对我动手,而且……就算他真的另有他心,想要留住我,也不容易。”见媚娘还要再说,楚欢抬手道:“不用多说了,这里还是西关,轩辕胜才无论是什么心思,都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终于道:“媚娘姑娘说的没错,如果轩辕胜才当真心存异志,只要能够拿住你,那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挟持你退出关外,恐怕也无人能拦阻得了。”
媚娘看了皇后一眼,心里倒奇怪,暗想皇后怎地会突然为楚欢考虑起来?
祁宏忽然开口道:“大人,我有个法子,你看成不成。你们就留在这里,我去找轩辕胜才,便说你已经回了朔泉,传令让他前往朔泉相见,如果他当真即刻动身,便可证明他应该不至于对大人有二心,如此一来,大人便可在城外与他相见,商议大事。”
媚娘拍手道:“如此甚好,欢哥,祁宏这个法子不错。”
楚欢笑道:“确实不错,不过你们忘记了,祁宏自从来到西北之后,一直都是跟随在我身侧,谁都知道祁宏是我贴身侍卫,如果我真的要召见轩辕胜才,随便派一个人都可以,为何偏偏要派出祁宏?轩辕胜才是个聪明人,很容易就能猜到我很可能在甲州附近……如果当真要别人和你共进退,自是要以诚相待,如果我现在派祁宏去,轩辕胜才定然会以为我对他起了疑心,如此一来,反倒是心生隔阂了。”
媚娘恼道:“你要去便去,我也不劝你了,人心难测,只怕你导师后悔也来不及。”
楚欢却是起身来,道:“你们好生歇息,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便回来。”也不多言,径自出门而去。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街上的行人已经颇为稀少,楚欢倒是知道轩辕胜才的住处,便在靠近甲州知州府附近的一处宅子里。
洗过澡,吃了一顿饱饭,楚欢此时倒是神清气爽。
渐近轩辕胜才居所借口,忽听得身后传来辚辚马车声,楚欢回头瞧了一眼,只见到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面跟上来,赶车的马夫身材魁梧,靠近楚欢之时,那马车慢了一些,马夫却是冲着楚欢叫道:“兄弟留步……!”
楚欢见那人十分陌生,有些奇怪,却是含笑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