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时候。
瞳迈着轻快的脚步,噔噔噔的跑进来,从布袋里取出一个灵果放在茶几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很认真的把灵果排成整齐的一排。
“哪里摘的?”叶轩问道。
瞳立即伸手指向东边的神树林,说道:“那边。”
“你拿去吃,不用送过来。”叶轩笑道。
瞳点着手指,然后用两只手比出六根手指,说道:“有这么多个,平分,哥哥三个,我和姊姊三个。”
叶轩不由得乐了,三个人分六个灵果,有一个人分了三个,还叫平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睲让给妹妹两个。
总之瞳平分东西的方式,一直很奇怪。
叶轩伸手朝门外招招手,叫道:“睲,进来。”
睲这才从门外走进来,站在面前,斜眼扫了清虚一眼,一副很警惕的样子,甚至有点凶,模样很有趣。
叶轩拿起一个灵果,放到睲的手里,说道:“这个给你,带妹妹出去玩吧。”
睲和瞳背上背着虚灵刃,从进来开始,清虚就一直盯着她们看。
睲点头答应,拉着瞳出去。
清虚表情有点凝重,说道:“你竟然把虚灵刃交给她们。”
“有什么问题吗?”叶轩问道。
“先不说她们是妖星,只说她们的年龄,就不适合带着威力如此强大的兵器。”清虚沉声说道。
“你想说什么呢?怕她们拿着虚灵刃,不小心伤到人?”叶轩轻笑道。
“这是自然,太古帝兵,一旦出点意外,伏尸百万都有可能。”清虚神情严肃的说道。
叶轩轻笑道:“没区别,我就算把虚灵刃收回来。她们要是不知轻重,动动手也是伏尸百万。”
自从皓月女帝以氤氲雾气弥补她们身体的缺陷之后,两个小丫头的实力已经达到半步武神层次,随手一拳打出去都是惊天动地的威力。
要是不知轻重,根本不需要虚灵刃,随随便便一拳就会出人命。
“那就应该限制她们的行动。”清虚表情显得有点严肃。
“你想多了。说句实话,相比于心机深沉的大人,我更放心她们。”
叶轩转头看向窗外,看着两个小丫头坐在悬崖边上啃灵光,接着说道:“或许你不知道,她们对遵守规矩有多严格。以前我也不懂,以为她们是野孩子,很难教养。但事实并不是如此,她们很守规矩,如果没说过的事,她们或许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只要和她们讲清楚规矩,她们就会严格的遵守。甚至严格到我自己都觉得过分的程度。”
清虚沉默了下来,没有接话。
叶轩接着说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救下她们吗?”
清虚颔首说道:“愿闻其详。”
“当初在帝京的时候,她们被人带到城中贩卖。妹妹病了,姐姐暴露出了古怪的瞳孔颜色,被发现后,人群开始驱赶她们……”
叶轩回想起当初在朝华遇到睲和瞳的情形,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在野外存活下来,长到那么大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时睲就有杀死武宗的能力。然而,在被人群用扫帚驱赶,她却没有动手杀那些平民。一个在野外长大,甚至不会说话的人,在被驱赶的时候没有杀人,已经足够说明她们的本性。”
将故事讲完之后,叶轩转而问出最关心的问道:“说了这么多,你可以说明来意了吗?”
清虚沉默一阵后说道:“其实这次前来的原因是,妖星预言发生了改变。”
叶轩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道:“说吧。我也很好奇,预言到底会怎么变。”
“之前的妖星预言是一颗星,现在是两颗。”清虚缓缓说出了这个答案。
“所以呢?”叶轩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在来之前,我原本的打算是劝你斩断妖星预言的。只是经过刚才那一幕,我觉得不必劝了。不是觉得你能改变妖星预言,而是我发现根本不可能劝得动你。”清虚感叹道。
叶轩笑了起来,道:“和眼明心亮的人说话确实很简单,不用说多余的废话。你说得没错,就算妖星预言是真的,也不会改变我的任何想法。再说了,沧月海阁的推演的天命,在我身上从来就没有准过。”
清虚解释道:“事实上,你根本没有天命之数。华严给出的答案是混沌,严格来说,沧月海阁从来没有给出过你的天命。也就不存在准不准的问题。”
“就算不说我的天命,只说妖星预言。你们算准了吗?”叶轩笑问道。
清虚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
说准吗?
那为什么妖星预言会发生改变?
说不准吗?
妖星预言又确确实实是用日晷和天命河水推演出来的,不会有错。
叶轩见到不说话,笑意更浓了:“说到底,预言就是预言,永远都不是事实。妖星预言可以改变一次,那就可以改变第二次。所以,在事情没发生之前,不管你们给出什么预言,都跟放屁没什么区别。”
堂堂九州十大圣地的天命预言,被说成了放屁。
清虚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话说得很糙,却让他没法反驳。
没办法,妖星预言确实发生了一次改变,谁敢保证说不会发生第二次改变?
清虚深吸一口气,说道:“想知道妖星预言原本的轨迹吗?”
叶轩确实好奇:“说说看。”
“在原本推演的预言里,龙渊军会在十年后攻打镇狱古都,最后在镇狱古都前折戟,知道为什么吗?”清虚没有一次把话说完,但其实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
“你想说是妖星在镇狱古都挡住了龙渊军?”叶轩问道。
“是的,按照妖星预言原本的轨迹,沧月海阁遭遇劫难之后,妖星携两把虚灵刃,在镇狱古都前大败龙渊军,龙渊神将的时代落幕。”清虚缓缓说出原本的妖星预言轨迹。
叶轩听完都不由得皱了皱眉,然而现实和预言完全形成了两条不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