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驴吗?时月可不觉得?”秦时月故意避重就轻,弯着腰身扭头调侃一声。
反正此时已到府门口,看他北堂墨还能耐她为何?
“嘿,臭丫头,你行,这是用不着我们两个了,立即攆人是吧!”北堂墨挑一下眉,示意南龙泽,“龙泽兄,怎么着也是咱们送这丫头回的府,进去蹭顿寿宴酒,总不为过吧?”
“这个,北堂兄,我看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南龙泽看一眼秦时月怒红的小脸,立即出声劝道。
“嗯,好吧,那就听龙泽兄的!”出奇的,北堂墨竟然好说话的,挥手赶秦时月赶紧下车。
秦时月自然下车利索,终于能甩开这个难缠的主,她巴不得赶紧闪人。
跳下马车一刻,秦时月便看到若大的府门前,地上有点过鞭炮的灰屑。
“冰煞,走,我们先去见我娘!”秦时月站于府门口的一刻,确实是有些小激动的,半月未归,再次回府,有种久别回家的亲切感。
虽然这个家,有些人并不喜欢自己,可是无所谓,她回来只为那些喜欢爱自己的人。
比如自己的爹娘,老祖宗,以及绿草,春桃两个小婢子。
可是秦时月跨进府门的一刻,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府里为何这般安静,今日可是父亲的寿宴,应该府上非常热闹才是。
她还想着借着热闹的气氛,偷偷先跑回去见娘呢。
“丫头,你确定今日是你爹的寿辰,不是为了唬那庄子里的婆子?”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不及回头,就感觉耳边一痒,北堂墨的声音传来。
秦时月幽的一扭脸,“北堂墨,你怎么跟来了,你不是应该走了吗?”
她只一心快快进府,见娘亲,好让娘亲放心。所以下车后,瞅都未瞅向身后的马车是否离开。
此时看着立于自己身后,笑的一脸邪肆的北堂墨,再眼角一瞥,看向一旁,“龙泽大哥?”
一时间,秦时月一个头两个大。
该死的,一定是北堂墨窜动的南龙泽跟下车的。
“臭丫头,你可还欠着本王千金多的银子呢,本王来你府上喝口寿宴酒怎么了?”
北堂墨斜一眼秦时月,瞅着秦时月扭着脑袋甚时别扭的,立即伸手给其正回去,“走吧,前边带路,来者即是客,虽然没有给秦将军带寿礼,不过送她女儿回府,这礼也够了!”
北堂墨说的理所应当,秦时月只想骂一句,“不要脸。”
无奈,秦时月只能引这两位尊贵的贵客,往前院花厅而去。
她猜想,父亲寿宴一定摆于前院的花厅,那里地方宽阔,是专门设宴请的地方。且环境优雅,虽是冬日里,依然有梅花等耐寒花树开放。
当秦时月带着北堂墨和南龙泽,绕过影壁出现在前院的一刻,立即将院里走过的婢女婆子惊到。
“大,大小姐回来了?”这声惊讶,明显的是秦时月这个大小姐本是不应该回来到府里的。
“什么,真是大小姐回来了,赶快去禀报二夫人!”立即有个婆子,仔细看了一眼秦时月后,就急匆匆要跑去禀报。
“喂,另外多禀报两个人,就说景王殿下,和北漠皇太子已到府上!”北堂墨嫌秦时月的麻烦不够,大声肆意提醒那匆忙去禀报的婆子。
那婆子闻声一回头,下一瞬,差点倒栽了地上。
踉跄的赶紧转身,婆子脚下跑的更快起来。
“北堂墨,你能不能不给我惹事!”秦时月侧脸瞪向一旁那张美的如妖孽一样的男人,同时看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南龙泽,心想着这混蛋北堂墨是怎么说动龙泽大哥跟来一起的。
其实秦时月不知道,南龙泽就是担心她,所以见北堂墨突然在秦时月跳下马车一刻,不一大会,像是算准时间似的也跳下马车,不得不跟下来。
“嗯,本王向来不惹事,都是事惹本王!”北堂墨微一耸肩,示意秦时月赶紧前面引路。
秦时月无奈,只能压下怒气,前面引路。
此时秦府前院的花厅里,却是气氛异常压抑安静。
男宾客那边静寂无声,隔着一道帘子女宾客虽然不是寂静,却也都是悄悄小声低语,有唏嘘之声不断。
所有男女宾客的视线都落向花厅外面,不远处池塘边冰冷地面上跪着的一妇人。
【作者题外话】:哈哈,今天做的饭非常好吃,公子厨艺很好哦。
☆、第一百五十章 跪求水池边
“娘,儿子求您先让玉梅回来,时月的事情,我们慢慢再商议行吗?”秦致远当着众宾客的面,拉下脸来求向坐于女宾客上首,冷着脸色的老夫人。
他的夫人,已经跪于冰冷的水池边足足有一个时辰,若是再这么跪下去,她的两条腿定要废了。
“哼,就让她跪去,她不是说直到跪到我收回罚孽女的命令吗?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老夫人气寒一张脸,瞪向花厅外面一眼。
这个贱妇,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罚庄子永远不准回府后,竟然疯了一样的不顾忌场和,不给儿子留面子,跑到宴厅里来闹腾。
好,她愿意闹是吧,反正她这张老脸,已经被她闹的早没了。既然她愿意闹,那她这个做婆婆的就奉陪到底。
一旁小心侍候的燕平公主,眸子闪了闪轻声劝道,“娘,不如让姐姐先回来吧,老爷说的对,至于时月的事情,我们回头再商议。”
燕平公主虽然很开心,外面那个女人受罚。可她却对老夫人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把事情弄是这么僵很不赞同。这般若是传出去,一定会折损老爷在外的名声。
所以,她一直在旁相劝,就是希望眼前这个老太太,能听自己话,给老爷几分颜面,当着这么多众宾客的面,别让外人笑话。
虽然,已经在无声看笑话好长时间了。
今日原本秦致远的寿辰一切都好,府里也是到处热热闹闹的,宾客也是络绎不绝,门外鞭炮声响彻大街,很是一派热闹场景。
可是还未到开宴时辰,韩氏突然慌张的跑到前院花厅,正于众女宾客热络聊的笑声合不拢嘴的老夫人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立即惊到了众女宾客,也同样把老夫人和燕平公主吓到。
紧接老夫人就怒了,这儿子寿宴的大好日子,这个女人竟然不分场合的丢人现眼,立即就命了人架起离开。
可是韩氏哭泣甩开上来架她的人,大声求老夫人收回命令,让她的女儿回府。
韩氏这一喊,立即又把一众女宾客一惊。
从韩氏哭求中,在场的所有人也便明白了,原来是秦府的嫡女屡不受教,被罚到茶庄学礼仪规矩,却又私自离开茶庄几日不回,这秦府的老夫人大怒,就罚了这秦府嫡女永不得回府的命令。
在场一众女宾客,自多是当娘的,当即就有那同情韩氏的,可却也只是同情而已。毕竟人家的家事,她们这些来做客的可不好说什么。
很快,老夫人见韩氏跪地不肯起来,就怒嗤其,有本事就跪到冰天地里去,看她能坚持多久!
没想到韩氏竟然一跃而起,赤红着眸子,泪声念道,“妾身愿去外面跪着,直到娘肯答应时月回府!”
韩氏不顾寻声跑过来夫君秦致远的阻拦,径自跑到水池边,跪于冰冷的水池上,脊背挺的笔直僵冷。
韩氏的这一行为,自然立即激怒了老夫人,原本当着众宾客的面,极力伪装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冷的狠狠盯向水池边,心里恨极了韩氏。
秦时月此时刚领着北堂墨和南龙泽绕过流水小桥,就要到花厅,突然凤眸一颤,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娘?”
眼皮快速一眨,定睛细看,瞬间脸色骤冷,拔脚飞快冲向那抹背影,一张小脸冷寒的没有一丝温度。
北堂墨和南龙泽被甩下,两人同时寻看向秦时月急奔去的方向,听北堂墨喃喃念一声,“娘?难道是那丫头的娘?”
细眯起眸子,北堂墨与南龙泽相视一眼,两人倒是很默契的停在原地,未有过去。
这是家事,他们两个外男不宜近前。
“娘,娘,您快起来,是谁让您跪在这里的?”秦时月飞奔到水池边,一把急拉向韩氏。
“月,月儿——”
韩氏冻得嘴已经说话不利索,整个人在快冻晕过去一刻,突然看到女儿如从天降,颤抖的伸出冻得如冰一样冷的手,颤巍巍的拉紧女儿的衣服,眼神有些恍惚,“月,月儿,真的是你吗?娘有没有在做梦?”
秦时月凤眸轻颤,眼眶里强忍的泪水肆意蹿流下,一把紧紧握住娘冰冷的手,使劲的揉搓,“娘,您没有做梦,女儿回来了,女儿答应过娘的,半月归,娘您忘了!”
“郡主!”
两声凄厉的哭声,绿草和春桃从不远处带着四条雪獒奔跑过来。
郡主回来了,太好了,夫人终于不用再受罪了。
她们哭求夫人,却是怎么也劝不动夫人半声,不得已,她们两人只能站在不远处守着夫人,生怕夫人有个万一。
“你们两个过来,告诉本郡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娘罚跪于此!”秦时月声音幽冷,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冷的骇人。
两个小婢子急急上前要禀报,却被韩氏无力的拦住,“没有,没有人罚娘,月儿能平安回府,娘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
韩氏实在是冻在外面时间太长了,不等说完,再也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啊,夫人,夫人!”绿草急的直哭喊。
“春桃,去找大夫来!”秦时月一把扶住娘亲,冷声命令,后立声命令向冰煞,“冰煞,你和绿草护我娘回去。”
“是,主子!”冰煞立即上前从秦时月怀里小心扶过韩氏,这时绿草急忙相帮。
秦时月看一眼娘亲,摆手命令冰煞带自己娘亲离开。
“主子,您一个人行吗?”冰煞跟着主子时日不算短,看到主子眼底闪过的冷杀之意,知道主子一定不会就此善罢,有些担心看向主子。
“行!”
秦时月幽幽从齿缝中迸出这一个字,手里的虎骨鞭,突然“啪!”地一声甩向地面。
狠厉的鞭响声,震颤的在花厅里惊奇望向水池边的女宾客,骇的急忙捂向胸口,脸色都跟着一白。
“是时月回来了!”燕平公子看着水池边出现的那抹倩丽绝色少女,突然迟疑一声。
“这个孽女,竟然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回府!”老夫人狠狠的咬牙一声,一双老眸子一睨。
【作者题外话】:最近感冒的好多,公子好像又感冒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甩鞭吓祖母
一身银狐裘大氅,脚着软底皮靴,一身紧身浅色衣装,以蓝色束腰紧系,一身清丽装容的绝色少女,于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一步一步幽沉的走向花厅。
所有人都被花厅下面走过来的绝色少女,一震,那张娇俏的容颜,明明应该是一个柔弱的少女,此时却周身散发着一种似是与生俱来的沉冷之气。
老夫人眼有些花了花,之前这个大孙女在府里时,她从没有像如今这般仔细瞧过她。
从前她只觉得这个孽女,就是一个随其拿捏的娇滴弱小姐,可是如今,当那抹透着如男儿一般周身霸气的孙女,一步步向花厅走来的一刻,她有些迟疑之前所做的决定。
可是这一刻迟了。
秦时月脚步沉着有力的踏上花厅的木地板,有力的脚步声,随着手里的虎骨鞭,拖于地上,发出粗沙的声音,直磨的一众宾客感觉后背刺刺的。
秦致远原本想要下去花厅,查看夫人,可是看到一身寒气逼人的女儿冲上来的一刻,他知道此时自己万不可离开。
因为女儿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柔弱性格温吞的性子,从女儿回府的那日,他就知道,她的女儿已经被磨砺成坚毅如男儿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