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还真是朝着秦府去了!”
“呀,会不会是秦府出什么事了?”
有人眼尖的看到马车飞奔而去的方向,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秦府大门前,两边侍卫,非常严肃地与往常一样,把守大门前,两人都是从军中出身的士兵,把守大门非常的尽职尽责。
忽然听到一阵疾快的马车声,两人同时望向声音方向,就见冰天雪地中,一辆黑色的马车冲着他们秦府飞驰而来。
两个守门侍卫眼神均是一惊,因为打他们秦府门口过的马车,从未见过这般嚣张肆意奔跑的,两人想要探首细看间,突然一阵扬起的雪花,“嘶!”
“吁!”的马停声,黑色的马车幽地刹停在秦府门口。
两个侍卫一看,不由神色一紧,待看清那辆马车上熟悉的黑色绣金丝绣的帘子后,立即认出这是三皇子景王殿下平常坐的马车。
两人不等思忖景王的马车,为何这般急的奔驰到他们秦府,突然这时,“哗”地一声,帘子被大力甩开。
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抱着一个身形略小的人,从马车上一步跳下来。
“景王殿下!”两名侍卫见真是三皇子,忙就要行礼,可是忽然他们的视线冷地瞅到景王殿下怀里,面色苍白的小人儿时,攸地脸色大惊,“小世子爷?”
两名侍卫大惊,明显看出小世子是昏迷的,面色苍白无血丝,急急想要上前出声询问。
“闪开,快带本王去你们大小姐的院子,快!”北堂墨一张平日吊儿郎当的脸,此时冷俊肃杀,一双狭长的眸子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似若此时有人敢挡他,立即会要人命。
两个侍卫慌忙闪开,同时一个侍卫明显反应急快的忙跑到前面引路。
“景王殿下,是否需要先去请大夫来?”侍卫前面引路,往内院大小姐的院子跑,却是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急侧首看向身后的景王。
侍卫此时反应过来,想到小世子不是病了就是受伤,按常理来说应该急着去请大夫才是。可是怎么景王殿下去抱着小世子爷,往大小姐的院里去。可大小姐明明不是大夫,这样岂不是会耽搁小世子的医治。
就在这空档,刚下早朝回府的秦致远,下轿子的一刻,立即得到了儿子昏迷被送回府里的消息。
立即脸色一沉,听到侍卫说儿子被景王殿下抱着送到大女儿的院子,忙急步往女儿的莲花院而去。
此时内院里,已经有小婢子看到小世子昏迷被抱回的情况后,立即急急慌乱飞跑去福寿堂,禀报给老夫人。
很快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以及老祖宗那里都得到了消息。
而韩氏,很快听到小婢女春桃慌乱跑回来,告知自己儿子弘杰出事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颐和堂的老祖宗,福寿堂的老夫人,落梅苑的韩氏,以及迎春苑的燕平公主,得到秦弘杰昏迷被送回府的消失后,缓缓急急往秦时月的莲花苑而去。
前三人,都急急往莲花苑赶,而迎春苑的燕平公主,却是第一个得了消息的一瞬,却是并未急着从女儿秦紫依的屋子出来,而是突然急急绕回到了自己的迎春苑。
跑到自己的屋子里,里外寻看一番后,突然停在里屋一个柜子前,稍作一停留后,突然沉声下命令向一个小婢子,“此间屋子,不准任何人进来。今日这间屋子不需要打扫,在本公主未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
燕平公主话落时,一双温婉的眸子低垂时,突然一道异样眼神快速划过。
很快,燕平公主就出了迎春苑,脸上一副焦急慌乱的跑向莲花苑。
此时莲花苑的院子外面,一名手持利剑的锦装侍卫,把守于院门前,此人便是展修。
看着从府里各处急奔而来的秦府家眷,展修持剑立于院门外,一身冷然地告诉她们,“殿下有令,秦府家眷一律等候在外,不得进入!”
“什么,你说景王殿下不准我们进去?”老夫人一听,立即慌急的脸色怒变,横眉瞪向挡于前面的展修,怒地抬脚就要冲过去。
却在这时,展修持剑挡于门口,老夫人看着那泛着森冷光茫的剑,吓的急往后倒退。
这时,燕平公主忙上前搀扶向婆婆,同时看向展修,沉怒一声,“大胆侍从,这是我们秦府,你一个小小侍从,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堵在我们秦府的院门前耀武扬威!”
“公主请见谅,这是卑职主子的命令,卑职是景王殿下的侍从,一切听从景王命令!”展修面无表情垂首恭敬一声,很快又持剑挡阻于院门口。
就在这时,从前院匆匆急步来到莲花院门口的秦致远,远远的就听到了自己娘和燕平公主对门口侍卫的喝斥,急急走上前,扫看一眼院门口的情况。
刚毅的脸庞一绷,沉冷看向展修,“我儿出了何事,为何你要阻止我们进去?”
秦致远脸色沉冷地瞪着展修,一双虎眸透着身为一介猛将的冷怒,令人望之都不由一怯。
展修见是秦将军回府,立于院门口却是未有移开半步,就要向刚才一般解释。却在这时,突然院子门微打开,李挥远垂着头从里面走出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 半路被人截杀
“挥远?”老夫人急急一声,忙大声喊其,“挥远,快过来,快来告诉祖母,弘杰到底怎么了?”
老夫人急着担心孙子,忽然看到外甥从院子里面出来,立即急喊。
李挥远从院子里出来瞬间,突然院门很快就合上,一抬眸看到守在院门口的这些人,脸色一惊。
“噗通!”走上前两步,李挥远突然跪了地上,垂耸着头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
老夫人一看,立即就急了,一旁的韩氏与老夫人一样急地,不等老夫人出声,急急一步上前,伸手急抓向李挥远的肩头,急地泣泪,“挥远,弘杰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呀?”
“贱妇,你给我滚开!”
突然,老夫人一步上前,伸手抓了韩氏的头发,狠狠的将其给摔向一旁,伸手怒指骂向韩氏,“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带着那个孽障回府后,府里就没有一天安生的。若是弘杰今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饶了你,你这个扫把星!”
听着老夫人狠狠的厉骂,韩氏泪水哗的流下,却还是急急爬向李挥远的方向,急声询问,“挥远,挥远求你快告诉舅母,告诉舅母,弘杰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现在要不要紧,要不要——啊!”
老夫人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韩氏的胸口,疼的韩氏捂着胸口疼的一滞息。
“玉梅!”
秦致远立即一步跨前,急伸手将妻子给拉起,同时怒眉看向自己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弘杰出事,玉梅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弘杰是她亲生的孩子,她是最心疼弘杰担心弘杰的,你怎么可以拿着她出气!”
“我的儿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个贱妇,要不是她这个扫把星,我们秦府这八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怎么会在她带着那个孽障回府后,总是事事不顺心。”老夫人气怒嗤骂向秦致远,一双眸子更是恶狠狠地,瞪向韩氏,恨不得吃了韩氏。
韩氏一个劲的落泪,心里着急担心自己的儿子。
“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弘杰要紧!”突然在这时,燕平公主上前轻拽向婆婆,轻语劝婆婆。
就在老夫人把所有的气,全撒向韩氏时,老祖宗已经分开两旁的婢女,沉稳步向跪在地上的李挥远。
老祖宗一双眸子透着精锐,盯着跪在地上的李挥远,低沉出声,“挥远,我来问你,弘杰到底出了何事?”见李挥远声音哽在嗓子里,像是难受的难以出声,突然沉喝一声,“把头给我抬起头,说!”
被老祖宗一声有力的沉喝声,喝的赶紧抬起头的李挥远,抬起头一瞬,立即对上老祖宗一双精锐的眸子,那双眸子太沉静,太敏锐,仿似在这双眸子面前,任何人都无法遁形。
李挥远不敢再与老祖宗对视,不着痕迹的微垂开视线,终于缓缓有些结巴地出声,“回,回老祖宗,我和弘杰表弟一早原本一切都好好地,我们上了马车,马车按照往常一样——”。
“说重点,我问的是弘杰出了何事?”老祖宗冷冷沉喝打断李挥远,一双眸子闪着迫人的震慑。
李挥远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费话,道,“我们半路上被人截杀,凶徒目标是弘杰表弟,弘杰表弟现在受伤昏迷不醒!”
李挥远简短的话一落,不待老祖宗欲再细问,忽然就见老夫人着急看向院子里,“天呐,我的宝贝孙儿,到底是哪个恶人,竟然敢向我的宝贝孙儿行凶!”猛地想到什么,突然抬眸急看向秦致远,“致远,弘杰受了伤,应该快快去请大夫医治才是,为什么景王殿下却把院子封了,而且还不让任何人进去?”
“挥远,里面可有大夫?”老夫人说完,慌急看向李挥远。
李挥远抬起头,向老夫人摇了摇头,道“弘杰到底什么地方受了伤,外甥根本未有看到,只看到另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向弘杰射了个暗器,外甥急喊弘杰小心时却已经晚了。而随后便是景王殿下飞身冲向弘杰,将弘杰给抱起来,什么也未有说,抱着弘杰就飞身上了马车——”。
话音一落,看向眼前的几位长辈,低声道,“然而外甥刚才在大表妹的院里,根本就没有进去到屋里,因为景王殿下不允外甥进去,很快外甥就出来了。而此时大表妹的院里,除了大表妹和景王殿下以及大表妹的贴身婢女外,再无其他人,里面没有大夫!”
也不知道是李挥远故意绕着话多说,还是他想多解释清楚,明明老夫人只是问一个里面是否有大夫的问题,而李挥远却是绕了半天才在最后说清楚。
“什么,弘杰受了伤,景王殿下不但未请大夫,还封了院子门口!”
老夫人听完后,一脸震惊地瞪大一双眸子,火怒的看向秦致远,“致远,你都听到了吧,还不赶紧冲进去,把弘杰救出来,他们这是生生要害死弘杰啊!”
老夫人突然泣喊大叫起来,急地甩开燕平公主就要冲向院门,此时的老夫人再也管不了院门口是否有持剑的侍卫把守。她的宝贝孙子,那可是她们秦府的唯一一个嫡孙子,那可是独苗啊。
虽然平日里老夫人对韩氏母女不怎么样,可是却对韩氏所生的秦弘杰,她唯一的大孙子,疼护得不得了。
秦弘杰就相当于老夫人的命,那可是万万不可以有任何闪失的。
“吱呀!”一声,突然院门再次打开,冰煞从里面走出来,扫了一圈外面站着的人,视线定格向面色紧绷一双虎眸黑漆地秦致远,“将军,郡主请您进去!”
此时院外站着一圈的人,听到冰煞的话,立即急看向秦致远,这时老夫人急要说什么,却被老祖宗沉声喝断,“董氏,你暂先闭嘴!”后转向秦致远,“致远,月丫头是个懂分寸的,你快进去吧!”
“是,祖母!”秦致远虎眸微垂,低沉声点头,随及松开韩氏,“玉梅,别担心,我这就进去看弘杰!”
“嗯,老爷进去,妾身放心,放心!”韩氏哽咽点头。
秦致远随及不作迟疑,大步走向院门,很快在他走进去一瞬,院门又被关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丫头振作起来
秦时月早上在幼弟离开时,总是感觉心绪不宁,隐隐感觉有事要发生。
所以,在早上去院子闲步时,那种不安的感觉再一次强烈的冲斥心头,她担心恐怕是娘那边又出事,于是急急命了冰煞去落梅苑看看,娘亲是否一切都好。
在屋子里焦燥不安的等待中,直到冰煞回来,告诉自己娘亲一切都好,本应该放松的心,却是不知怎地越发焦燥不安。
来回在屋子里踱步走着,感觉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冰煞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自己时,自己伸手去接过,突然一个失神,“啪”地一声,茶盏没有接稳,碎落地上,瞬间摔碎。
茶盏摔碎的一瞬,心口忽然一悸,莫名的心口疼闷难受。
早清莫名的不安,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不想真的有不好的事发生,更万万没有想到这不好的事情,竟然会落在幼弟弘杰的头上。
秦时月一张小脸紧紧的绷着,一双凤眸冷冷地盯着幼弟的心口处,眼神里透着如兵刃一样的幽冷。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祸事,竟然此时就发生在自己幼弟的身上。
当她在屋子里焦燥不安地看着冰煞,将摔碎在地上的茶盏碎瓷片清理干净时,突然屋厅的门被大力一脚给狠喘开,紧接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屋子里,竟然是北堂墨。
心里一惊,就要喊嗤北堂墨出去,却是下一瞬,在听到北堂墨的喊令声,“赶紧让开!”时,视线也在这瞬间看到了北堂墨怀里的,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弘杰!”
她吃惊出声,看着北堂墨抱着弘杰直冲向自己的卧室,急醒神跟着跑了进去。
“丫头,你现在能冷静地听本王说话吗?”北堂墨没有平常的嘻皮笑脸,一张俊脸严肃的盯着她,命令其与他对视。
她紧紧攥紧双手,强迫自己冷静,仰起一张小脸点头,“你说,我能冷静!”强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好,本王告诉你,这小子身上中了蚀心盅——”北堂墨突然看到她的肩膀冷抽动起来,立即伸出双手握紧向她的肩头,沉声道,“丫头,给本王振作起来,这小子,现在除了你谁都救不了他,听见了吗?”
北堂墨强迫大声喊令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提醒她,床上一脸苍白没有血色的幼弟,只有她才能救,只有她才能救。
她的大脑开始不停的响着北堂墨刚才的话,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打哆嗦,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大吼出声,“我救不了,救不了,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弘杰,怎么救——”。
终于,无助的大哭出声。
那种面对死亡的无力感,把她所有的坚强都击垮掉,让她变得脆弱不堪。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北堂墨在其耳边的怒喊声,“丫头,你给本王振作起来,你能救他,本王说你能,你就能,你给本王清醒起来!”
秦时月感觉双肩被剧烈的摇晃,直到北堂墨一把强拉她到床榻前,逼她看向床榻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闭着一双眸子,像是睡着一样的幼弟,“丫头,看清楚了,若是你不想让这小子就这样睡着,就赶紧振作起精神来。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只有你,只有你,你听到了吗,丫头!”。
她听到了,她听到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无力的颓坐了地上,满脸泪痕地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幼弟,喃喃低声,“蚀心盅一出,人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这句话,前一世,她在临死前,曾亲口念给那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