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满意的眯起眼睛,看着这些舞姬。
这支舞可是她精心编排的,融合了现代的芭蕾,以脚尖配合舞姿来表现身体的灵动与飘飘欲仙的感觉。
再加上她亲自设计的长裙,既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诱人风华,又隐约觉得可以偷窥一二……
三皇子眸光微暗,紧紧盯着那些舞姬。
风暮寒突然起身,一手扶着叶芷蔚,向着一旁琴师的位置走去。
那名琴师立即让出位置来。
有内侍取来了垫子,叶芷蔚坐在琴前。
众人见此情况不由得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起来。
“摄政王妃要亲自拂琴?”
“也不知她琴艺如何……”
“你忘了,以前她还是世子妃时,曾当众弹奏太子殿下的箜篌。”
“想来定然不会有错……”
人们看着叶芷蔚不慌不忙的调琴,全都在猜测她的琴艺如何,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离琴师席位不远的地方,正是兵部侍郎吴泷的坐位。
风暮寒见叶芷蔚坐定,回身瞬间扫了一眼吴泷。
吴泷笑如灿花,手中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好像正在欣赏着场上的几位舞姬,但在桌案下,吴泷的另一只手却缩在袖中,手中攥着三枚围棋的黑子。
在普通人手里,这只是普通的棋子,可是在吴泷的手里,却可以劫杀敌手,致人于死地。
叶芷蔚调好琴弦,起身先是向皇帝一礼,然后施施然坐下,素手微挑……池女宏弟。
幽幽琴音如泣如诉,她将天鹅湖的故事直接搬到了舞蹈中。
随着叶芷蔚的琴声,人们仿佛看到夜空中出现了一群天鹅,它们温柔而伤感,在琴弦的颤音伴随下,翩然起舞。
紧接着,琴声一转,变为轻松活泼,节奏干净利落,人们仿佛看见小天鹅嬉戏在湖畔。
三皇子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场上的舞姬,渐渐的,他的额头冒出了些微汗。
原本他以为,这些舞姬中定然会有领舞之人,只要紧盯着她便可注意到何时有摔杯为号。
可是随着这些舞姬出场,竟没有一人手中持着酒杯,既无酒杯,何来摔杯之号?
其实不光他,就连一旁那些隐藏在内侍中的侍卫也全都紧张的要命,主子只是吩咐听到摔杯之声便出击,可是他们倒底要盯着哪一个舞姬才好?这些女子轮番上场,简直让他们眼花缭乱。
出云公主开始对这舞蹈不屑一顾,可是随着舞中情节的深入,她竟被那故事深深的吸引了。
场上几位舞姬突然聚在一处,向着皇帝的方向靠了过去,中央一名舞姬还将一只手伸到了衣裙下面……
三皇子又惊又喜,下意识的,他猛地站起身来。
隐藏在内侍中的侍卫更是紧张的注视着那些舞姬,只待她们一掏出兵刃来便上前救驾。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响起“哗啦”一声脆响。
三皇子原本就紧绷的神经险些崩断。
他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只见对面风暮寒的桌案下,一只玉杯摔碎在那里。
隐藏在内侍中的那些侍卫立时冲出来,各持利刃,高喊救驾,向着场地中央的那名舞姬挥刀砍去……
☆、第453章 宫宴大乱,究竟谁是刺客
舞姬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四散奔逃,特别是距皇帝最近的那名舞姬,惊慌中栽倒在地上,刚才从衣裳里取出来的那件东西掉到地上,被她压在身下。
三皇子看也不看。急急的一挥手,喝道:“有刺客!还不速速拿下!”
隐藏在内侍中的众侍卫一涌而上,席间众人全都被吓傻了眼,他们刚才全都专心致志的在看舞姬们表演。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行刺。谁是刺客……
他们呆呆的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叶芷蔚的琴声嘎然而止,周围响起一声声呼喝。
“救驾!”
“抓刺客!”
皇帝身边的宫中侍卫还没来得及上前护驾。忽地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风般瞬移过来,挡在皇帝御座前,云袖一挥。便将冲在最前面试图诛杀舞姬的侍卫打飞出去。
侍卫口吐鲜血,手中的长刀也飞出去,落在席间,正插在一名朝臣的胸口。
“啊!”这一下,席上众人也全都炸开了锅。
就连坐在这里都会有生命危险,那还不快跑等什么啊!
三皇子一见风暮寒竟公然上前保护那舞姬,义愤填膺道:“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风暮寒却是站在御座前动也不动,背向着皇帝,将所有胆敢靠过来的侍卫一一诛杀。
他手里并没有持剑,也没有使用武器,只凭这身武功与真气,站在那里不禁让人恍然生出种错觉,仿佛他现在就站于万马军队,纵是面对敌军如潮,却无半点惧色。热门
风暮寒出手如电,三皇子的侍卫根本无法靠前,而且那些被打飞出去的兵刃总是不长眼的落在席上。
偶有大小官员不幸中刀,或被扎到了脑袋,或是被在喉咙上另开了个气孔……席间哭喊声一片。
“风暮寒,没想到你竟敢行刺皇上!”三皇子冷笑,从身边的侍卫手里拿过剑来,准备亲自上前。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轻蔑的,如同一微轻风刮过他的耳畔。
“刺客?三殿下说的是谁?”风暮寒不屑道。
三皇子诧异的瞪大眼睛,只见那名跌倒的舞姬哆哆嗦嗦的跪起身来,在她的身下,压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
他眨了眨眼睛,没错,那就是一束花,并不是他所想的行刺用的武器。
“抓住她们!”三皇子指向那几个舞姬,怒道:“她们身上定藏着行刺的兵刃。”
风暮寒剑眉轻挑,正视着他。
皇帝身边的侍卫这时已然将那几个舞姬拖到一旁搜身,风暮寒也不去阻止。
皇帝坐在那里,眼底光芒渐渐冰冷,眉头也皱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人回禀:“启禀皇上,她们身上并无兵刃。”
三皇子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
风暮寒一手负于身后,月牙白锦袍上的五爪金龙堪比身后御座上的皇帝还耀眼,狭长的眼尾带着一丝锐利的锋芒,腰间龙形玉佩下的红色流苏随着他周身的真气运转微微颤动。
“三殿下。”风暮寒的声音幽幽传来,不带一丝感情,“得罪了。”
三皇子愣在那里,手里还握着他的剑,全身都僵在那里。
怎么回事?刚才那些舞姬的身上竟然没有藏着兵刃……这样一来,那他刚才的护驾之举就会完全变了含义。
“来人!”风暮寒高喝一声,“将刺客拿下!”
锦衣卫从殿下涌进来,如同一片红色的潮水。
“呼啦”一下就将三皇子跟他身边的侍卫包围起来。
三皇子终于感到了不妙,他转脸看向四周,只见席上倒着数具官员的尸体,还有不少女眷全都吓的晕了过去。
琴师的位置上,早已空空如也。
刚才在风暮寒站出来打飞第一个侍卫时,吴泷便跳起来一把拉起了叶芷蔚,护着她退向后面。
等到大殿内出现官员被飞来的刀剑所伤时,吴泷与叶芷蔚那时已然撤到了大殿的门口。
当时,外面埋伏着数百名锦衣卫,只不过没有收到风暮寒的信号,所以没有现身出来。
“父皇!”三皇子飞快的丢了手里的长剑,几步抢上前来,跪在地上道:“儿臣时才只是救驾心切,并没有想伤父皇之意!”
“刚才这些人的刀子可全都是向着皇上招呼过来的,在场众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如何辩解?”风暮寒的声音显得慵懒而散漫,尾音拉的很长,似乎没什么杀伤力。
不过这在三皇子听来,却越发的心凉。
他偷眼去看皇帝,却发现皇帝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朕只问你一句话。”皇帝咳了半天,冷冷开口道,“刚才那些人可是你的手下?”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是。”
“为何他们会手持利刃,隐藏在大殿内。”
先不说宫中除了侍卫外,其他人身上绝对不能携带利器,单凭这一条风暮寒便能给他扣上一个刺客的帽子。
“儿臣……儿臣有下情回禀!”三皇子咬了咬牙,这种时候他很难再解释得清楚。
皇帝忽地一笑,那声音就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空洞的可怕。
三皇子只觉自己的呼吸也随之一滞。
“够了,朕不想再听了。”皇帝接连不断的咳,“朕还没有死,所以你便再也等不急了吗!”
“不是的,父皇……”三皇子这时只能孤注一掷,快速从怀里将李甲从摄政王府偷来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父皇请看,儿臣因为提前知晓了摄政王的阴谋,故此才于暗中做了安排……”他想将信递到皇帝面前,可是锦衣卫围在他的周围,他根本无法靠前。
皇帝一动不动的坐着,瞥了一眼三皇子手上的那封信,“信上如何说?”他问。
“摄政王准备在宫宴上让舞姬行刺!”
“这些舞姬身上可有利器?”
“……这……”三皇子一时哑了,但他还想解释什么。
“够了!”皇帝突然怒喝一声,一把将手边的酒盏摔在地上,“把这个逆子给朕拿下!”
锦衣卫涌上来。
三皇子心中一惊,他若真的被抓了,就算是有人审查此案,但那些人也全都是风暮寒的手下,哪里还会有他的好。
想到这里,他猛地抓起原本丢在地上的佩剑,就算真的要倒霉,他也要先拉风暮寒垫背。池台系划。
他想也不想,佩剑掠过锦衣卫重重阻碍,竟向风暮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