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升一面让警卫员给自己找冰袋敷脸,一面苦笑道:“看来这事想不禀报天帅都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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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时候徐天宝的压力也不小,本来,通过顾维钧的游说,英法美德都反对沙俄单方面对中国下手。
但是,沙俄迅速在外交上做出调整。1912年9月,俄国外交大臣沙查诺夫访问伦敦,双方就波斯、蒙古与西藏问题进行商谈。英国外交大臣格雷提出,英国“希望维护在中国宗主权之下的西藏自治”,并准备派一名代表去拉萨,他探问俄国是否有意放宽《英俄协定?西藏专条》中的限制性条款。沙查诺夫回答,他听到这些话思想上是有准备的,但是他要替俄国要求一些报酬,蒙古在英俄协定之外,他“不能把它看做是西藏的对等物”。意思很清楚,俄国不打算以它在外蒙目前已取得的利益与英国准备在西藏得到的利益相交换。随后,沙查诺夫在与英国印度事务大臣克鲁伊(crewe)的谈话中明白透露他的意图,俄国所指望的交换条件在阿富汗。换言之,必须在《阿富汗专条》和《西藏专条》上互相做出让步,才能修改《英俄协定》。沙查诺夫又向克鲁伊表示“愿意明白宣布俄国无意接管中国土耳其斯坦(即新疆)的管辖权”;“在中国新疆的任何部分将不会发生俄国事先不通知英国而采取行动的问题”。这样也就打破了英国想以默认俄国在新疆的侵略扩张换取修改《英俄协定》的设想。
沙查诺夫在伦敦期间,将俄国在外蒙扩张势力的方案,以及准备派遣廓索维慈前往库伦与外蒙直接订约的计划,口头通知格雷。至于西藏,克鲁伊归纳沙查诺夫的意思说:“只要做得秘密,我们在西藏干什么都没有关系,但他不能面对我们的约文(指《西藏专条》)作任何改动”。英、俄双方就这样地达成暧昧的妥协。
沙俄帝国主义原想利用辛亥革命的机会,取得其他列强的同意,将中国内蒙古以西广大地区作为它的势力范围。它虽然很容易地取得了法国的支持,但在对日交涉中碰了壁,日本反对将新疆等地归入俄国势力范围,俄国看到中国新疆内部的局势也与外蒙很不相同,只得暂时把手缩回。于是,就有了第三次《日俄密约》,共三条,主要划定日俄在中国内蒙古和东三省西部的势力范围,要点为:展划第一次密约分界线,从洮儿河与东经122度交点起,界线沿交流河和归流河至归流河与哈尔达台河分水岭,再沿黑龙江省与内蒙古边界至内﹑外蒙古边界末端,线南北分属日﹑俄势力范围。以北京经度116度27分划内蒙古为东西两部分,东部属日本势力范围,西部属俄国势力范围。这次密约使日俄进一步把侵略势力伸入内蒙古,更加严重地损害了中国主权。
如此一来,法英日三国都默认了沙俄的行径,美国孤立主义盛行,主动让出东亚的话语权。只剩下一个与徐天宝关系比较好的德国,但是也孤掌难鸣,这下,陷入孤立的反倒是中国了。
所以,接到吴俊升发来的电报,徐天宝当即回电,让吴俊升寸步不让,无需妥协。增援部队随后就到,只有你那里打赢了,我这里才好说话。
222如影如魅
得到徐天宝下令寸步不让的命令后,吴俊升的腰杆更硬了。和吴俊升一样腰杆更硬的还有黑龙江都督宋小濂。宋小濂本来就是对沙俄的强硬派,以前没有军队做后盾,现在有了军队,便也放开手脚,对那些越界到中国来盗采资源的沙俄人下重手。
在吴俊升的想象里,宋小濂应该是个白面书生的形象。可实际见到宋小濂时,却发现他是个高高瘦瘦,皮肤也很黑的干瘦中年人。唯有一对眸子炯炯有神,射出炽热的光芒,虽然有股不可轻犯的凛然,可吴俊升还是觉得他很亲切。
宋小濂向吴俊升拱手道:“吴旅长大老远赶来,一路上辛苦了,我代黑龙江百姓向吴旅长说声谢谢!”
吴俊升则是一抱拳,说道:“我之前已经和俄国毛子打了一架了,好叫宋大人得知,我部此来,是抱着与俄人拼死一战的决心而来。当前俄国毛子想用刀兵来震慑,哪里能让他们这么便宜。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让他们知道我们中国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咱们天帅说了,只有我们这里打了胜仗,他那里才好说话。只有打痛了老毛子,老毛子才肯乖乖的坐到谈判桌上。”
宋小濂苦笑道:“谁说不是呢?朝廷历来知道这个道理,不然的话,哪里有越南与法国一战,哪里有甲午年的恶战?只是要能打胜才行,败了的话连朝廷也担不起责任。满洲里说是俄国人的地盘也不为过,运兵运粮,东清铁路运输便捷。而我们呢?还得肩挑人扛,牛拉马拽。他们就是吃准了这一点,知道我们无法在军事上强硬,故而如此嚣张。”
吴俊升一拍胸脯,说道:“宋都督放心,天帅电报里说了,援兵不日就到。”随后,吴俊升又和宋小濂说了俄国人暗中帮助呼伦贝尔叛军的事。
宋小濂笑笑,说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吴俊升初听时不明所以,后来便明白了。原来,宋小濂有了军队做后盾,便开始对俄国毛子私自开采的扎赉诺尔煤矿下手了。
早在1902年,东清铁路公司理事会批准了俄地质工程师波洛尼科夭开发扎赉诺尔煤矿的初步预算。同年9月开凿了第一号矿井,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为“波洛尼科夫矿场”算起,扎赉诺尔煤矿的开采就已连续不断,并随着东清铁路的工作的开展而开展。
随后,东北军大肆出动,打击私自采掘扎赉诺尔煤矿的俄商,捣毁了十多个煤矿点,驱散矿工,拆除设备,将俄商逮捕。所有私自入境盗采的俄商与俄方矿工,一律被递解出境。可这些人一被押出去,没几天俄商就坐着铁路入境,许多矿工也私自偷渡入境。
许多的俄商赶上了中东铁路满洲里管理处喊冤,管理局满洲里负责人阿巴普夫与赶到满洲里交涉的沙俄驻海拉尔领事乌萨蒂立即受理,并且派人向宋小濂提出抗议,要求严正交涉。
宋小濂一概不予理睬,声称铁路附属地里归你们管,附属地之外归我管。沙俄本来就打算霸占满洲里商埠,当然要大肆盗采资源,打击华商扶持俄国商人,帮助俄商利用特权以及各种手段盘剥地方,甚至是在满洲里实现各项市政措施,将铁路附属地乃至整个满洲里进一步变为殖民地。但是,如今来了一个宋小濂,让沙俄甚是光火。
除了取缔沙俄商人的非法私矿,宋小濂还加大了打击走私商品的力度。自满洲里商埠开设后,俄商在满洲里廉价购得的原料,然后源源不断运回俄国国内。加工之后,再把来自俄国的货物除通过铁路运进满洲里,在分销到东北各地进行倾销。同时,还有一大批俄国人则通过偷越国境方式把货物输进中国境内,进行廉价销售,致使满洲里、海拉尔等地俄货充斥。
于是,在吴俊升等人支持下,宋小濂组织了一支满洲里海关缉私队,专查往来的俄商,一旦发现走私,立刻处以巨额罚金。而且,罚款不收俄国卢布,只收现银或者银元。这一招,又把沙俄不法商人整的哭爹喊娘。
海拉尔领事乌萨蒂的办公室里,每天都挤满了前来控诉中国人“罪行”的沙俄商人。许多人都叫嚷着要俄罗斯帝国惩罚这些野蛮的中国人。
乌萨蒂早就成竹在胸,他一面通过俄国公使向北京的袁世凯发出照会,一面密电东西伯利亚总督和阿穆尔总督,秘密调集东线俄军,开始向中俄边境集结。
袁世凯接到照会,立刻招来段祺瑞、梁士诒、杨士琦和杨度商议,袁世凯把俄国照会给他们看,说道:“全国上下都要我强硬,我袁某人自然也知道一味忍让无济于事,可这回强硬了,却没强硬出个名堂来,若是果真战事升级,大家都要受牵连。”
杨度看了看照会,沉吟半晌后说道:“依我看,战事不会升级。俄国人为什么不敢公然标明态度支持外蒙的独立?就是因为此事可做不可说,谁都不愿意去点破。现在的东北是俄国毛子与东洋鬼子势均力敌。俄罗斯要在关外国战,如果是俄国胜了,则这种平衡就要被打破,东洋鬼子可会愿意?均势一旦被破坏,俄国就要提防东洋鬼子背后捅刀子,得不偿失。他们步步紧逼,要的无非是进一步将满洲里与绥芬河等地变成殖民地罢了。”
杨士琦也说道:“我们便是要赌一赌,赌那徐天宝能不能力挽狂澜。要是满洲里真打起来,又侥幸是徐天宝胜了,那我等如今在京中的立场态度以及多方支持,落在国人眼中,是何等的明智?再者说来,您是大总统,收复呼伦贝尔的命令是您下的,要是真的打败了俄人,顺利平叛,这好名声您起码要占七成。毕竟,对外强硬,最能激起民众的同仇敌忾之心,真能胜,对国内日益纷乱的局势也有好处。”
袁世凯又拿出两封电报,都是徐天宝不久之前发给自己的,他说道:“这里还有两封电报,一封是徐天宝电请张绍曾为吉林都督的,一封是为他的东北军讨要番号的。你们也看看~!”
段祺瑞是陆军总长,他拿过电报一看,便笑道:“十个师?好大的胃口啊!”说罢他又问袁世凯道:“大总统打算都答应他吗?”
袁世凯说道:“张绍曾以前不是同盟会的吗,怎么会和他搅到一起?十个师?咱们北洋才多少个师啊?”
段祺瑞笑笑,说道:“不如二一添作五,就给他五个师的番号。如果他在满洲里打胜了,就给多一个半个的,要是打败了,乘机一撸到底,连巡阅使的帽子都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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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这边一面顶着压力,一面想办法算计徐天宝。徐天宝则一面顶着压力,一面算计老毛子。
应海拉尔领事乌萨蒂的要求,东西伯利亚总督派出了两个步兵团的兵力,越过额尔古纳河,向满洲里和海拉尔前进。但是,这些俄军开拔不久就遭到了沿途中国“马贼”们的不断骚扰和袭击。
要么是冷不防从树后射来一颗夺命的子弹,要不就是半夜帐篷被点了,再不就是炊事班的行军厨房让人给端了,上百号大头兵连着好几天吃不上热食。最阴的就是大半夜往营地里扔血淋淋的动物内脏和碎肉,引得西伯利亚野狼和黑熊常常半夜里光顾俄军营地。
这就是徐天宝派给吴俊升的援兵,这些在高强度的训练以及科学方法下培养出来的克隆人士兵。他们不仅绝对忠诚,而且在连续作战、远距离的奔袭、气候严寒与集体行动、给养、住宿困难等情形下,依然能够出色的完成各项任务。
反观俄军,由于是地方卫戍团,荒于战备,腐朽不堪,总是顾虑伤亡、喜欢叫苦、不愿走路,贵族军官更是带头偷懒。在后勤物资严重匮乏的情况下,俄军哪里还肯继续向前,茫茫雪原,无边林海,沙俄兵们的前进速度比乌龟还慢。
天寒地冻,气温常常降至零下四十摄氏度,沙俄军队里也只有少量的贵族军官以及士兵能够拥有奢侈的御寒之物。俄军官兵在野外作战,身体暴露的部分很快就会冻伤,手一摸到金属枪管就会被粘下一层皮。俄军即使穿着大衣和棉鞋,也会在雪地里冻得爬不起来。加上很少能吃上热饭,俄军开始出现大量的冻伤,减员的速度日益严重。
相比之下徐天宝的克隆人本身耐冻不说,徐天宝还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红外线光波保暖内衣和厚实的羽绒防寒服,手上戴鹿皮手套,随身还有打开就能自己加热的营养饮料。
才出发五天,俄军就已经减员了三百多人,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一口热汤热水往往能够救条命,可俄军哪里能够轻易生火。白天生火会冒烟,晚上生火有火光,这两样东西,随时会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沙俄官兵们能切身地感觉到敌人就在身边,可他们就像幽灵一样,既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223以血还血
这些大多是俄罗斯乡下农夫出身的沙俄士兵们又十分的贪婪和好奇,在补给物资无法及时跟上的情况下,他们对中国人(包括蒙古人)留下的物品都想捡拾,并据为己有。于是,许多老毛子兵都丧生在克隆人战队布下的诡雷之下。这种战术到了后来,弄得沙俄军队哪怕在路边看到一个破瓦罐都要远远逃开。沙俄士兵的战斗服也是卡其色,在雪地里特别明显,成为克隆人士兵狙击手的最好目标。
克隆人士兵们个个都会滑雪,无声无息地在密林中滑雪穿梭,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用六十响冲锋枪扫射一阵,然后又像幽灵一样地消失在密林中。他们穿着白色伪装服,在雪地密林中根本看不到;往往当沙俄士兵毫无戒心的时候从七、八百公尺外射来一发子弹,马上多一个人去见了彼得大帝,在沙俄军中造成很大的恐慌。沙俄军虽然尝试派出巡逻队,并没有什麽效果,甚至於这些巡逻队还常常被克隆人伏击,消失得无影无踪。克隆人们最喜欢的目标是沙俄军队补给车队和野战厨房,这些不但是容易的目标,还可以让大量的沙俄军士兵没有办法得到热食,士气大受打击。
相比之下,呼伦海拉尔城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驻扎在海拉尔一带的沙俄士兵在当地横征暴敛,恣意欺辱蒙古百姓和汉人百姓,弄得民怨沸腾。而胜福等人为了继续得到沙俄的资助,对沙俄的报信充耳不闻,掩耳盗铃。
但是,呼伦城内的蒙古族、汉族百姓可遭了殃,他们无不在暗地里咒骂胜福。许多人聚在一起商议,“听说朝廷宣布胜福、车和扎、成德等人是叛贼。不管谁杀了他们,都可以占有他们的妻女,瓜分他们的财产。与其我们在这里受尽俄国人的欺凌,来换胜福他们的富贵,不如咱们拼死一击,来他个鱼死网破,要是成了,咱们就富贵了,要是不成,也好过在这里等着家破人亡。”
三天之后,东西伯利亚总督从赤塔调来的步兵团终于达到了海拉尔附近,乌萨蒂和别里科夫赶紧去迎接。结果,见到这只军容邋遢,士气低落到几点的军队时,乌萨蒂和别里科夫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两个步兵团的指挥官名叫奥西里耶,是一个贵族弟子,他见到了乌萨蒂和别里科夫,第一句话就是:“给我准备一千个人的热水和热食。军队需要补给~~”
乌萨蒂和别里科夫无奈地一摊手,“我们一下子哪里去弄那么多物资?”
奥西里耶留着日耳曼式的胡子,一扬满头的金发,说道:“军队的士气很低落,如果没有足够的补给,我很难保证这些贱骨头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里科夫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吧,在满洲里亚有许多中国人和蒙古人的定居点,你们可以去哪里征用一些物资。”
奥西里耶眼睛一亮,问道:“有酒吗?有女人吗?”
乌萨蒂强忍内心的厌恶,很违心地点了点头
“哦~~烈酒和女人是恢复士气的最佳配方!”奥西里耶重新戴上上校的帽子,得意地回去向他饱受摧残的士兵们宣布这个好消息。
呼伦贝尔9月底就开始下雪,到了10月中,大草原已经到处都是冰天雪地,茫茫辽阔的雪原在淡淡的夜色下折射出如玉般的光泽,并不夺目。目光穷尽之处,尽是冰雪天地,整个天地间被风雪塞的满满的。昼短夜长,刮起白毛风的话,一整天一整夜的人只能呆在屋子里,哪都不能去。
可这样的恶劣天气,依然有一队人在跋涉着,艰难的行进在如刀阵般飞舞的大雪之中。这一长串三十余人的队伍,只有半数人有马,其他人都坐在简陋的马车上。在这样的大雪天赶路,简直是不可思议。
看他们的装束,有穿着棉袄的汉人,也有穿着皮袄蒙古袍的蒙古人。他们仿佛是从哪里逃难出来一样,神情狼狈不堪,有些人身上甚至还有血迹结出的血冰串子,在耀眼的白色中很是显眼。
整只队伍稀稀落落,歪歪斜斜,他们这是在与严冬赛跑、与死神较劲、与老天爷硬磕。人定胜天?那只是美好的想象罢了。果不其然,队伍中间的一人坠下马车来,厚厚的毡帽下露出了满是胡须的下巴,原来是个蒙古老者。
“阿爸,阿爸,醒来醒来,我们要到了,要到了,海拉尔马上就到了。”一个年轻的蒙古小伙子奋力摇晃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老者
这位老人仿佛是队伍的头领,艰难的摇了摇手,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冰冷刺骨的空气灌入他的肺中,被冷风一激,他到仿佛突然有了精神,咬紧牙关说道:“别,别管我,只要还有一人活下去,就要继续向前,去~去海拉尔,去给~~给都督报信~~~~那么多乡亲们不能白死~”
“阿爸,不能睡~~阿爸,跟我们一起走啊,没了额吉(蒙古语-母亲),我们不能再没有你啊。”小伙子嚎哭着,紧紧的拽着老人的皮袄,想要说服他继续走下去。
他的额吉,老者的妻子没了,死在了俄军的刺刀下,如今又要失去他们的父亲,叫他情何以堪?
他们原本在满洲里西面放牧开垦,为吉拉林等地的边防哨卡提供物资,逐渐的有许多汉人和蒙古人来到额尔古纳河淘金,这里便开始颇多开垦土地,种植粮食。就在昨天夜里,俄国人忽然出动了大股俄军,出来将额尔古纳河附近以及满洲里远郊的百姓从家中驱赶出来。大冬天的,沙俄兵们霸占了他们的房子帐篷变作军营,还夺走了他们的食物和草料,更为恶毒的是,沙俄并见到女人就往兵营里拖。
长生天啊~!可敢睁开眼看看,这世上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想要他们的命,占据他们的房子与田地。
蒙古老者用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握住手边的一副弓箭,对小伙子说道:“那达木德,你听好了,黑龙江都督宋小濂大人锐意革新,与俄人对抗,是个敢作敢为的好官,他必定会为我们伸冤报仇的,去,别管我。长生天在召唤我,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离去。长生天会保佑你们,这里的冰雪便是我的坟墓。”
说罢,蒙古老者竟然一下子坐起身来,精神百倍的站了起来,手握弓箭站在路中间,神色威风凛凛,好似一尊猛虎。“俄国毛子来了,我让他们知道一下哲里木盟的哲别——巴尔金虎的神箭厉害~!”
那达木德知道这是父亲回光返照,便偷偷擦了眼泪,与大部队继续赶路,草原上的汉子从不轻易流泪,因为他们不敢流泪。
“走,继续赶路!”那达木德大声喊道
一串眼泪从老人面颊上滴下,立即结成了冰珠子。
从高高的天穹下俯瞰,黑龙江西部就如同雄鸡的鸡冠,那么呼伦贝尔就是雄鸡冠上的一颗明珠。无边无际被冰雪覆盖的草原,在严寒中孕育来年开春的生机,彻底被冰雪所同化的大兴安岭林海,纵横交错的河流与星罗棋布的湖泊全部结冰,一条条的冰川仿佛是玉带子,一汪汪的湖泊结冰后仿佛是一颗颗的玉珠子。
一组五人的克隆人小分队继续艰难地行进,他们肩负的使命就是战斗,只要生命不息,他们就要战斗到底。
藏在耳套里的通讯器响了,这一队的小队长立刻一挥手,示意队员们停下,“第一小队队长~我是第二小队队长,代号47。我们发现了几个牧民,身体很虚弱,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他们说是要去满洲里与海拉尔送信,西面俄国人正在抢劫和屠杀平民!”
“47号,你们在哪里?”
第二小队遇到的正是逃出来的那达木德等人一行,本来那达木德都快绝望了,这冰天雪地仍然没有尽头,却不料长生天保佑,遇到了一支说汉语的中国军队。
克隆人小队立刻把那达木德等人护送到了满洲里的东北军营地,那达木德受了伤,又受了极大的风寒,开始发高烧。从其他人嘴里,吴俊升和宋小濂才得知了俄军的暴行。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为什么让恶人如此嚣张?”宋小濂眼眶都红了
额尔古纳河沿岸地区土地肥沃,森林茂密,水草丰美,鱼类品种很多,动植物资源丰富,宜农、宜牧,是人类理想的天堂,可是,这里也是老毛子垂涎已久的地方。俄军得到了采金匪帮以及盗采盗恳的俄罗斯人帮助,甚至还有甘心当俄人走狗的王公的支持,大量的驱赶当地中国百姓,烧毁或是霸占他们的房屋,用心歹毒。
吴俊升、孙烈臣、张作相等人当年的胡子土匪脾气也被沙俄的暴行给激出来。孙烈臣吼道:“骂有鸟用,能把老毛子都骂死吗?以老子看,咱们点起兵马,和老毛子死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吴俊升大着舌头吼道:“杀他娘的老毛子,杀杀杀~~一概杀光,男人、女人、小孩都不放过~!”
宋小濂连忙劝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双方将士、百姓好几万条人命呐,岂能儿戏?”
张作相摇头道:“宋都督,你太迂腐啦,你也算和俄国人一直打交道的,你可知道俄国人为什么每占一地,都喜欢赶走百姓和大量杀人吗?”
宋小濂摇了摇头
张作相说道:“不把割掉杂草,怎么种下麦子?对沙俄毛子来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中国人就是杂草。只有把杂草拔光了,让这片土地成为华人的禁区,他们才能放心的移民此地,开发此地,长远的占据这里。从前我们一直忍让退缩,可沙俄有过反省吗?咱们老是自欺欺人地说要以德报怨,那我要反问了,以德报怨,以何报德?”
宋小濂其实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只是一直以来上面没人给他撑腰,下面没有军队给他助威,所以宋小濂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努力斗争着。宋小濂抓瞎脑袋上的狗皮帽子,说道:“也罢,合着我这都督不当了,也要和俄国毛子好好地弄一弄。”
这时,吴俊升的警卫员一路小跑过来,在吴俊升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又快步出去了。
吴俊升对宋小濂说道:“宋都督,我家天帅来了。”
宋小濂一怔,说道:“那咱们快出去迎接吧~来人列队~~”
吴俊升摆了摆手,说道:“天帅特地吩咐,不要声张!”
“哦!”宋小濂便与吴俊升等人一道站在门口迎接徐天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