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东门二公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座占地极广的山庄,名为无为山庄。
晋城人都知道此山庄是许氏一族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产业,传说山庄的名字正是许氏的祖先亲自命名并提字。更有传言许家老祖是个品德高尚的读书人,但是谁也没想到到了许威这一辈,许氏一族越发的嚣张,为了名利、钱财无恶不作,更把许家老祖宗的德贤之名抛到九霄云外了。
在晋城许氏成了一方霸主,坏事做了不少,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更何况宫里还有一位得宠的贵妃娘娘撑腰,许氏旁系也仗着贵人的恩宠无法无天。
许府突然倒台,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曾经被许府破害的人大仇终于得报,愁的是曾经以许府马首是瞻的人好日子终究不复存在了。
此时“无为”之名未改,但随着山庄占地越来越广阔,许氏一族的野心与贪欲也越强,直到许颖儿进宫为妃,生下六皇子,成为后宫中荣获圣宠的宠妃,许威就开始谋化着许府的将来。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许府突然被抄了满门。
南宫元熠等人赶到无为山庄之时,只见山庄的大门紧闭,四周原本郁郁葱葱的苍翠盛景早已不复存在,到处都是枯枝败叶,门庭寂寥。
南宫灏明知故问,装傻充愣的道:“你是说他们躲在这里面的?想不到许氏竟还有余孽未除。”南宫灏说完又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这里可是许家老祖先的祖宅了,百年之前也是享有盛名的,可惜了啊!”
南宫灏来晋城就见过许威,见到他没有死也是很吃惊,或许那个时候他就想好了怎么用许威来利用六皇子。
南宫元熠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可惜?你是替许府落败可惜还是替六皇子被贬可惜,当初可是四皇子火急火燎地将六皇子与许威勾结贪污一事亲自呈到皇上的面前的。”
南宫灏突然侧了侧身,瞬间冷了双眸,他在知道南宫元熠能力不凡之时便想要将他除去,特别是南宫元熠句句挖苦讽刺。
没错,当初他以为大皇子碌碌无为,这么重要的大案绝对不能让他领了头功,所以他想抢占先机;再则,六皇子外族根基深厚,他也比不上,所以哪怕只有一点蛛丝马迹能证明南宫锦勾结外戚,他也会想办法坐实这些罪名,这么容易就扳倒一位强劲对手,他为什么不去做。
谁料,圣心难测。
此时,他堂堂大北朝尊贵的四皇子,竟由着一个亲王之子随意奚落,南宫灏恨极了南宫元熠,若有一天他能登上皇位一定会取他的性命,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顷刻间,从无为山庄内涌出来大批黑衣人将南宫元熠等人包围住,且来势凶凶。
“又有架可打了。”宇文靖眉毛一挑,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反而挑衅道:“何方宵小,竟派这么多人来送死,哈哈哈,不过让本少爷打得过瘾正合了本少爷的心意,就此谢过了啊。”
南宫元熠见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想到安西玥只有梅书青跟着,悄悄和宇文靖对视一眼,示意他找机会离开,宇文靖和南宫元熠默契十足,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便不再多言,把位置留给了南宫元熠和对方周旋。
不多时,只见几百上千人把这里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眼望去全是人头,个个眼露凶光,刀光剑影,好不威风。凭十几个人想要杀他们上千人,真是狂妄至极,把他们这些专职杀手放在什么位置。
“哈哈哈,四皇子和南宫世子光临鄙舍,鄙人真是甚感荣幸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只见一个略显肥胖的青衣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眼角四周隐隐的浮显苍老疲惫之态,身形也瘦了一大圈,不过眼里的犀利却毫不保留地展视于人前,此人就是许威。
顿时,南宫灏把对南宫元熠满腔的怒火撒在了许威身上,威严呵斥道:“许威,当众围剿皇子与世子,你是想要造反吗?”
许威在晋城称霸一方也不 一两日了,只不过以前比较低调,最近十多年才越发嚣张了些,高声道:“取四皇子的命,并非我本意,原本想着四皇子与许某也没什么仇,加之四皇子谦卑贤德之名在外,若四皇子能助许某一二许某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那种人。”
南宫灏握紧双拳,悄悄地瞟了一眼南宫元熠,额头眉稍之外有微微的细汗,还好他之前没有在明面上表什么态,现在许威明里暗里的拉拢。
许威见南宫灏不答话,而南宫世子又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期间见被这么杀手围剿,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反而更加镇定自若了。
又道:“南宫世子若也想与许某结盟,那许某今日定好生相待。”
南宫元熠唇角勾起淡淡的浅笑,此时,眼眸微垂的那一瞬间看着竟有些病态,身体里的蚁毒有些毒发了,只有身侧的宇文靖看出了他有些稍显不适。
“许氏一族原本荣耀至极,许家祖先本也德行高尚,只可惜生出了些不孝子孙,污辱了先辈的无为之名,你贪污公款,虚报瞒报,肆意杀害无辜百姓,私建地下酒肆钱庄,谋取不正当钱财,更可恶者买卖幼女乃至逼良为.娼、怂恿放纵许氏子弟借着宫里贵妃娘娘之名胡作非为,诱导六皇子跟着你共同犯罪,你可知,你的这种种罪名害了六皇子原本的前途。”南宫元熠款款冷嘲道。
不待许威发怒,南宫元熠朝着某一方向高声道:“现在本世子只想知道六皇子人在何处。”
南宫元熠话刚一出口,傲气凌然的身姿没有丝豪畏惧,静看之下,竟有着当年太祖皇帝领军亲自出征的威严之姿,与南宫灏温润如玉的柔弱之态形成对比。
许威瞬间也愣了片刻,“六皇子不是被皇帝贬为庶民,流放关外了吗?”
南宫元熠冷言冷语又道:“许大太守不也当众被斩,原本已经是一个死透了的死人的,至今怎么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了呢。”
许威见南宫元熠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就知道这南宫元熠不是那么好诓骗的,遂而眼睛里阴光乍现,“许某做事情有一个原则,就是不给自己留下后患,不过竟然许威在大北朝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许某所做下的围杀皇亲国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