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锐大惊失色,想要将双腿并拢,但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水箭从正面射向胯部。
好像有什么断了。
水确实很柔,但柔到极致,可以切割钢铁。
拓跋锐其他地方练得坚不可摧,只有下面某个地方不好练,以至于被古夜一箭戳穿。
“啊……我大意了,没有闪,你居然……居然不讲武德!”
那种钻心的痛,估计只有广场下面的十六位能够体验。
两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由于拓跋锐精神气更足,惨叫声比下面的十六人还要洪亮。
趁人病要人命,现在是生死战,古夜不会给他更多恢复时间。
一只只水箭悬在半空,咻咻咻发射出去。
“拓跋师兄,别分神,快防守。”
常松出声提醒,才让剧痛中的拓跋锐回神。
面对漫天冰箭,他抬手凝出一张金色灵力大盾,死死防住。
“可喜可贺,这次你全部防出去了。再来!”
又是更密集的冰箭,以及一把真剑。
拓跋锐还是之间的大盾防守,却不查大盾突然崩溃,冰箭穿空而来,将他刺成筛子。
古夜的剑没有刺进去,悬停在旁边。
幻影!
观众们这才发现,古夜留在原地的是幻影,他刚刚混入冰箭中,把拓跋锐的护盾破了。
“师兄!”
一群凌天的人跳上擂台,将死透了的拓跋锐抬下去。
古夜收剑,似有感悟,就站在擂台中央感知天地变化。
传说中,大气运者,喝口水都能感悟。
古夜跟惭愧,他做不到那种程度,只能偶尔在激战后会有某种顿悟的现象。
就比如现在,他感觉自己对水阴真身有了更深层次的感知。
柔弱不是真的柔弱,当柔到了极限,那就是至阳至刚。
水看似万法皆破,但也能破除万法。
武侯们知道古夜在干嘛,立马化身护卫,在四周守着,担心凌天的人会破坏。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古夜头顶上出现氤氲水汽,化为涓涓细流,将他全身包裹。
妖异的蓝,瑰丽的美,让很多人甚至忘了下面还有行刑大戏。
没多久,古夜吐出一口浊气,将蓝色的水流全部收回去。
“不小心突破了四重,你们四重是谁,快上来受死。”
这就四重了?
谁敢相信,古夜几天前还仅仅是二重,而且被凌天逼到了三重。
“潘师兄,他刚刚四重,境界肯定不稳,你上去后直接大招,快准狠,不要给他耍诡计的机会。”
常松在嘱咐一位高个子师兄,他叫潘华,玄魄四重很久了。
别看常松修为最低,而且是所有人的师弟,但他脑子好使,被聂华指定为队长。
其他人对他没有怨言,都是群苦修的修士,没有常松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潘华上台,什么话也不说,在正常化的拱手作礼后,他直接解出长枪,攻向古夜。
古夜不拔剑,以身法躲避。
潘华早知道古夜会这样,等到了擂台中央时,他长枪横扫,有赤红的枪影朝着四周爆发,让古夜无所遁形。
躲确实没地方躲了,古夜干脆停下来,右手握在剑柄上,那里有蓄积了很久的剑意。
等到枪影距离自身只有不到三十公分时,古夜一声爆喝:“斩!”
上古拔剑术,拔剑便杀人。
众人惊愕地看到,一道势不可挡的剑气横空出世,削断所有枪影后余威不减,对着潘华当头斩下。
剑气的威力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持枪横挡,硬生生将其挡住。
但是,他的双手因此血肉模糊,被逸散的剑气磨坏了大量血肉,露出白骨。
上古拔剑术,就算不杀人,也一定会伤人。
“剑招不错,但是还差点。”
潘华凌空而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对着古夜劈下去。
这一枪力量极重,能躲开肯定不硬抗。
古夜以柔软的身法避去,而后也飞上天,比潘华更高。
潘华跟上去,两人在空中各展招式,不分胜负。
观众不少,包括站在房顶上的沐雪。
她眼中异彩连连,本以为当今皇帝只是个废物。
没想到,古夜的表现比她想象的要强得多。
先是用重刑惩罚罪犯,然后接受凌天的挑战,并斩杀一人。
这样的男人,符合她的审美。
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家,就是为了逃避联姻。
但是走了一圈发现,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入她眼的。
她有三个标准,一是比她强大,二是比她强势,三是比她强硬。
这三个标准,目前只有古夜满足。
“但是很可惜,他偏偏是皇帝。”
她想找个人陪自己走遍天下,当神仙眷侣,而不是在皇宫里变成怨妇。
忽得,旁边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她条件反射要攻击,但回身看到是熟人,莞尔一笑。
“霞儿,你怎么来了?”
司霞给她一个狠狠的拥抱,抱怨:“回来了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我还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是昨晚刚回来,没来得及。”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这次不会再出去了吧?”
沐雪一脸愁苦,回:“不好说,看情况吧!你还好吗?”
“我好着呢,天天在宫里修炼,马上就要突破神游。”
“宫里,你?”
“别乱想,我和那小子八字没一撇。再说了,他是不是喜欢我还难说。”
沐雪讶然,惊问:“那小子,你敢称呼陛下那小子,不怕被责备?”
“嘿嘿,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
“知道啊,古夜嘛!反正我不熟悉。”
司霞拍了拍自己额头,很无奈。
“忘了小时候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爱哭鬼了?忘了也正常,你在十岁时候回到白雾林,很久以后才来皇都一次,来了也没看过他,不知道正常。”
沐雪想了想,恍然大悟。
“是他?你当时可没有告诉我他是皇子。”
“如果告诉你,你还敢欺负他吗?如果不欺负他,我们怎么玩?”
沐雪叫苦不迭,如果自己真听父亲的话入宫,恐怕会被他欺负回去。
希望他不记得了。
“对了,霞儿,我弟弟在廷尉大牢里。你有办法吗?”
司霞摇头,说:“我恐怕不行,你弟弟我知道,犯的事不小,如果不是你家的关系,恐怕早就被砍了。”
如果能托人帮忙,沐雪根本不需要最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