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程程:“……”
“变态神经病!去死吧!”
聂程程立即掐断了电话,又看了一眼短信,只觉得可笑,咬牙切齿冲进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一瓶矿泉水。
吞下了药片,她才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重石,被放下来了。
之后,她又买了一包烟,坐在花坛旁抽,看着它们在头顶盘旋缭绕。
聂程程很享受尼古丁麻痹神经放空一切的感觉,在她心情十分烦躁的时候,烟草恰好能中合她体内过多的多巴胺,让她安静下来去想接下来的事。
可她还没来得及想,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来。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聂程程凉着他不去接,他拨了片刻便停止了,不一会却又响起来。
不屈不挠打了三个,响了十多分钟,连计程车都到了。
聂程程上了车,司机问她目的地,聂程程报出一个地址之后,便化成一只灰棕色的树懒,懒洋洋窝在后座不说话。
可她兜里的电话却没那么安分。
一个接一个,加上之前三个,已经是第七通了。
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聂程程一眼,劝她说:“聂博士,你还是接起来吧,响了好多下呢,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聂程程犹豫了一下,便接起来,却没说话。
他先说:“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真的,聂博士,我们结婚吧。”
聂程程说:“那我也说真的。”
他:“嗯?”
聂程程说:“我们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他:“……”
聂程程说:“我们只是不小心喝醉了,然后不小心在同一个酒店里遇上了,又恰好躺在一张床上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
司机:“……”
司机真心听得尴尬症都冒出来了,忙撇过眼,专注前面的道路。
聂程程倒是没有介意,坦坦荡荡摊了牌,一口气说完,对方却没有给出答案。
聂程程的耐心不好,细长的眉毛抽了一抽,开口说:“你听见没有。”
他又冷冷清清“嗯”了一声,说:“听见了。”
聂程程说:“那我当你答应了。”
“……”
他又不说话了。
聂程程说:“闫坤,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不等他说好,或是拒绝,她率先掐断了电话,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夜景。
莫斯科是俄罗斯的首都,夜景不比任何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逊色——克里姆林宫恢弘伟岸,阿尔巴特街灯火辉煌门庭若市。
一艘五颜六色的邮轮,从伏尔加河缓缓驶来。
聂程程望着那一条湖光四射的莫斯科河,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和闫坤刚认识的时候。
前话也提过,聂程程和闫坤并不熟,从认识到今天滚上床单,不到一个月。
而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超过三次。
聂程程是化学系的博士生,外貌出众,成绩斐然。科研泰斗陆文华教授看中她的能力,将她留校到28岁,并推荐进了联合国化研工会,现任工会副主席、讲师。
一个月前,工会的教学课堂来了两个留学生,亚裔。
陆文华给了聂程程两份入学简历。
第一份写的比较多,兴趣爱好丰富,如:“网游、真人野外战、沙滩排球、和美女*……”
聂程程看的会心一笑,这个人字写的并不好看,不过一笔一划倒整洁利落,便抬眼看了看他的照片。
是一个中东大男孩,皮肤虽然有些黑,不过也是个俊小伙,照片里的大男孩嘴角飞扬,笑容爽朗,他给聂程程的第一印象很好。
接着翻到第二份简历,聂程程的笑容就淡了一些。
这个人写的东西没那么多,都是“格斗、跑步、单杠……”一些无聊的项目。
内容泛泛,就是胜在一手蝇头小楷写的极为漂亮工整。
不过,聂程程翻到他的照片,顿时眼前一亮。
不能说那个中东俊小伙不好看,只是跟这个男人比起来,前者就暗淡三分、庸俗三分了。
这张照片里的男人皮肤很白,五官似青葱白玉,靓丽俊俏。
他剃了一溜板寸的平头,干净整洁,一双黑色的眼很大很亮,是双眼皮,下巴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