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依然顽固,贴在她的面上,过了一会,缓缓在她脸上移动,鼻尖是淡淡的女人香,吸入肺腑。
他的身体有了变化。
女人最看得懂一个男人的欲望,聂程程一瞬间从他加重的呼吸辨出一切。
“够了。”
不能再忍。
“周淮安,你够了——!”
吼完,她用了他教给他的防身术,高跟鞋一脚踩在他腿上。周淮安一松开,她马上后退。
头发更乱,风雪中,女人的样子疯狂,眼眸通红。
聂程程盯着周淮安的眼神比她的口吻更愤怒:“周淮安,你如果一定要这样,我从今以后都不会见你。”
周淮安没说话。
聂程程最后看了他一眼:“周淮安,你以后自己保重了。”
她走了。
头也不回,固执的扑进寒风中。
走的那么彻底。
周淮安一直看着聂程程离开,直到眼前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见什么,才低了低头,看向她走之前留给他的一脚。
在小腿上,尖细的一圈白。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踹得应该很疼,可周淮安并不觉得疼。
比起她在他心口上的一刀,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你会后悔的,程程。”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只有我才能给你带来安定,能长长久久陪在你身边的男人,是我。”
“不是闫坤。”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站了很久,没动。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想些什么,他有些茫然了,等回过神,正好看见一伙匪徒从金器店抢劫出来。
“砰——!砰——!”
两声。
俄罗斯的枪械管理不严。
紧接着,警报声拉响,金器店的玻璃从里面被打碎,一共三个匪徒,一个个从橱窗里跳出来,扣动扳机,又是两声枪响。
尖叫四起,人群散开。
匪徒用白俄罗斯语大喊,“都滚开!否则我马上杀了她!”他的手上还抓了一个女人,看样子是一个路人,不幸被抓来做了人质。
女人低声呜咽,口齿不清的求饶,匪徒没理睬,拉着她的头发往旁边扯,一边观察。
渐渐,他们靠近了在一边发呆的周淮安。
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去过那么多发生枪战、战争的国家,他对流血、枪声、弱者与死亡,早已麻木不仁。
何况他在愤怒。
他的愤怒有关于一个女人,对她的愤怒,他无处喧嚣,他需要发泄。
这不是不甘心,他不承认。
他只是需要发泄。
周淮安和匪徒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后者扯了人质,打算开车从另一条路撤离的时候,就看见周淮安就站在他们的车前。
闲闲的抽烟。
没有一点惊慌的模样,周淮安也同时抬头看了他们三个人。
匪徒和他四目相对,经常做坏事,坏人的身上有逐渐形成的敏锐感,能一眼辨认对方的危险性。
周淮安一身戾气,藏也不藏,匪徒被他周遭散发的危险气息吓了一跳。
抬手,冷冰冰的枪口指了指周淮安,匪徒说:“滚开。”
枪头点了点,手抖。
周淮安不仅没滚,抽着烟冷笑的看了看他,匪徒一愣说:“神经病,笑你妈的!”
“还不滚,找死!”
周淮安一点不怕,淡淡地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他慢慢逼近。
匪徒吓得往后移了几步,手上的女人哭的声音更大,“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
“他妈的,死□□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