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的眼睛隐藏在阴影里,抬眸时碎光撒进眼中,冷的可怕:“不是。”
阿瑟兰愣了一下:“不是是什么意思?”
埃文嘴唇动了动,放缓了语气,接着说:“不必担心申诉期的意思是,我会离开这,安德鲁将军则会解决你的婚姻申诉问题。”
阿瑟兰感觉自己听不懂了:“不是,你要走?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这与你无关,少将。”
雄虫冷漠到极致的脸色和过去完全不同,阿瑟兰气到冷笑,揪着埃文的领子:“与我无关,你是说,你打算拍拍屁股就走?”
埃文说:“严格意义上说,是这样。”
阿瑟兰差点骂脏话:“那过去的那几天,牵手,亲吻,吸吸呢?算什么?你觉得我们什么都没有吗?随便到你想走就走?”
“没有,那只是你的臆想,少将。”
埃文克制自己不去想刚才说出口的话,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去思考一些别的字眼。
无论什么都行,只要能把他从悬空的状态中拯救过来,他让忽略走廊里气味,声音,颜色,把一切通通碾成不重要的碎片。
让他恢复理智与平衡,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也不会让应该说出口的话在唇齿间滞留一个瞬间。
并没有值得犹豫的地方,也不会有丝毫的不舍或者眷恋,甚至连这个词本身都是多余的。
埃文并不需要那些,他只是想看看孤岛之外,发展几次一夜情,陷入快速便捷的肉/欲。
找到那些活色生香,热腾腾,充斥着廉价亲密感的关系,充当回忆而已。
他错了吗?
没有,埃文一直是对的,他从来都知道怎么才能做到最好,他会尽力去做每一件事,忽略旁的因素。
这个计划没有负担,而且会非常快乐。
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埃文审视自己的内心。
尽可能的忽略心脏里不适或者茫然的地方。
不喜欢。
不曾心动过。
瞧瞧,这就是最好的回答,头脑呢,身体的其他地方也绝对支持这个答案,甚至可以为理智的决定欢呼雀跃,于是埃文看了看终端,说:“少将,我该走了。”
阿瑟兰松手,冷笑。
“走?”
埃文回答:“是的。”
他握着手提箱,逆光站在阴影里,黑色的头发乌鸦一样,和黑暗连成一体。
“我想,我应该没有让你产生什么误会。”
阿瑟兰静静地看着他。
埃文拍打着衣袖,平静回望。
盛夏的夜晚,那吻就像羽毛一样轻,和蜂蜜一样甜。
体验接吻那一项其实已经从列表里划去了,埃文想,他可能再也不会有那么棒的接吻体验。
麦奈花和酒的味道,他以后也会喜欢。
但雌虫并没有因为埃文冷理智的表现动容,他好像更生气了,双手捏成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线。
埃文动了动嘴唇,想要说抱歉,或者一些其他的话,只要能让阿瑟兰看上去好一些。
他其实做了错事不是吗?不管是筑巢期,还是一些其他的举止。
所以埃文冷漠的表情松了几分,他想和阿瑟兰道歉,许诺一些他能承诺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