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拖呗,谁能耗的过谁啊?”萧奕接口道。
看着商贾们忧心忡忡地离开之后,萧铭道:“得跟其他人通个气才行。”
萧奕点点头,接着他纳闷道:“你说贺惜朝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招,本来还指望着这帮子家伙给他点颜色瞧瞧,如今别说降税,还往上提了!”
“他本来就聪明,大哥运气是真好。”萧铭说得无意,然而听到贺明睿耳朵里却不是滋味。
“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顶用。”萧奕有些没把握。
吴襄道:“他们能等,可盐商怕是等不了,如今太子握着引窝不放,把住他们的命脉,他们恐怕只能答应。”
萧奕的眉头顿时皱起来。
然而贺明睿道:“可这商道也不是只靠盐商就能支撑,若是其他人不答应,边贸就开展不起来,拖上一两个月,边军就该上奏了,那时候看看贺惜朝还能把着两成四不放?再说朝中大人们谁都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来盐商是怎么答应的吗?”
“也是,谁让太子殿下如此威武霸道!”
吴襄说的不错,盐商的确坐不住了。
因为太子殿下没放行,外头那些嗅着味儿,却无门路的人已经准备捧着银子来京。
不就是两成四的税嘛,就是再翻个倍跟贩盐得的利润相比也依旧不算什么,大不了就当孝敬太子殿下了。
这样想着,三日后,几家盐商一同敲开了贺府的大门。
“几位稍等,容我禀告少爷。”
王管家领着他们在前厅坐下,让丫鬟上了茶,便去书房寻贺惜朝。
贺惜朝听着,不禁笑了:“还算识抬举,让他们等一会儿,我忙完手中的就过去。”
在喝了两盏茶,肚子里灌满了水之后,贺惜朝才走进来,开门见山地问:“几位是想好了?”
听着声响,他们齐齐起了身,给他见礼。
“贺大人,我等得朝廷之利,本就受了极大恩惠,如今朝廷开边贸,自是积极响应,哪儿能迟疑呀?”孙老太爷谦逊地说。
贺惜朝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端过下人送上来的茶盏,看着他们点点头:“诸位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
几人顿时陪笑起来,平家家主道:“贺大人为我等着想,怎好还教您为难,本来三日前应该当场答应下来,只是毕竟还有些拿捏不准,请大人见谅。”
“无妨,那么人看着呢,我很体谅。”贺惜朝似不在意地摆摆手。
“多谢大人宽容。”几人一同致谢道。
贺惜朝笑了笑,抬手请他们喝茶。
已经喝不下去的盐商们只得跟着端起茶盏,然而见贺惜朝自顾自地品茗,没准备继续搭话的意思,不禁有些尴尬。
既然来投诚了,就得拿出点实质来,孙老太爷想了想,便放下茶盏道:“贺大人,老朽还有些事得告知大人。”
贺惜朝抬起头来道:“您说。”
“我等自然拥护朝廷,支持太子殿下,听从大人的安排,不过我等发现,如今也就我们这些盐商欣然接受这两成四的关税,他人怕是还得犹豫一阵。我等无能,劝说不了,只得借此机会告知贺大人。”
“犹豫一阵子,那这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是等边境的折子递到御前?”贺惜朝问。
邓家家主感慨道:“大人心里知道就好,我们也希望边贸顺利进行,可就单单我们盐商,怕是太打眼了,与大人不利啊!”
贺惜朝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了起来,“诸位能告诉贺某,可见是从心底支持,不是为了引窝逼不得已啊!”
几人顿时讪笑起来,连连道不敢,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
“极好,我定将各位的心意告知太子殿下,想必如此为朝廷着想之人是能得殿下重任的。”
盐商们立刻抬手行礼道:“多谢贺大人。”
“客气。”贺惜朝随手一摆,忽然他仿佛想到什么,问道,“对了,顺便问一句,你们有想过按照这个税率来算,每年要上交给朝廷多少银子吗?”
“这,大人是何意啊?”平家家主小心地问。
贺惜朝眼睛一弯,一张笑脸看着就牲畜无害,和善地如同闲话家常地说:“不要这么紧张,你们如此诚心,又是第一批支持关税,说来我才是最感动的那一个。不怕各位笑话,这件事我压力真的很大,你们如今愿意,我就更有信心了。所以我在想着,若是交的很多,趁这头两年还在摸索的时候,能不能减点关税,给你们申请个优惠。”
几人听闻,心中顿时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