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看着贺灵珊将匣子打开,数出了一叠银票,交给她。
茉莉瞧着数目,不禁皱脸道:“小姐……”
“现在就去吧,詹少奇定然也赔了,跟明睿起了龌龊,往那婢女撒气呢!不管如何,明睿也是我弟弟,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如今手面紧,我也该帮一帮。”
“还是小姐心地好。”
贺灵珊摇了摇头:“虽说李家咎由自取,可毕竟是惜朝下的手,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冷眼旁观。这一万两你给二婶送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昨日明睿来,怕是没好意思开口。”
茉莉叹道:“是,夫人瞧见您这份心意,手面也得松一松了。”
贺灵珊笑着颔了颔首:“娘将来还得在国公府里养老,总不能做得太绝,如今太子地位稳固,惜朝节节高升,也不怕国公府左右摇摆,总是家庭和睦要紧。”
茉莉点头,将匣子扣好:“说来惜朝少爷真有出息,那么大一件事他都能轻松解决,人人都说,惜朝少爷不出二十就得成为阁老了呢!”
提起贺惜朝,贺灵珊从心底露出喜悦来:“他一向人小主意正,迟早得出人头地的,我倒是好奇这满京城的贵女都想招他为婿,不知道最后便宜谁了?”
“一定是个知书达理,又知情知趣的小姐!”茉莉肯定道。
贺灵珊也是这么想的,她看了茉莉一眼,催促道:“行了,赶紧去吧,天色不早,多带几个人陪你。”
茉莉欠了欠身,拿着匣子转身往房门走,然而刚到门边就传来一声惊呼。
“啊——大少爷——”
贺灵珊心猛地一跳,蓦地站起身,往门口快步走去……接着一步一步退回了房内。
面前,詹少奇手里抓着那只匣子,脸上带着阴涔涔的笑跟着走进来,问:“这里面是什么?”
贺灵珊退着退着,直到脚跟碰到了凳子才站住脚,心中乍然见到詹少奇的慌张也慢慢沉静下来,她抬起头,面无表情:“跟你何干?”
詹少奇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当着她的面直接将匣子打开,一把拿出里面的银票,口中啧啧:“一出手就一万两,贺灵珊,你弟弟说的不错,论有钱的主,还真得看你啊!”
贺灵珊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贺明睿骗了我五万两的银子,他拿不出来,让我来找你,说魏国公府你娘当家,把着银子不放,都流到你手里了,你有钱。”詹少奇将匣子搁到了桌上。
贺灵珊整个人都懵了,脸顿时涨得通红:“胡说什么!”
“我也只当他胡说,可没想到……还真有。”詹少奇面色不善地瞟了眼匣子,“不过不够,他欠了我五万两,昨日给了一万两,如今还差三万两,夫人。”
贺灵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气又急:“你少胡说八道坏我们姐弟之情,明睿怎么可能这么说?詹少奇,我虽然对你没有夫妻情分,可我自认为行事端正,我一个出嫁女做不出搂娘家银子这种卑劣之事!也由不得你败坏我的名声!”
“姐弟之情?”詹少奇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和贺灵珊的手腕,低下头问,“贺灵珊,谁才是你弟弟,不是贺惜朝?贺明睿说了,整个魏国公府只有你娘听你的话,没跟着投银子,贺惜朝轻轻松松替朝廷赚了千万,解决了边军饷银,彻底禁了走私,不是他告诉你的,否则这么好赚钱机会,你娘怎么无动于衷?”
贺灵珊的眼睛里一片难以置信,只觉得心窝子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她不愿意相信詹少奇这混账的话,可是若不是贺明睿说的,谁会告诉他?
她一直觉得就算她与贺明睿的姐弟之情淡了,可毕竟血浓于水,有事能互相帮衬。
然而终究是她一厢情愿,贺明睿没把她当姐姐!
贺灵珊的眼里慢慢浮现水汽,然而面上却冷了下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眼里只有那些不义之财吗?李家倒了,活该,你赔了银子,也活该!贪心不足蛇吞象,老天爷有眼!”她使劲地拽着手腕,可惜女人跟男人力气差太多,她根本挣脱不了。
詹少奇听着脸皮抽动,暴虐之气显露了出来,他胸口起伏:“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贺灵珊,我不管贺家怎么样,可我对你不薄吧?整个公主府没人招惹你,把你高高供起来,你好歹也该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媳妇,你居然一声都不吭,看着我掉进这个坑里,心里很快意?”
贺灵珊简直要气笑了:“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把我的手放开,滚出去!”
“把银子给我!”
“没有!本来看贺明睿可怜,送他一万两,可他既然不把我姐姐,当仇人,那我就是烧了,埋了,撕了也不给他一分一毫!”
詹少奇危险地眯起眼睛:“不给?”
贺灵珊直起脸:“不给!马上把我的手放开,不然我就喊人了!”
“喊人?”忽然詹少奇笑起来,贺灵珊直觉不对劲,正要抬起手往头上摸,然而却被詹少奇率先从她的头上拔掉了金簪,丢了出去。
“你当我傻子吗?贺灵珊,我平时懒得动你,真以为我会怕你跟我拼命?”詹少奇说着便将贺灵珊便往床上拖去,“我今天就教你什么叫做夫为妻纲,怎么伺候男人!对了,你还是个雏吧,行,咱们今日圆房,有过一次,你就离不开男人了,保管服服帖帖!”
贺灵珊听着这令人作呕的话,死命挣扎,手打脚踢:“滚,别碰我!詹少奇,你让我恶心!我就是一辈子守活寡,也不想见到你!”
“别嘴硬,得趣过一次你就知道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