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间的小道,我一路疾跑;快到半山腰的时候,我掏出电话,又赶紧打给了我哥。
当时山上信号不大好,我连拨了好几遍,才断断续续跟我哥通上话。
我捏着电话,喘了口气说:“哥,你们现在在哪儿?人抓住了吗?”
我哥在那头说:“还没有,找了一夜,剩下最后一个西山头了;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应该就在这边。”
跟我哥通完电话以后,我赶紧又往西山头上跑;我想金老狗,应该就躲在那个山上吧!因为我家这里的山,基本都是荒山,树木和杂草交织,而且山势特别陡峭;除了上山的小道和山顶之外,根本就没有能站人的地方。
一边想,我就一边往那边跑;多年不爬山,感觉自己的体力都有些跟不上了;好在山里的空气好,靠北就是大海;在初升的黎明中,山间还缭绕着淡淡的雾霭。
边跑边歇,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我才到了西山山腰;透过树林间的缝隙,我隐隐能听到,山头上说话的声音。长舒了两口气,我牟足了力气,咬牙继续往上爬;这一次,只要抓到金老狗,那么我和李明利之间的所有一切,便都结束了!
待那时,他将没资格,再持有大通集团的股份,而等待他的,也将是牢狱之灾!姥爷的仇,李欣的仇,以及我和江家,所有的人仇恨,都将有一个最好的了结!
随着山顶越来越近,上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而且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大声争吵,而那声音,特别像曾经的金老狗!
抓着路边的树枝,我再次猛地向上蹿;可到了山顶以后,我整个人都傻了……
是的,在我眼前的人,是金老狗没错;可是他手里,攥着把刀子,而刀尖,却已经顶在了我父亲的脖子上,都渗出血了。
“都给我滚开!想抓我金某人,你们瞎了眼了!”当时他从背后,搂着我父亲的身子,刀尖就那么顶在父亲的脖子上。
我爸哪儿见过这个阵势?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而已,现在被人威胁,我看他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而金老狗就那么红着眼,怒视着周围的警察;“再敢往前一步,我这就给他放血!”说完,他的刀尖,硬生生又朝我爸的脖子,微微捅了一点儿。
那一刻,我真是被吓死了!金老狗以前可是码头混黑的,而且还干过不少走私生意,简直是杀人不眨眼!
深吸一口气,我猛地冲进人群,直接站在金老狗对面说:“你个混账,赶紧给我把刀放下!你知道他是谁吗?她是小优孩子的爷爷!”
一看是我,金老狗顿时露出残忍的笑容;“王炎!你个杂碎!这些人,他们都是你找来的吧?你跟江家那个贱丫头,害得我一无所有;而如今,我到自己闺女坟前祭拜一下,你都不放过我,好!你小子做事情,真他妈绝!”
我赶紧就说:“你先别冲动!金叔叔,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你说!麻烦你先把人放了行吗?”
“不可能!”金老狗猛地一咬牙,对着我怒目而视说,“你以为我傻吗?你看看这些警察,腰上还别着配枪;我放了人,他们肯定第一时间毙了我!”说完,他的刀刃,再次往里送了一分;那时候,我爸的腿都软了……
“不会!”我艰难地咽着唾沫,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让金老狗,狗急跳墙啊!擦了下额头的汗,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金叔叔,我和小优有个孩子,您想不想见见他?是个男孩,眼睛跟您特别像!”
这话是真的,小优的眼睛,以及小甘来的眼睛,都跟金老狗特别像!而且说实话,金老狗这人,长得还是挺端正的;不然也生不出,小优那样漂亮的女儿。
听我这样说,金老狗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可他还是特别疯狂地说:“你…你放屁!你和小优,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你不是一直跟江家那个丫头,爱的死去活来吗?”
我赶紧就说:“金叔叔,是真的!当初小优,把疗养中心让给我,就是看在我们孩子的情分上!要不然,小优会出卖您,会那么干吗?”
说完,我赶紧把手往兜里插;他一看我有动作,立刻尖叫一声:“你想干什么?你敢乱来,我这就捅了他!”
那一刻,我爸脖子上的血,都沿着刀刃滴下来了;虽然心里慌的要命,但我还是克制着身体,缓缓把手机掏出来说:“金叔叔,我手机里有孩子的照片,如果您看了,认为这不是您的外孙,那我今天,直接放您离开,怎么样?”
一听这话,金老头眉头稍稍一皱,接着他手上的刀子,往外缓缓松了一分;盯着我,他颤了颤嘴唇说,“你…你放出来我看看,还有,让你身后这些警察,迅速退后!”
一看他有松动的迹象,我赶紧转身说:“大家先下山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们放心,我绝对会把人,给你们安全带下去的。”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两眼,我接着又说:“各位同志,你们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激化矛盾!听我的,我是徐丽的女婿。”
徐丽来这边有一段时间了,我想肯定跟他们所长,打过交道的;一个领头的警察,顿时朝我一笑说:“能行吗?这个罪犯,以前可有黑社会背景。”
我赶紧一笑说:“放心吧,我们是老相识,而且他也算是我的岳父,我孩子的姥爷!你们先下去,把路封好就行了。”
听了我的话,几个警察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一步一步,撤离了山顶。
待他们走后,我转过身,长舒了一口气说:“金叔叔,我这回还算有诚意吧?”
“你…你少废话!照片呢?赶紧拿出来我看看!”一边说,他又把刀,抵在我爸的脖子上说,“小杂碎,如果你敢骗我,今天,老子就是拼了命,也会把你捅成血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