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十分郑重的说:“你且记下。回颜丹所需主药材为‘凡境水灵龟内丹,龙涎草,火灵芝’;其余药材七十八种。”金老脑海中过了一遍那七十八种药材,说道:“有三种药材我这没有,一般的拍卖场也没有,不过在太虚门附近应该可以找到。分别是炎须果,灵须草和冰晶花。”
陈伯默默记下,他虽然不是炼丹师,但这些年的见识不少,金老所说的这些药材他都知道,那些好找那些不好找也自然清楚。水灵龟很多,只要在深海中就能找到,但是因为龟生长的速度很慢,凡境的水灵龟少的可怜,要想在十天内找到,如金老所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金老手里出现一枚丹药,将之交给齐弦,说道:“就算在十天内找到这些材料,想要成丹也需要一些时间。这是一枚定颜丹,乃是五品丹药,能够短暂的维持她的容颜,正常人吃掉能够维持百年容颜不变,但是中了夺修术的她,怕是至多只能维持二十来天,时间不会很长,你们要尽快找到材料才行。”
“多谢金前辈了!”齐弦发自内心的感谢金老的帮助,五品丹药,可是无价之宝,“这份情,齐弦没齿难忘。”
金老托住躬身的齐弦,道:“先别谢我,救不救的了还不一定呢,老夫可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要救柳泽烟,还是得靠你们。”
“那小姐就交给你们了,老头我先行告辞了。”柳泽烟的身体一刻也不能拖延,他不得不尽快动身,毕竟寻找凡境水灵龟可是要在极西的大海里。
陈伯告辞后,金老也随之离开了。齐弦抬头看了看即将西落的太阳,悄悄然叹了口气。收敛起忧伤的愁容,回到了柳泽烟房间里。柳泽烟斜靠在床头,一袭如瀑般的银发散落在肩,肤如凝脂,恍若天仙堕落到红尘之中。她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秋波流转,又有无限哀愁,让人尤怜。
齐弦走到床边坐下,托起她柔滑似水的手,边抚摸边爱怜的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有你在,我怎么会担心呢。”柳泽烟声音轻柔,柔情似水。
“齐弦,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成为至强者。”柳泽烟坚定的看着他,说道。
齐弦错愕,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天地间的至强存在,哪里是一句话,一个承诺就能成的。
“世间万物,不过是沿着道法循环,有些事情早已注定,而有些事情在还未成道之前,则能改变,我相信你!”
柳泽烟说的话让齐弦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依然安静的选择倾听着。
柳泽烟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再一次欲言又止。
齐弦好奇,但也没有多问。他只是看着柳泽烟,就那么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荒地老,若能与她为伴,他似是此生无憾。柳泽烟多么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但是她知道,若是就此停留,他会终生遗憾。
夕阳西下,夜色在房间里弥漫,齐弦看着柳泽烟安然睡下后,进入了修炼室里。修炼室的门刚闭上,柳泽烟又陡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如星辰璀璨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莹莹光彩,她有太多太多话想告诉齐弦,但是又不能告诉他,这种感觉,很痛苦,很痛苦……
修炼室里,齐弦一次次的运转万物炼化诀,凝练着体内浩瀚澎湃的真气,他的气海穴中,筋脉里,到处都是充沛的真气,澎湃的真气成了满溢状态,筋脉里的真气根本无法收回到气海穴,因为一旦回缩进气海穴,怕是就会将其撑爆。齐弦暗暗苦笑:别人是恨不得能得到柳泽烟逆天三重天境界的修为来提升自己,而他却害怕得到这种修为,若非将一部分真气灌注进了镇煞麒麟存在的肉球里,将一部分真气灌注进悬浮在气海穴旁的灵气团,他恐怕早就爆体而亡了。幸好柳泽烟修习的是水属性功法,虽水火相克严重,但因为齐弦是五行特殊体,能够将两者融合,两者融合后,气海穴里真气再次变异,使原本的真气占据的空间再次缩小了一半,才能堪堪承受下柳泽烟如此浩瀚澎湃的真气,而真气颜色也随之改变,成了阳光照耀下海洋般的深蓝色,整个气海穴就像一片汪洋的大海。而无数条经脉,就像是汇聚大海的溪流,缓缓流淌运转。
只是,因为这强横的力量不是自己的,齐弦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适应掌控,至于彻底吸收这股力量后会到达何种境界,尚不可知。因为是使用夺修术窃取的真气,所以真气柳泽烟的真气进入齐弦体内没有出现任何的抵抗,就像原本这些真气就是属于他的,控制起来也比较随心所欲,离得心应手还差一些。
齐弦相信熟能生巧,所以不停的催动的两股虽然融合,但没有完全契合在一起的两股不同属性的真气,以万物炼化诀的方向运转,使两股属于自己的真气一点一点的契合,将两种属性因子合并成为一种,这,才是真正的变异。
修炼室里真气萦绕,如老僧坐定的齐弦呼吸有条不紊,“吸”时外界的灵气和真气顺着齐弦的节奏从鼻子以及一些特定经脉对应的皮肤毛孔处进入体内,“呼”出时,淡淡的浊气被口鼻以及皮肤毛孔排出体外,一呼一吸间,形成完美循环。
某一刻,齐弦募然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出了修炼室。此时,外面已然变成白昼,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耀在地方,折射的房间里暖洋洋的。
修炼本是无时日,但是齐弦心里念及太虚大赛,所以不敢任由其自然醒来,那样怕是会延误太虚大赛比赛,而难以取得龙涎草。他看了眼躺在床上如瓷娃娃般安然的柳泽烟,柔和的笑了笑,走出了房间。刺眼的阳光让得刚刚走出房间的齐弦微闭上了眼睛,待到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睁开眼的齐弦已然一个纵身消失在了门外。
太虚场人山人海,齐弦可不敢在如昨天那样高调出场,他在太虚场外停下,走到参赛者前往太虚场的一个通道口,通道口站着两位着白衫青袍的弟子看守着,齐弦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牌,将写着“齐弦”的参赛牌递给看守通道入口的两位弟子中左边那位。那男子看了看手里写着“齐弦”的牌子,冷漠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情绪,拿着玉牌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做。
右边那名弟子看到他的反应,不禁惊讶,拿过他手里的玉牌,竟露出和男子相同的反应。没想到越担心什么什么就越来了,本来他们以为齐弦已经被其他通道的弟子赶走了,心里庆幸的他们看到手里那刻着“齐弦”两字的玉片,表情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晚,太虚门三长老亲自“关照”他们两个人,说是有个叫齐弦的弟子来参赛,随便找个理由将其打发走,不要让他进去参赛。他们听说过这个叫做齐弦的家伙在太虚门外与三长老的过节,虽然他们知道能与三长老有过节的人肯定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但碍于三长老对齐弦的恨意,如果不答应会把这股怒火转嫁给他们,所以没敢拒绝。
通往太虚场的通道足有十几条,他们相信三长老肯定不止关照了他们两人,只要他二人稍微有点人品,齐弦就不会进入这条相对偏僻的通道。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尤其已过半晌,齐弦还没有出现,料想肯定是从别的通道进去或者是被赶走了,正暗自松了口气的两人万万没想到,齐弦偏偏选择了他们看守的这条通道。
原本想了好几个理由将齐弦赶走的两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他,竟然一时说不出那些理由来了。
看着两人奇怪的神色,齐弦终于忍不住问道:“两位,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听到齐弦问话,右边的那名弟子灵光一闪,说道:“嗯,是啊,这玉牌好像是假的。”
“假的?不会把?”齐弦讶然一问。
左边那位弟子也反应了过来,拿过玉牌,说道:“是啊!你看这玉牌背面,苍天白鹤的嘴巴太长了,不好意思。”那弟子看着玉牌,有些无奈,随后他指了指右边,说道:“不过你可以从正面的观战通道进入。”
齐弦不知道太虚门的参赛玉牌是什么样子的,听他这么一说,想想当时燕倾城给她玉牌时的反应怪怪的,真觉得有些不对,怪不得两人在看到他玉牌时那种为难的样子,齐弦暗想,看着与中央大路相通的那条通道,问道:“从那个通道进去能够参加比赛么?”
“可以,当然可以。”左边男子赶紧回道,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齐弦走后,通道右边男子走到左边男子身旁,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说:“那边的通道什么时候可以比赛了?”
“不这样,我们怎么把他给推到别处去啊。总不能说,没你的比赛名额把。”通道左边男子说道。
“现在虽然把责任给推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骗他,也好不到哪去啊!”他二人修为均在战天三重天,能够感应到齐弦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即便两人联手,怕也讨不了几招。男子当然怕齐弦找他们的麻烦。太虚门对于弟子间的切磋较量,很赞同,只要不闹出人命,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基本上不管的。
齐弦走到中央通道,刚要进去,被其中一人伸手拦下,那人身材魁梧,粗而壮的胳膊就像一根横着的小树挡在了齐弦面前。齐弦疑惑的抬头,问:“怎么?”
男子略有些抱歉的道:“抱歉,请出示下玉牌。”
虽然两个通道之间距离不近,但男子观察细致,从齐弦以及守卫的两人表情来看,似乎猜出了个大概。本来,进入观战通道是不用查看玉牌的,而且观战者是没有玉牌的,若是齐弦拿出玉牌,则说明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齐弦无奈,只得将玉牌递给他。
那人接过玉牌,一看,惊讶过后有些为难的表情虽仅仅一瞬,但被齐弦捕捉到了。另一守卫者的表情和先前两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