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真的错了?!
心底将信将疑,面上邀月却没什么变化,冷冷的睨着楚留香,“你说的也不过是猜测,谁能证明你说的就对。”
从心底来说,邀月不愿意相信楚留香的猜测,毕竟若是他说的是对的,那她这十几年的坚持就成了笑话,因为她自作孽,整整困扰了自己十多年。
心高气傲如邀月,哪儿能接受这个。
“你信还是不信,并无多大关系。”
萧清墨本就不喜邀月,如今又见她对楚留香三番两次冷言冷语,眼神彻底冷下来,不善的看着邀月。
见萧清墨生气,还说出这番话,怜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萧先生,我姐姐她……”
“好!”怜星话还未说完,邀月已经忍受不了,双眼冷厉直射萧清墨,“我倒要看看,你要拿什么来护他们!”
说着,邀月抬掌朝萧清墨胸口攻来。
皓白如玉的手掌,闪动着温润的光泽,手掌攻来不显山不显水,没有凌厉的掌风,看起来像是姑娘家轻飘飘的嗔怒。
怜星却大惊失色,她虽然知道萧清墨不简单,但到底不曾见过他出手,而邀月这看似没什么威力的一掌,却是移花宫极其强大的掌法,邀月这是已经用上全力。
邀月是怜星的亲姐姐,她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即使担心萧清墨的安危,怜星依然不会出手阻拦,只能转头看向楚留香,目露焦急。
然而,楚留香只是嘴角含笑,没有半点担忧,甚至还后退一步,一瞬不瞬的看着萧清墨,桃花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不等怜星疑惑,邀月的手掌已经近到萧清墨身旁。
萧清墨神情冷淡,微微侧身,也不见他用什么招式,只是普普通通的抬手抓向邀月的手腕。
邀月自然不会就这样被抓住,冷着脸手腕翻转,手掌换了个方向,直直拍向萧清墨面门。
两人快速的交手几十招,只有手掌相接拍出的声音,站在不远的楚留香和怜星甚至没有感到丝毫不适。这两人对自身内力的控制已经妙到毫巅,没有浪费丝毫内力,没有溢散自然不会造成举手投足间劲气四溢的场面。
邀月越与萧清墨交手,心中越是吃惊。也不知这萧清墨练的什么功夫,她的攻击打在萧清墨身上,都会反震回来,打萧清墨就像是在打自己似的,而且对方似乎极其擅长防御,她的攻击落在身上,竟是没什么大碍。
缠斗许久也未分出胜负,怜星也逐渐放松下来,惊异地看着萧清墨道:“原来萧先生竟这般厉害。”
她的话落入楚留香耳中,使得楚留香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开口时不自觉带上些许骄傲,与有荣焉,“清墨很强。”
久攻不下,邀月的眉头越皱越紧,出手间隐现急躁,内力的控制也不再如同开始那般精细,时而带出。阵阵劲风,地面上显露出越来越多的裂痕。
远处的小鱼儿和花无缺等人本就关心这边的动静,眼见这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打了起来,稍一犹豫就赶了过来。
“大师父!先生!”
看见萧清墨和邀月打的激烈,花无缺不禁惊呼出声,眼露担忧焦急,若非他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冲上去就是送死,否则他此时就不会只是站在这里了。
楚留香看见他们,走过来抬手按在花无缺的肩膀上,语气温和不失力量,“无缺,不必担忧,清墨不会有事,至于邀月宫主……清墨不会要她的命。”
他们离邀月和萧清墨不远,这点声音完全无法阻挡邀月。邀月在江湖中从来都是顶尖,以女子之身跻身江湖高手行列,甚至只比燕南天稍逊一线。
但如今她却败了,败在一个在江湖中没什么名气的人手里,再加上楚留香的话——
她顿时怒极,猛的提起全身内力,就要拼死一击。然而体内内力忽得一滞,眨眼间浑厚如滚滚长江的内力消散的一干二净,搜遍全身经脉,也没有半点踪迹。
经受内力韫养几十年的身体经脉,如今骤然失去内力,不单单是成为没有内力的普通人,更是直接落到比普通人还要虚弱的地步。
邀月一个咧跌倒下,她的倒下像是一个信号似的,其他人也各个察觉到不对,先是怜星,然后是萧清墨和楚留香,最后才是小鱼儿四人。
他们全都倒下后,被捆在树干上的江别鹤哈哈大笑,不知他何时挣脱了绳索,转着手腕站起身。
他嘴角带笑,眼神却阴鸷一片,走到萧清墨等人身前,得意的笑道:“各位倒是叫我看了场好戏,不过现在一切该结束了。”
花无缺与小鱼儿互相搀扶着,小鱼儿抬头看着江别鹤,恨恨道:“江别鹤。”
他的声音像是提醒了江别鹤,转头走到小鱼儿和花无缺身旁,目光在他们脸上流连,嘴角勾起一抹笑,“江小鱼,花无缺。”
“果然不愧是江枫的儿子,这张脸倒是完完全全继承了他。”
江别鹤开口前,萧清墨就暗道不好,但这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就见听到江别鹤的话后,花无缺眼睛瞪大,失了往日的沉稳,满脸都是诧异。小鱼儿也是瞳孔一阵紧缩,但相比花无缺,他却要冷静不少,看着像是——早有猜测。
江别鹤夺过花无缺的长剑,眼神微冷,将剑架在花无缺的脖子上,“看见你我就想到江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