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贺孚元最初的情绪有多么的平和,也被这封信上理所应当的态度气着了。
“氓氓,以你的经验,这封信真的会是你的母亲写来的吗?”贺孚元气闷的问道。
闫氓裹在被窝里不出声,贺孚元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翻开被子,结果就看到闫氓那双泛红的眼睛。
“氓氓,你哭了。”
贺孚元很少见过闫氓哭,这么小的概率竟然在今天碰上了,他怎能不重视,不心疼?
“氓氓,别这样。我去让人查查这封信的来处,也许只是恶作剧呢?”贺孚元安慰道。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不被闫氓经常挂在嘴边的母亲,还是对闫氓有点影响的。
“不用了,是她的字迹,爷爷曾经让我看过。呵,这二十多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
闫氓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她发现自己也没有太大的长进。
在没有知道母亲的事迹时,她每天都想着自己的母亲会什么时候来看自己呢?她会不会也像别的母亲对自己孩子一样,那样温柔?
可是在从爷爷的嘴里知道她的母亲曾经做过的事情之后,她就对自己拥有这样的母亲而感觉到羞耻。
如果她的母亲在她的身边,向闫其天那样,每天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有她的情绪,令她失望的行为,她一定能对她的任何话语都免疫。
可正因为不是这样,她从小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即使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母亲是何等的令人羞耻的人物,却也不可避免的对她产生些微的期待。
这种复杂的情感真的让闫氓觉得自己很弱,完全没有达到她想要的那种坚强。
贺孚元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如今闫氓正值伤心的时候,他竟然除了安慰,再也做不出其他的事情。
也可以说,他对闫氓所处的环境了解得很浅,跟一个外人没什么两样。
可闫氓却不这样想,从小到大,她的所有苦都是自己来吃,从没有享受过别人的安慰,如今有贺孚元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她,就算说的话一点用处都没有,她还是觉得很暖心。
彻底平静下来之后,闫氓就叫之前的情绪抛之脑后了,他一脸淡然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闫其天的号码。
自从闫其天被打下台之后,一直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所以闫氓拨通电话之后没有等太久,就被接通了。
“咱们的眼睛竟然给我来电话了,是不是太稀奇了?不胜荣幸啊!”闫其天语含讽刺的说道。
闫氓忽略到他的语气,直奔主题的问道:“你是不是将咱们两个之间的过节告诉我那个血缘上的母亲了?”
闫其天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才恼怒的回道:“闫氓,我告诉你,就算我有一天被你逼成了乞丐,我也不会去向你的亲生母亲说一丁点的委屈。我和那个女人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一刀两断,就算她想帮我,我还不想接受呢!”
“我在国外的酒店里收到了一封信,字迹明显是我的亲生母亲写下的。她告诉我,如果我不将闫氏企业还给你,听从你的指挥安排,她就会联合你一起将我拉下台。这难道不是你们两个串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