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德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年轻的时候毕竟当过兵,这么多年了,每天坚持运动,手上的力道还在。
李伯山虽然年轻,可在蒋一德手上,一时半活儿根本占不到一点好处,蒋一德先发制人,压制住了他的双臂,又招招往他脑袋上打,塑料的果盘被打的哐哐想,砸的李伯山头晕眼花。
李伯山觉得没面子,当即气的大骂。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我是吧松手我让你松手听到没有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信不信我让你分分钟吃牢饭妈的,老子让你放手听到没”
两个人拉扯间,蒋芸根本近不得身,只能在一边拼命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李萌站旁边看了半天,小脸阴沉,他怎么都没想到,李伯山这么个正直壮年的人,居然连个半只脚进棺材的老头子都打不过,李萌咬牙切齿看了会儿,一转身哇哇大哭着往外跑,嘴里还喊着救命啊、救命的。
这要换成一个大人,还真不一定有人管,可左邻右舍一看是个孩子,都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大正月的喊救命啊”
“发生什么事了谁家的孩子啊”
没到一会儿工夫,蒋芸家门口就集聚了不少人,李萌哇哇哭着喊着:“叔叔阿姨行行好,快救救我爸爸,疯爷爷要杀了我爸爸。”
他这么一说,不少人伸头往屋里看,见蒋一德正跟要人命似的,一直不停拍打着李伯山,有几个有些面熟的邻居便连忙上前拉架。
蒋一德哪是那么容易拉开的,缠着李伯山压根不撒手,人群里有人大喊已经报警了,蒋一德跟没听见似的,抬腿踹了李伯山一脚。
李伯山被踹的一个趔趄,要不是有人扶着,他估计得摔个狗吃屎,李伯山估计觉得太跌面子,转头对着蒋一德破口大骂起来,说的词汇实在难以入耳,活像个泼妇似的,那架势,连平
日里嘴碎的几个妇人都被他骂的直瞪眼。
真没看出来啊,这么个看起来人模人样、又有文化的人,说起脏话比她们这些不识字、身经百战的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骂谁呢你个小册老我让你嘴巴不干净”
蒋一德实在听不下去了,骂了一句,说完脱下鞋子朝着李伯山嘴巴砸了过去,第一只没砸中,第二只砸中了鼻子,李伯山的鼻血当场喷了出来,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李伯山吃痛,感觉自己鼻梁都快断了似的,连忙伸手一摸脸,满手的血,这会儿看着蒋一德,也有些含糊了,这老头这样,是真想要了他命呢吧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蒋一德这样,分明就是不要命了,李伯山以前就挺含糊蒋一德,现在被打的鼻血横流,也不敢再造次了,顺着大家的拉扯退到一边,擦鼻血去了。
蒋一德也被蒋芸拉到了一边,看着老爷子光脚站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额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李伯山挠出了几道红痕,蒋芸眼泪直往下流。
“哭什么”蒋一德转头呵斥女儿,“是他对不起你,你哭什么不许哭咱们蒋家没孬
种”
蒋芸一听,抹了抹眼泪,抬起头,努力将泪水给忍回去,蒋一德说得对,有什么好哭的她又没错,她才不会让李伯山看她的笑话。
之后没多久,警察也来了,问是什么情况,双方又争吵了起来,警察听烦了,干脆一车把人全带去了局里。
午饭都没吃,几个人全被拘留了起来,就一个李萌被安排给其他女警察照顾着,李萌一口一个姐姐,要给妈妈打电话,女警察自然同意了他的请求,李萌立刻给罗玲打电话,让她把老太太一起叫上,机会来了。
电话打过以后,不到一个小时,罗玲带着李家二老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李老太太一看到儿子鼻青脸肿,鼻孔里还塞着餐巾纸呢,一声“儿啊”,便大声哭闹了起来。
这下热闹了,本来就是正月,出事的人不少,但都是小事,哪有这边热闹啊,一下子里里外外围满了人,都在看大戏。
之前把他们统统带回来的警察也是四十左右的人了,一看这情况,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嫌弃
“闹什么闹大男人就流了点鼻血而已,多大点事啊真受不了。”
李老太太往那警察面前一站,抹着眼泪鼻涕道:“警察同志,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儿子无缘无故被打成这样,你们可不能不管啊,我要告他们,告他们赔医疗费,赔我儿子精神损失费”
“还精神损失费呢呵。”那警察满脸不屑,“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们都清楚了,你儿子在外面找女人,被自己老丈人给打了,这是什么就是自作自受”
说着,看了罗玲一眼,罗玲正给李伯山擦血迹呢,两人举止亲呢的很,他便大致也猜出罗玲的身份了,那警察一边往自己办公椅上坐,一边故作感叹道:“唉,有些人啊,真是不自爱,人家好好一个家庭,非要跑去插一脚,干了缺德事还好意思光天化日出来见人,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罗玲听了,脸一下就黑了,老太太也是瞪大眼看着面前的人民警察,不敢相信他居然说这
话。
李伯山捏着拳头一拍桌,瞪着他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别以为警察就能胡说八道,信不信我”
“怎么,你还想袭警啊”那警察根本不把李伯山放在眼里。
李伯山低声道:“我可以投诉你”
“好啊,去啊,反正你这种人,估计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了,毕竟人品在这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