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顾西在和变异体缠斗的空隙里目瞪口呆,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你……你太牛了!”
变故仅在一息之间,他连谢源源的进攻路线都没看到,就见一道灿烂的蓝光划过纳粹医官的双眼,不知道那是什么神兵利器,切的天灵盖都飞出去三米高!
谢源源喘息着后退几步,一脚把那僵死在机械臂上挂荡的尸体踢得塌成一堆,回道:“过奖了!”
“这两个东西要怎么解决啊!”顾西被纠缠得厌烦至极,又心疼池青流这些天的劳累,不想叫他过来帮忙。
谢源源甩了甩袖剑上的血和组织液,就要上去一块打:“你有没有解药了?这个既然是从人鱼血上改的,那解药应该也有效果吧?”
顾西咬紧牙关,不屑道:“老子辛辛苦苦搞出来的解药,凭什么要给这两个反骨仔用啊?!”
谢源源“呃”了一声:“但其实主要的原材料还是姐的血啊……反正你先用了呗,以后我再帮你问姐要……”
杜子君:“……谢源源。”
乍一在频道里听见杜子君警告般的声音,谢源源差点噌地吓飞出去:“姐姐姐、姐!”
所幸杜子君未曾追究他的责任,只是威胁道:“搞快点,争取在半个小时后下山!”
“哦好的,知道了!”谢源源苦着脸,急忙跳进战局,“姐说要在半个小时后下山!”
顾西也没辙了,他想了想这些天费心劳神的池青流,还是从背包里甩出两管浅红色的药剂,用金丝缚住变异体之后,往它们的血管里猛然扎去!
变异体混浊的眼球一阵抖动,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咆:“……杀,了……我……”
顾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推光了药液,然后轻灵后跳,望着两具看不出人形的躯壳在地上抽搐挣扎。
“如果能活下去,记住别再做反骨仔了。”顾西撇了撇嘴,“如果死了,那就用下辈子来记住这个教训吧!”
说完,两个人便从屋顶上跳下去。虽然怪物的数量在和指挥官搏杀之后已经削减了许多,剩下的还贪恋士兵泡在洪水里的尸体,只顾大快朵颐,不管其他,但仍然有小部分在洪水里四处乱游,随时打算伏击岸边的人。
远处还有几个犯人爬到屋顶上哀哀呼救,谢源源跑过去捞起两个,顾西捞起两个,很快就飞到了岸边。
好在集中营的地势比湖还要高一些,这时,水位已经往下褪了。秦樱按照杜子君提供的路线,一边磕药,一边推进出一条冰雪凝成的大桥,从半空中横架过去。池青流站在一地挤挤挨挨,劫后余生的犯人跟前,对闻折柳大声道:“这边差不多了!水可以撤下去了吗?!”
贺钦拉着闻折柳的手,两个人正在地下实验室用尽全力地狂奔。闻折柳扯着嗓子:“等一下!等、等一下!!我这边……哎我的妈……太能追嘞!”
身后的通道回荡着纳粹护士长歇斯底里的咆哮,贺钦就手揽过他的腰肢,带他跳过一个防滑带:“谁让你招惹她的?你这就是活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闻折柳叫苦不迭:“哥,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转移她注意力的方法了!我本来就是参与值150的人,你要我跟她好好说,她没把我一拳打死就算不错了!”
“她的破绽在哪,看出来了吗?”
闻折柳咽了咽涩痛的咽喉,道:“啊,我勉强能猜出来一点……不是脸,不是拿医疗器械的手,应该是子宫才对!”
贺钦:“你是看见她跳下来的时候,护住下腹那个动作了?”
“……对!”闻折柳气喘如牛,不停喝药,“我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没想到……只能说,真是太矛盾了!”
“杀人如麻的党卫军护士长,激进民族主义者,战争狂热份子,甘愿为国家把自己改造成80%的机械生命体,但内心居然还没有放弃作为母亲的身份吗?”贺钦笑了一声,“挺有意思,这边走!”
玛塞尔的动静如厉鬼冤魂不散,贺钦厉声道:“杜子君,叫御召茶下来一趟!”
闻折柳道:“你是想……”
“打蛇掐七寸。”贺钦冷漠道,“既然发现了这个弱点,不利用岂不可惜?”
两人同时穿过拐角处,闻折柳顺手扔下了一只偃蛇,贺钦则引爆了埋在这里的炸药,巨响过后碎石坠落,一下便将通道掩埋了大半!
玛塞尔怒火冲天,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正想用触手钻开障碍,一只血色的利爪却豁然破开了她的肚腹,顿时在铅灰色的乱石堆上撒出一泼鲜艳的赤色!
体内唯一的弱点遭受重创,疏于防备的护士长惨叫一声,听见身后诡异的女声咯咯尖笑。来人随后猛地撤手,将她整个甩飞在了墙上!
全身的力气都在飞速流逝,失血的冰冷终于令她从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暴怒中回想起来,自己这时真正该完成的任务是什么。
杜子君的声音难掩得意:“嗯哼,不用谢。”
闻折柳总算可以放缓速度了,他笑道:“行行行,不用谢!赶紧让湖水复原,带上圣修女,我们该走了,这儿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明白。”
两个人快速跑到地上,一眼就看见了半空中的冰雪桥梁,贺钦道:“有交通工具吗?”
“有!”闻折柳道,“有几辆运货的大货车,一直在山上停着,我没让杜子君把水淹到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