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书听妈咪的意思,好像爹地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一样,她心里不由得更加担忧,整个身子瘫软的坐在旁边冰冷的地板上。
不知为何,如今妈咪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希望爹地不会醒来一样,明明她那么爱他,又怎么会舍得?
顾母将顾墨书扶起,很是认真的说,“阿书,你听我说,肇事者逃逸了,我已经报警了,但是还没有找到,那个车主是无牌驾驶,而且出车祸的地点是在郊区,还是晚上,那里没有任何监控,肇事者撞了人之后,无论是车还是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顾墨书越听越诡异,感觉疑点颇多,这件事就像是事先策划好的一样,完美到无懈可击。
顾墨书轻易的便捕捉到了顾母眼底闪过的一抹慌乱,疑惑的抬起头,“妈咪,爹地晚上去郊区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妈咪明明知道还心安的让她去?
顾母没打算说出那个已经隐藏十几年的秘密,随即急中生智,随便扯了一个谎,“那晚,有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说只要是你爹地一个人去他指定的地点,便可以安全的看到你,所以,你爹地为了见你就去赴约了,没想到路上出了意外。”
顾墨书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一听说爹地是为了寻找自己才发生意外,就更自责了,要不是自己太懦弱,这么多年都不和家里联系,那么爹地她就不会出事。
她很是自责,难过,“妈咪,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肇事者找到,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然后找最好的医生救爹地醒过来。”
听了女儿的话,顾母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我也希望你爹地他能醒过来,但是医生说机会很渺茫,即使真的活下来也是个植物人。”
生活不能自理。
这无疑对顾墨书而言,是个致命的打击,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再见面却是阴阳相隔,她几乎是跪着匍匐到时莫白的身前,仅有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
她祈求的目光看着安静站着的男人,说话的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颤抖,“莫白,你可以安排好的医生救我爹地对不对?我不想看他变成植物人,我还要和他说话,我还要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墨宝也是第一次见麻麻如此失控,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公,外婆,没有表现的那么炽热,只是一直站在时莫白旁边,保持着和他相似的冷静。
时莫白依旧像往常一样笑容肆意,温柔,他宠溺的笑了笑,将跪在地上的顾墨书扶起,“阿书,地上凉,快起来,我这就命人帮助你爹地办理转院手续,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会醒过来的……”
无论时莫白说什么,顾墨书都一如既往的相信。因为时莫白就是那么值得信任,他说爹地会醒,就一定会醒。
时莫白身为一个旁观者,将从进门后顾母的神态变化观察的一清二楚,他幽深的瞳孔夹杂着异样的情绪,不由得对这个仅有两面之缘的女人生了疑心。
仔细听,才知道,顾母的话里其实是漏洞百出。沉浸在悲伤中的顾墨书没有发掘,不过不代表他也无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