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最该怨的是自己啊。
宫里的孩子是难生养,可她一开始就选择了放弃,自己给自己的孩儿判了死刑。是她争宠心切,才会着了闵淑妃的道。
巨大的罪恶感压得薛青碧喘不过气来,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口舌之利,转身张皇失措的逃了出去。
直播间里一片叫好,白莲花的流行期已经过去了,不是自己的锅坚决不能背,绝不能让犯错的人心安理得。
“闵淑妃……”赵德容喃喃道。
“怎么了?”欧阳澈问。
“她参与了薛青碧滑胎的事?”
“薛青碧是受了闵淑妃的指点,才生出用孩子诬陷我的念头。”
“我原以为……,唉!”赵德容讽刺一笑,叹息一声。
她原以为闵淑妃心善识大体,不参与后宫争宠,私下里说闲话也极少说闵淑妃的坏话,没想到……,也是,后宫之中,没有哪一个人是真正干净的。
赵德容现在想起以前那个到处说人闲话的自己,只觉得愚蠢至极,败了别人也臭了自己,有什么用呢。
也许那时候的自己,只有那样活着,才能找到一点存在感,获得一丝心理上的慰藉,多么可怜,竟然觉得比冷宫里现在的自己还要可怜。
欧阳澈轻轻敲打一下赵德容的额头:“你惆怅什么呢,后宫之中最不能信的就是一个人表面做出来的样子,这一点你是现在才懂么?”
是啊,表面和真实往往相差巨大。就像冷宫里和欧阳澈有第一次交集,当时欧阳澈挖墙脚凶神恶煞的威胁她,现在居然也能……相处甚好。
赵德容捂着被敲痛的额头,嗔怪的撇嘴,拿起一块甜点狠狠咬了一口,能吃到好东西的感觉真好。
有了两次的甜头,沁儿开始期待欧阳澈再次弄到好吃的东西来,就连午饭的肉骨头都不稀罕了。
欧阳澈哄着沁儿,让沁儿不要当着任何人的面说她吃好东西了,更不要提欧阳澈能弄到好吃的,否则就再也没得吃了。
作为一个标准的吃货,沁儿当然守口如瓶,跟赵德容几个说话也只字不提。
张平今日又有情况了。
他不仅刮了几日未打理的胡须,换了新衣服,头上还插了根玉簪子,整个人都高了一个档次。
沁儿笑嘻嘻的跑到门口,对张平道:“姐姐说你又要去相亲啦。”
这个“又”字,真的很讽刺。
张平狠狠瞪了一眼,想以此把这位乱了心智的弃妃吓回去。
沁儿确实被吓得小肩膀一抖,后退几步,鼓足了勇气大声道:“姐姐说你这次还不会成功,她们在打赌呢。”
沁儿说完不待张平呵斥,赶紧溜了。
卧槽,真特么晦气!
张平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凤舞,不对,给自己取了个欧阳澈名字的凤舞,为啥就老跟他过不去呢?不行,作为弃妃们的看管,他就不信治不了她了!
张平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正要找欧阳澈算账去,李路赶忙劝解。
李路满面红光,一看最近小日子过得就挺和谐,道:“欧阳澈不是说她能帮你吗,你姑且就让她试试,看她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