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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琮,你这个客人做的也太不客气了。”他笑道。
  “咱们两个从小相识,你又何必跟我分的那么清呢?”
  面对云慕琤的厚颜无耻,钟萃玟沉默以对。
  林慧娘看着,不知为何,总有种自己是挑拨帝后离心的奸妃的感觉,她打了个哆嗦,甩开自己脑子里不靠谱的想法,说道:“钟大人说的没错啊,你也是在县衙做客的,怎么跟个主人似的?”
  云慕琤别她一眼,“我是为了谁?”
  钟萃玟捂嘴偷笑。
  林慧娘面不改色地劝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咱们俩是朋友,你不忍心朋友忍饥挨饿,所以才带我到县衙来。只是这里是县衙,主人的钟大人,你虽然和钟大人关系好,但也要意思意思问问他嘛,人啊,都是要面子的。”
  正捂嘴笑两人内讧的钟萃玟:“”
  这真真是锅从天上来。
  云慕琤见林慧娘是向着自己的,这才傲娇地哼了一声,应道:“下次我会记得的。”
  林慧娘笑道:“这才对嘛,面子工程还是要搞好的。”说着,她也用公筷给云慕琤夹了菜。
  两人你来我往地给对方夹菜,反倒是钟萃玟这个名正言顺的东道主无人问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唏嘘不已地自己照顾起了自己。
  这一顿丰盛又美味的午饭,吃得林慧娘用县衙精致的小碗儿吃了三碗白米饭,这才饱饱地放下了碗筷,见状,云慕琤问钟萃玟:“含章,我让人备消食茶上来?”
  很明显,这是记得林慧娘说的话呢。
  钟萃玟幽怨地看了云慕琤一眼,然而冷心冷肺的云慕琤并不为他所动,直接吩咐丫鬟去准备了消食茶端上来。
  这还是林慧娘第一次享受到吃饭喝茶都被人伺候的待遇,但是她却半点不适应都没有,反而明白了有钱人为什么自古至今都喜欢找人来伺候自己,放在古代是有卖身契捏在手里的丫鬟下人,放在现代,则是重金招聘来的保姆、帮佣、厨师、司机等人。
  她喝了一口消食茶,感慨道:“好舒服啊!等我有了钱,我也要找些人来伺候我。”
  捧着茶盏的云慕琤闻言轻轻一哂,他呷了口茶,这才说道:“有志向。日后好生赚钱。”
  林慧娘点点头,低头又喝了一口。
  她没在县衙多待,喝完这杯消食茶,便跟云慕琤和钟萃玟两人道了再见,云慕琤将她送出县衙的后门,看着她赶着驴车走远,才折身回去。
  见他回来,钟萃玟端着茶盏说道:“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云慕琤直到坐下后才慢悠悠地回道:“是啊,回来了。”
  钟萃玟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理会这个富贵闲人,他无事一身轻,可自己还当着差,有整个县城鸡毛蒜皮的琐事儿要管。他不再理会云慕琤,喝完茶便起身离开了。
  云慕琤优哉游哉地喝完手中的茶,又拿了帕子按了按嘴角,这才将帕子丢到铜盆里,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略消消食,他还要入眠呢
  林慧娘这一餐着实吃得饱,回家的路上,她打了好几个饱嗝儿,她摸着自己结实的腹部,心想,县衙的厨子手艺真好啊!她已经好久没吃得这么饱过了。
  她回到家,家里照旧只有钱氏、林丽娘、林安并还不会说话的小馒头四人,林慧娘回到家时嫂子弟妹都在睡觉,她也直接进屋爬上了火炕。
  虽然吃的撑,但这一路用了一个多时辰,多少也消化了些,况且,她也不是太在意吃完了会上床睡会不会变胖。
  傍晚时,林慧娘将驴车送回到林大山家,对林康说道:“怎么样啊?”
  林康信心满满:“很好!大丫头,我觉得我马上就能去县城盘火炕了!”
  “哦,那你加油。”林慧娘拍了拍林康的肩膀,便跟叔婶儿道别回家去了。
  之后,正如林康所说的那样,盘火炕小分队已然经过师父赵氏的确认出师了,其他人因为家在县城,当天下了工便回家去了,而林康则是第二日才往县城赶去。
  听了师爷的禀报,钟萃玟先是在县衙召见了这十几人,仔细询问过一番之后,才让衙役张贴了告示,严明从明日起县城之中的各家百姓,可根据需求来购买砖石,到县衙赖师爷这儿报名盘火炕。
  告示上将火炕的好处一一列出,又有被选中在这十三人之中的百姓们做宣传,赖师爷那儿很快便记了长长一列名单。
  报了名的百姓们尽快去买砖石了,钟萃玟则是又派了一部分衙役,下到周边各个村镇上,将要盘火炕和火炕的妙处讲给百姓们听,同样是让百姓们要在自己家中盘火炕的快些报名、买砖石。
  加上林康在内,这个小分队才十四人,钟萃玟派人去大林村与赵氏沟通过之后,果断开始招第二批学徒。
  而第一批学徒,已经开始做工了。
  十四个人分成了两队,一队下到村镇,另一队便负责县城里的百姓,林慧娘在县衙吃饭的时候跟钟萃玟打听了这件事,她走了个后门儿,把林康放在了留在县城的那一支小队里。
  领了公事,林康便和其余六个队友分散开来,每人负责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花家正巧在林康负责的区域之内。
  只是花家在他负责的区域正中,他先是在旁的人家盘了许久的火炕,才终于轮到了花家。
  林康是不知道这是花家的,他这日早上从县衙里出来没错,因为这些人里头只有他自己不是县城人,为了免得他在路上耽误时间,钟萃玟干脆便让他在县衙内暂居。
  林康从县衙出来,便直接去了自己负责的区域,找到自己今天该去的人家,敲响了这户人家的大门。
  第六七章 意料之外的惊喜(三更)
  听到有人敲门,自院子里传来少女的一声应答:“来啦!”
  院子里,花卉一边在衣服擦着手,一边快步往大门口而去。
  她家前些时间便早早地报了名盘火炕,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自己家,仔细算一算,也有半个多月了,想来应该是快轮到她家了,外面敲门的,会是来盘火炕的吗?
  花卉想着,拉开了门闩,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年轻男子时,一双美眸因为惊讶而瞪大了几分,“林、林大哥?”
  原本听着院子里的声音,林康便觉得有些耳熟,他还在想听着和花姑娘的声音有些相似,没想到打开门,门里面的竟然真的是花卉!
  他一时也呆住了。
  花卉率先回过神来,她注意到林康手里提着的小箱子,问道:“林大哥,你是来给我家盘火炕的吗?”
  林康被唤回神,带着几分羞涩点了点头,“是,我负责这一片。”
  闻言,花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她将门拉开,把林康往里头让:“林大哥,你快进来。”她说着,转头对着院子另一头的屋子喊:“爹!娘!林大哥来给咱们盘火炕啦!”
  听到女儿的声音,屋子里的花父花母纷纷从不同的屋子里出来,见到院子里的陌生男人,矮墩墩的花父笑呵呵地问道:“这位小哥儿可是来帮我们盘火炕的?”
  面对未来的岳父,林康不由得挺直了腰背,“是、是的,我负责这一片。”
  “那就麻烦小哥儿啦。”花父说着,吩咐花卉:“卉丫,你去给小哥儿倒杯水来。”说完,他领着林康往屋里走去。
  花母和花卉一同进了厨房,她问女儿:“你和这个小哥儿认识?”
  光线有些昏暗的厨房里,花卉微微红了脸颊,“林大哥便是我常去买的鸡蛋煎饼摊子的主人。”
  “原来鸡蛋煎饼是他做的呀?”花母有些惊讶。
  花卉点了点头,却听花母突然道:“哎呀,也不知道这位姓林的小哥儿有没有说亲。若是没有,我跟你爹把你说给林小哥儿,是不是能跟女婿学了鸡蛋煎饼自己做着吃?”
  听了花母的话,花卉的脸羞得更红了。
  她知道自家父母喜欢吃,只是没想到,母亲竟然会这么说。
  想到先前林康说他也没有说亲,花卉的嘴角忍不住悄悄的扬了起来。
  屋子里,花父和林康搭话:“方才听卉丫说,这位小哥儿好像是姓林?”
  林康紧张地点了点头。
  “林小哥儿和卉丫认识?”
  林康悄悄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回道:“先、先前花姑娘经常来买鸡蛋煎饼,次数多了我们便认识了。”
  花父惊讶道:“林小哥儿你便是卖鸡蛋煎饼的那个小哥儿?”
  林康点点头,心里忐忑地都能敲起鼓来了。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花父突然一拍掌,吓了林康一跳。“林小哥儿呀,老头子冒昧问你一件事儿?”
  林康咽咽口水,点头道:“您、您说。”
  “林小哥儿可曾婚配啊?”
  “没有!”林康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你看卉丫如何啊?不是老头子我吹,我家卉丫的相貌身段儿在整个县里都可以说是排的上号的,只是老头子我跟卉丫她娘不舍得早早把女儿嫁出去,这才没给她说亲,不知道林小哥儿对我家卉丫感觉如何?”
  林康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上工居然会遇到这么多的惊喜!!!
  他虽然本来是想着能不能碰到花家,然后打听打听花家父母对女婿有什么要求,谁知道今天碰巧到了花家,竟然会被花父直面问对他女儿什么感觉?
  林康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又问了一遍:“伯、伯父,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看我家卉丫如何?你若是觉得好,我便将卉丫许给你了。”
  林康动作迟缓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跳了出来似的,他又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痛,这才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
  他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来,“我愿意我愿意!我、我心仪花姑娘,想娶她做妻子!”
  闻言,花父惊讶地看向林康,这小伙子说什么?他心仪卉丫?
  注意到花父的视线,林康又开始紧张,万一自己说出来了,花伯父不同意怎么办?
  他紧张地等待着花父接下来的话,非常怕花父知道自己的“狼子野心”,后悔将花卉许给他。
  等待的时间似乎极为漫长,林康擦了好几次额角流下来的冷汗,终于听到似是从天边传来了一句缥缈的话:“你对卉丫早有想法?”
  林康不敢撒谎,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
  花父愣了一声,骂道:“臭小子!”
  林康不敢反对,他又等了一会儿,没见花父继续说什么,这才壮着胆子问道:“伯父,您刚刚说,要将、要将花姑娘许给我,可还算数?”
  花父瞪了他一眼,摸着自己的胡子拿腔作势:“这个嘛,算数,只是方才没有条件,现在有了条件!”一家有女百家求,既然是你对我家卉丫先有了想法,那就不要怪小老头儿我不地道了!
  “您、您说!”
  “首先,你要将怎么做的鸡蛋煎饼交给卉丫她娘。当然,我们做了不会拿出去卖,就只是自家人吃来解解馋。”
  林康皱着眉道:“这个得等我问问大丫头。鸡蛋煎饼的手艺是大丫头传给我的,我不好做主。”
  “大丫头是谁?”花父语气有些危险。
  “是我二伯家的堂妹。”
  原来是堂妹啊,还以为是个脚踏两只船的男人!花父干咳了一声,假装自己没有怀疑林康对花卉的忠诚,“可以。第二个,我听说你是下面村子里的?”
  林康顿时更紧张了,他怕因为自己是村子里的,花父会嫌弃他,觉得他配不上花卉。
  果然,花父说道:“你要想娶卉丫可以,只是我们两口子素来疼爱卉丫,不忍让她嫁给你当村妇种田,你得在县里定居下来,我才会把卉丫许给你。”
  闻言,林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