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想让赵氏去做其他的活儿,没想到竟然给自己又揽了个活儿,还是做针线这种想想就头大的!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旁的林丽娘幸灾乐祸道:“哦,姐姐也要做功课喽!”
她说着,甚至还过分地鼓起了掌。
林慧娘瞪她一眼,尝试着跟赵氏求情:“娘,我能不能不学啊?反正我以后就算要嫁人,也是要花钱请丫鬟婆子的,到时候缝个衣裳让她们缝不就行了,做衣裳就更不怕了,我可以去找裁缝做啊。”
赵氏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那若是你日后的夫家不让你做生意,你没有钱怎么请下人?”
“不可能的,他们如果真的会这么做,那我是不会给他们拿捏住我的机会的。”林慧娘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你”听出她的意思,赵氏气得瞪了她一眼,也没跟她辩论,只是下了通牒:“晚上你必须过来跟我学做针线!”
求情未果,林慧娘遗憾地叹了口气,心里却没怎么在意。
反正只要赵氏见识了她在针线上的笨拙,肯定就不会继续为难她了。
林慧娘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哗哗响,事实上,从来没做过针线,性格生活习惯上又比较糙,林慧娘刚开始拿针的时候是浑身不自在,她总觉得那小小一根针,怎么拿都不舒服。
往针眼里穿线的时候倒还算轻松,她眼力好,针眼儿虽小,却也难不住她,让她感到不习惯的是,线也是细细的一根,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放大了好几倍,捏着线也怎么都觉得不对,甚至还觉得身上痒,仿佛长了毛似的。
她穿好了线,按着赵氏说的,在线的末尾打了个结。
这是大手大脚如她,赵氏做的示范是小小的极其不显眼的一个结,末尾留下的线头也很短,而她的却是还留个长长一截小尾巴。
林慧娘抬头去看赵氏,只见赵氏虽然叹了口气,但并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她一块碎布头,让她将布头对半缝上。
这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了,林慧娘缝完,给赵氏检查的时候,赵氏看着那稀疏的针脚、歪歪斜斜的线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林慧娘继续缝。
林慧娘看看赵氏,问道:“娘,我都缝成这个样儿了,再缝下去也是浪费线,我就别学了呗?”
赵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林慧娘:“”
她肩膀瞬间塌下来了,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只能按着赵氏说的,继续不情不愿地练习。
之后的几天,林慧娘每天晚上都被赵氏抓着练习针线,晚饭过后到睡前的这段时间,几乎快要变成了林慧娘的地狱。
而看着她这么备受折磨,每天都被抓着认字的林丽娘倒也不觉得自己难过了,正所谓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看到别人也很痛苦,就不觉得自己痛哭了呢
不过林慧娘的针线学习没有进行几天。
最后随着她被针扎到手指而收尾。
林慧娘一开始觉得自己是会分分钟就被扎到手指的,然而等拿到了针,她心里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但即便是下意识地小心了,总还是会有失误的。
看着指腹上冒出的鲜红色的血珠,林慧娘下意识扔了针,捏着手指倒吸冷气。
赵氏摇了摇头,“算了,你也别学了。”
虽然这几天她没说什么,但林慧娘的表现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每当手里拿到针,她都僵硬得像只僵尸似的,只是看着,赵氏便替她觉得累。
之前赵氏也有怀疑要不要让林慧娘不再学了,直到今天她扎到手,赵氏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赵氏的话让林慧娘实在是倍感意外,她也顾不上还在流血的手指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赵氏,含着期盼问道:“娘,你刚刚说什么?”
赵氏好笑道:“我说,不让你学做针线了。”
林慧娘愣了愣,随后一声欢呼,“真是太好了!”
看着她兴奋地样子,赵氏无奈地摇摇头,提醒道:“你手不流血了?”
被赵氏这么一提醒,林慧娘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指头还往外冒着血珠子呢,她哀嚎一声,连忙把手指的伤口递到唇边吮了吮。
不用继续学做针线活儿了,林慧娘兴奋地像只快乐的小鸟,她把针线和自己练习的那块布放好,跟赵氏道了声别,便蹦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她的背影,赵氏唇边缓缓绽开一抹浅淡的笑容来。
算了吧,正如她前几天所说的那样,大不了日后嫁了人,花钱找个针线活儿好的下人就是了,左右凡是家里有些钱的,女主子都不会自己亲自来做各种针线活儿,她们即使在闺中时也学针线,但最多是给夫君、儿子做个荷包、香囊罢了,家里的衣裳都是由丫鬟婆子或是雇的绣娘代劳的。
林慧娘不知道赵氏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自己不用再去拿针线了,她想在就是一只快活的小鸟。只有林丽娘,很是失落。
本来的难兄难弟却只和自己搭伙了没几天,这让人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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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做棉被(一更)
林慧娘吭哧吭哧地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把家里的棉花都弹成了又松又软的棉絮,她弹棉花的时候,赵氏也没闲着,她弹出来几斤棉絮,赵氏便会抽时间做成棉衣,白天则是在家里用放线。
经过母女两人这段时间的坚持努力,家里终于堆了一小堆的棉纱。
有了纱,赵氏按着林慧娘说的,母女两个开始用棉纱交织成一张纱网,罩在了用来做被褥的棉胎两面儿,这样可以有效地抑制棉絮“跑绒”。
母女两个忙着弹棉花、纺纱,连辣条的生意都给放下了。
也幸好之前林慧娘疯狂地做辣条存了些货,在发现自己没时间做辣条的时候,林慧娘便对来拿货的林康说道:“三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恐怕没时间做辣条了,家里就这些存货,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少带一些去卖,有人问就说我有别的事情忙,辣条先限量一段时间,等我忙完了再恢复正常供应。”
辣条虽然不能当成饭来吃,但吃过的鲜少有人能抵抗得住辣条的吸引力,因此,林慧娘的辣条生意可谓是十分火热,只这段时间以来,她便赚了有十两银子。
林康顺嘴便问了句是什么事,要不要他来帮忙,被林慧娘拒绝了。
之后,林康果真每天只带两三斤的辣条去卖,县里来买辣条的百姓见只有这么少的辣条,自然不可避免地有异议,但林康按着林慧娘的话说了,这些百姓虽然还是不满,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经常早早过来排队,抢这两三斤的辣条。
棉被的面积大,赵氏便将做棉被的战场拖到了院子里。
吃过早饭,她拿扫帚在院子里扫出一片来,虽然院子是土地,但不下雨的时候地面还是硬的,扫土也只是扫走上面一层碎土,下面坚硬的地面没什么影响。
扫干净后,赵氏便和林慧娘一起,将之前晒棉花的席子从仓房里扛出来铺开,赵氏又往席子上铺了层碎布,这才将做被子的里外两层布先铺了一层在席子上,母女两个拿着将棉胎放上去,调整了下位置,便将另外一层布盖上去,之后便是赵氏的任务了她要拿着针,将两层布缝上,再在棉被中间也缝上几行线,省得棉胎跑了。
赵氏在认真地缝线,离婚和林丽娘姐妹两个就捣乱似的在另一头儿躺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宽阔平坦的被子、地面,林慧娘就想躺上去打几个滚儿,林慧娘是在上高中期间,无意中看到马路上空无一车、一人的时候有的这种想法,但是理智克制住了她内心的欲望,之后也没有机会。直到现在,她可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放任自己打个滚儿的机会了。
虽然被子的宽度和马路完全不能比。
但被子,特别是用的新弹的棉絮做的被子,躺上去的舒服程度也不是坚硬的路面能比得上的。
看着林慧娘时不时翻个身打个滚儿,林丽娘也跟着学,后来林安也跟上了。
赵氏看着添乱的三个孩子,无奈地摇摇头,但嘴角却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也没有开口赶走三个捣蛋鬼。
做被子不怎么耗费时间,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赵氏便做好了一床,她看了看日头,见还有时间,干脆又叫上林慧娘一起准备第二床。
只是这床没缝好,便到了去做午饭的时间,赵氏继续做,林慧娘叫上林烧火丫头丽娘,姐妹两个一起进了厨房。
家里人少了,中午林慧娘便也没做太多花样儿,也有地里种的菜都过季了的原因,没有新鲜的菜,林慧娘便没有了动手做饭的兴致。
在后世,哪怕是在农村,只要不是交通不便的山区,即使是在冬天,也能买得到新鲜的蔬菜,区别只是在于冬春时候的蔬菜价格较贵而已。
想到到了冬天就要没什么青菜吃了,林慧娘又开始想,要是能有温室大棚就好了。
可惜,她到时候也就能泡泡豆芽儿,顶多了再在热乎的炕边上种盆蒜,发发蒜菜蒜薹什么的。
一想到又冷又没有蔬菜吃的冬天,林慧娘就有些抗拒冬天的到来。
午饭林慧娘拌的疙瘩汤,反正家里人今天也不用做什么体力活儿,疙瘩汤即使不抵饱也没什么,毕竟要吃什么,全掌握在做饭人的手中,微笑:
吃过午饭,简单地休息了休息,赵氏便继续缝被子,期间,她还让林慧娘去将剩余的棉絮送去了林大雄家,林大山家的则是等傍晚时分才送过去的,去的早了没有人,而林大雄家平时都是林奶奶和儿媳孙媳在家,随便你什么时间去,都不怕家里会没人在。
因为棉花是新鲜物什,林慧娘送到之后,还仔仔细细地给奶奶、大伯母和堂嫂说了棉花的妙处,怕她们不信,林慧娘还叫上几人一起回家去看看。
虽然知道林慧娘的靠谱,但三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她们跟着林慧娘回去,便见赵氏正在院子里缝着被子。
三人没什么见识,也都不怎么认字,但说起家务来却都是一把好手,看到缝被子的赵氏,便都凑上去用手感受了一番,而结果也没让她们失望,果真像林慧娘说的那样好,祖孙三代也没多待,当下便和赵氏、林慧娘几人道了别,急匆匆地回家去拆棉衣了。
林老汉爷孙几人回到家,便见自家的婆娘围坐在院子里,都埋头拆着棉衣上的线。
“你们这是在做啥?棉衣好好的,咋拆起线来了?”
大伯母郭氏回她男人的话:“慧丫头给送了棉絮过来,说是比木棉好多了。我们去看了看,发现这棉絮确实好,便赶紧回来拆棉衣了,等明儿个再把被子拆了。”天马上就黑了,再拆了棉被重新做也来不及了,还是先做件棉衣好了。
听了郭氏的话,不只是林大雄,林老汉和林涛、林海也都对赵氏口中的棉絮很是好奇。林海先前给林慧娘送棉弓的时候见她弹过棉花,但当时他也没有一直守着看,自然是不知道弹好的大堆棉花是个什么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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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会友(二更)
林涛的妻子柳氏领着几人去看了林慧娘送来的棉絮,几个男人上手感受了一番,但都还对听郭氏说的心存怀疑,林海倒也没见感受过,心里也有些不相信。
等晚上郭氏赶制好了一件棉衣,让林大雄穿上试了试,一大家子人这才相信,看着棉絮的目光变得极其火热。
赵氏在家里缝制着被褥,林慧娘能脱开手来,便又开始继续做辣条。
她做的辣条只有狠辣和不怎么辣两种口味,林慧娘琢磨着,新口味儿自己可能暂时做不出来,但换个样子还是可以的。
她之前做的辣条,都是呈圆柱形的一根小棍儿,而辣条的形状向来都不只是局限于棍儿状,还有大而薄的软片儿、硬片,小块儿等等,想起自己小时候还曾经吃过一种被酱油浸染的黑黢黢的,林慧娘便觉得自己嘴馋了。
她当即便开始琢磨着开发新的辣条。
片儿状的好做,只需要将一张豆皮儿直接放进锅里就是,林慧娘很快便又做成了许多。
想起已经很久没见过云慕琤了,正巧又新做出了两种辣条,林慧娘便跟赵氏说了一声儿,挎着篮子带着跟着林康的车一同去了县里。
林仕一家三口也离开了一月有余了,他们都没回来过,虽然在县衙里生活上都有下人负责,但赵氏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让林慧娘也去县衙看看。
虽然不太想和林仕见面,但到底是这具身体的亲哥,林慧娘穿越过来之后,又和钱氏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还是有些想念钱氏和小侄子的。她便也没有拒绝,又带上了赵氏给林仕一家三口准备的东西。
进了县城又往前走了两条街,林慧娘便与林康母子分道扬镳了。
云慕琤搬进去他让李允买的那处宅子之前,便让李允跟林慧娘说过宅子的方位,林慧娘虽然没来过,但问问人还是很容易便找到了。
她看着紧闭着的两扇乌木大门,提着篮子叩响了门环。
钟萃玟去往怀阳府赴任的时候,云慕琤出于好奇,也跟着一同去了,他在怀阳府的府衙住了两天,便又带着李允回了阳晋县,之后他便闭门不出。
听到有人敲门,门房出来拉开一条缝,见是林慧娘,连忙笑道:“林姑娘来了?是来找主子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大门打开,让林慧娘进去。
林慧娘挎着篮子买过门槛,一边打量着院子的布局一边回道:“对,你们主子呢?”
“主子在后头呢,我让人带您过去。”说着,他叫住正好路过的一个小丫鬟,吩咐道:“带林姑娘去找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