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他只能忍让,只能寻找机会。
班主拍了拍谢陌笙的肩头,笑道:“刚才,和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谢陌笙的眼里划过一丝厌恶,淡声道:“浔阳城叶家的两位少爷。”
听到他的回答,班主的眼神更亮了几分,“叶家?那可是大户。陌笙啊,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他笑得暧昧,语气中的暗示意味再清晰不过。
谢陌笙将他的手拂开,声音更冷了几分:“我只想好好唱戏。”
“唱戏?哈哈哈哈哈!”班主闻言,笑得更是夸张,两条狭小的眼睛几乎要挤成一道线,好似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陌笙啊,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唱戏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嘛。”
“你若是真的能够在这浔阳城里面寻到一个金主,到时候,不止是你,就连我们整个戏班子都能跟着享福。”
谢陌笙的眸色冰寒,捏紧了拳,一言不发。
“迟早你小子能够想明白,”班主挥了挥手,转身离开,“这个世道,谁不爱钱啊?”
“我选择唱戏,才不是为了这个。”谢陌笙好看的眉峰凝起,将桌上的东西都拂到了地上。
……
叶府。
叶寻安趴在桌上,感觉自己无聊得都快发霉了。
大哥出门去管理叶家的生意了,老爷子又不让他出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子初和管家吩咐过,不管他怎么求刘叔,刘叔都不肯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一马。
所以叶寻安只能百无聊赖地待在房里。
“也不知道爹多久能消气。”叶寻安重重叹息一声。
“可他要是永远也不消气,”他又琢磨起来,“我岂不是永远也不能出门?那可不行。”
想到这个可能,叶寻安连忙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个想法忘掉。
他是个关不住的性子。
叶老爷越是想要锁住他,他就越是想要去外面逛逛。更何况,听说相思班最近又要上演堂会了。
不知道谢陌笙这次演的什么戏,他还想去看看呢。
叶寻安打定主意,决定故技重施,再次在夜里悄悄跑出去。
他对叶府护院的巡查时间已经了然于胸,动作轻快地避开了他们之后,敏捷地爬墙跳了下去。
拍了拍手上的灰,叶寻安还有些得意:“谁说我一事无成,这不是爬墙爬得很顺吗。”
他掸了掸衣服,又成了浔阳城的风流二少,半点也看不出之前的狼狈,只差手边再配上一柄折扇了。
叶寻安往着云阳酒楼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刻意避开了叶家的商铺——他怕跟上次似的,大哥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把他拎回家。
进云阳酒楼前,叶寻安还特意四处望了望,确定没看见叶子初之后,才姿态放松地上了二楼。
店小二一看见他,就笑开:“二少,又来了?”
“怎的,不欢迎爷?”
“哪能啊,”小二赔笑道,“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小的可想念二少您了。”
叶寻安“嘁”了一声,丢了枚银币给他,“是想爷包里的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