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深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会马上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回去”,顾深站起来。
“你为什么老是要帮我做这种决定,你在怕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让你自己冒险,我就不行,我告诉你,就算爸妈来了,我也不会走的!”
程圆这一次格外地执拗,她相信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就算她一个人回去了,也会一直想着他,担心着他,那样对宝宝更不好。
顾深和程圆又闹翻了,这次谁也没先低头,一直到了饭桌上,也没说过半句话,王医生和郁强被这种诡异的氛围吓住了,怀孕不是一件好事嘛,怎么现在搞得跟仇家一样。
“那个,其实吧,留在这里问题也不大,咱家也不在乎多吃口饭,两三个月孩子也不太稳当,坐飞机长途汽车都不安全,再养一个月,刚刚好”,郁强想缓和一下气氛,却被顾深一记凌冽的眼神,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我也在这呢,弟妹别怕,我帮你”,王医生正面迎击顾深,安慰地拍拍程圆的背。
因为一直从程圆坐下开始,程圆的情绪就不高,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听到所有人都在帮她,就那个木头疙瘩,执拗地一定要把她送回去,程圆一口气就堵在了心里。
导致程圆连什么菜也没看,直接把小鱼干塞进了嘴里,这一塞就不得了了,鱼腥气直接溢满了整个口腔,程圆拔腿就往门外跑,吐得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你知道的啊,孕妇心情不好,孩子也健康不到哪里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里虽然不能做产检,但是空气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就一个月,你还能护不住她?”王医生一针见血地剖析了整个问题。
顾深难得不耐烦地挥挥手,表示他知道,然后快步走出去看她。
彼时程圆真的是吐得难受极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连哭也哭不出声,这么歇斯底里的孕吐顾深也还是第一次看见,急忙搀住她的手臂,好让她有地方借力。
程圆一看是顾深,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一直反胃想吐,说不出一句骂他的话。
好半天,程圆才吐完的,“我直不起腰了,顾深”,程圆欲哭无泪,顾深又只得帮她扶着腰,走进房间。
“他们说的没错,你这样的情况,回去也危险,还是我看着你吧!”顾深没办法,程圆这个他生命的变数,他只能一次次选择妥协。
“你同意我留在这里了?”程圆一听他的让步,眼睛瞬间发光,果然还是顾深最好,激动地差点跳到他身上去。
“喂!”顾深皱着眉制止她,“哦,我怀孕了”,程圆狡黠地吐吐舌头,不敢再乱动了,待会又要被顾深骂了。
所以,他要变成爸爸,她要变成妈妈了,这一种奇妙的进阶很令人新奇,程圆知道,她和顾深将不再只有两人世界,而是要变成三人世界了。
晚上,程圆躺在顾深的臂弯里,这里的电很难被接进来,所以只能点亮低电流的灯,一般到了晚上,大家都是不开灯的。
程圆只能看着乌漆漆的房间顶,然后看一眼被月光照亮的顾深侧脸,突发奇想,从顾深怀里坐起来,“阿深,我其实会不会是没有怀孕,只是吃坏了东西,还有长胖了?”
顾深挑眉,把手贴到她的肚子上,“我是医生,你这是赘肉还是怀孕我还是分得清的。”
程圆有点丧气地低下头,“你不喜欢他?”现在是顾深的反问了,他想知道程圆在想些什么。
“怎么可能,只是有点快,我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如果他一出生,万一他不幸福...”程圆低头摸摸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语气低低的。
“不是有我吗?你怕什么”,顾深也坐起来,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嗓音像流淌的溪水,安定沉稳,富有磁性。
“他又不是让你一个人负责,别怕,我说过,我一直都会在!”顾深用手揉揉她的长发。
“回去该把头发剪短了”,顾深跟她说,程圆皱眉,一脸防备地捂住自己的头,摸摸她心爱的长发。
“不行,我绝对不要剪!”程圆抗拒得斩钉截铁,她也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剪头发,毕竟以后洗头会不方便,但是她转念一想,怀孕会胖,会长雀斑,会丑上好几个度。
她就绝对不考虑剪头发了,好歹还能遮遮脸不是,省得她实在太丑,站在顾深身边头都抬不起来。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可千万别哭着要去剪头发”,顾深是不信的,程圆会立很多个flag,但是没有几个是能做到的。
程圆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拆她台。
相见时误解的剑拔弩张,相知时别扭的揣测对方,相恋时犹豫的考虑周全,到如今成婚后的信任理解和共赴未来。
程圆很庆幸,庆幸地没有放开顾深,没有因为害怕而距他千里之外,没有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这边山区的夜晚很寂静,那边城市喧闹依旧,浸润在灯红酒绿里。
一个长卷发的年轻女人坐在酒吧的一隅,长长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豆蔻,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女人的妆容很浓也很精致,但是眉间的戾气也丝毫不轻。
杨亭讨好着悉心询问她他的任务是否完成。
那个女人的眼睛很大,眼线画得很长,还往上挑,一看就很是厉害的角色。
这世界上有求而可得,也有求而不得,梅若就是那求而不得中的一员,她喜欢玩弄男人,而吴北至以前也喜欢穿梭在那些女人中。
梅若以为他们是一样的,她找到了心灵契合的男人,所以她曾经装作那些普通女人接近过吴北至,但是被吴北至发现她的畸形的爱。
梅若喜欢游戏,喜欢那种畸形的游戏,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喜欢的那种,吴北至几乎是毫无犹豫地推开她。
她不单纯,她变态地可怕,梅若从没有求而不得过,无论是绑是骗,还是威胁和金钱引诱,她从来没有失手过。
只有吴北至,高傲,难以接近,梅若越来越觉得她要得到这个男人,所以,在他身边的女人,都要除掉,文氏小姐又如何,继母锒铛入狱,哥哥流言缠身,也不在乎多一个妹妹。
梅若勾起一个冷笑,心中早盘算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