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莫说:“《踏雪寻梅》可不只一幅,你凭什么说在他尸体旁边发现的就是我的?我的那幅是真的,它现在应该在名都画廊。”
“看来你对这画还很关心。这么说你知道有人做了假的踏雪寻梅?”
“我,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肯定在他尸体旁边的是假的?”
“我猜的。真的在名都画廊,那别墅那幅可不就是假的?”
“名都画廊那幅真的失窃了。”
“什么?”武莫已经走到了马路边,本来要伸手拦计程车,听到秦印的话立刻放下了手,“这怎么可能?”
秦印说:“你觉得你现在还说的清楚吗?”
武莫强装镇定:“我不怕,清者自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应该了解一下,这世界上还是有冤假错案的。一个星期前路马成被放出来了。路马成知道吗?三十年前他被控告杀了他的妻子,被判了无期,做了三十年牢,结果发现当初判错了。虽然现在是出来了,可三十年的光阴,却追不回来了。他的律师在帮他索要赔偿。可是这么多年,赔多少钱才划算呢?不过和白忠云比起来,他算幸运的了,毕竟在有生之年洗清了冤屈。白忠云是在被枪毙后的第十二年,才说这是个冤假错案。可人都已经死了。”
武莫被秦印说得越来越慌张,也没办法细想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只觉得自己和谋杀案占上了关系,下一个冤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你觉得我能怎么办?”他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当然是把自己越摘干净越好。”
“怎么摘?”
“那个背后给你们出谋划策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你们?你就没怀疑过?”
“你是说他和谋杀案有关系?”
“至少有可疑的地方。”
武莫回想起当初,那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主动找到他:“你的那幅画现在在名都画廊,听说已经有人开价到了八千万。而那个人就给了你五百块钱,你难道能咽得下这个气?”
他当时是被五百到八千万之间的巨大差距惊呆了,没到别的。他还以为他脑子有毛病,无端端跑到他面前来说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明白。”
“你可以去名都看看,看了也就明白了。”
当天下午,他就去了名都,然后在名都的最大的展厅看到了他的那幅画。它被放在最明净的玻璃展览柜里,下面铺着明黄色的锦缎,一看就知道它在这里很被重视。
他向名都的工作人员了解这画,工作人员从画的作者到画的由来,讲的滔滔不绝。
“这么说这只是一幅习作,应该卖不了多少钱吧?”他惴惴不安地问。
工作人员说:“这画的东西不好说,爱的人倾家荡产也要得到,不懂的人觉得就是一张纸和一些颜料而已。不过这段时间祝清溪的画很受欢迎,大概和他的境遇也有关系。现在已经有客人和我们接洽了,开价已经到了八千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