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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今日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薛鱼儿一手抱住顾崽崽,一手没形象地提了提裙子。
  她今日穿着条白色的挑线裙,来了将军府后胖了十几斤的肉就有些无所遁形,看起来很臃肿。
  夏一鸣目光不善:“滚开,来人!”
  话音刚落,旁边的侍卫立刻去拉拽薛鱼儿。
  因为是在中原的地界,薛鱼儿又是将军府的人,所以他们不可能太粗暴。
  可是没想到,这薛鱼儿看着壮实,实则一拉就倒。
  薛鱼儿倒在台阶上,捂着肚子喊疼。
  顾崽崽被激怒,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向推薛鱼儿的侍卫。
  “你流血了。”贾霞的台词终于派上了用场。
  薛鱼儿开始影后级的表演,她先是低头看看裙子上的血,然后露出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捧着肚子道:“孩子,我的孩子,这可是将军的第一个孩子啊!”
  贾霞:“!”
  这段薛鱼儿没和她说过!
  薛鱼儿单单说她假装怀孕,然后被他们推倒,用伊人换她肚子里孩子,这不过分吧。
  可是她完全没说过,要假装是徐令则的孩子啊!
  夏一鸣起初显然有些怔愣,但是他并不好骗,很快就反应过来,甩袖冷笑道:“孩子这么容易没了,说明本来也是个留不住的!来人,把她们撵走!”
  薛鱼儿铩羽而归。
  “这小屁孩,为啥这么聪明!这不合理啊!”
  贾霞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是想想怎么收拾残局吧。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得知道,你怀过将军的孩子。”
  “你说我趁他害怕,就说要条狗,多简单。他怎么就知道我在假装呢?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而已。”薛鱼儿百思不得其解,摸摸顾崽崽,“崽啊,不慌,我再想办法。”
  “你还是安分些,将军既然说了,肯定会做到。”
  “你这话什么意思?”薛鱼儿警醒地看着她道,“你帮他说话?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贾霞:“……”
  薛鱼儿却激动起来,拉着她的衣摆道,“我和你说,眼瞎了才看上他呢!”
  “我没有。”贾霞垂眸。
  “你帮他说话,还说没有?你千万别生出这种念头,要不你还怎么留在夫人身边?傻妹子,听我一声劝……”
  眼见着她开始絮叨跑偏,贾霞淡淡道:“我有意中人。”
  薛鱼儿:“?!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哪个?让我猜猜,是小白还是小松?还是傻大个?不不不,应该是大脑袋,我上次看他偷看你了……”
  她几乎把府里的侍卫说了个遍。
  “不是府里的人。”
  “嗯?你也几乎不出门啊。”
  “是故人。”贾霞道,“但是也过去了。”
  “哦。”薛鱼儿道,“那怎么没成?要是有什么难处,你找夫人。夫人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提了。”
  “哦,那算了。刚才我们说到哪里来着……”
  第391章 徐令则的惩罚
  顾希音听了薛鱼儿的闹剧,哭笑不得。
  “你这脑子,装的都是什么!”
  “将军说话不算数,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薛鱼儿现在也有些心虚了,小声嘟囔,“谁知道那小屁孩,人小鬼大。”
  “还不是你太浮夸?”顾希音瞪了她一眼,“以后别胡闹了。最近一直按兵不动,是想看看他为什么出尔反尔。给皇上的东西说变就变,肯定有原因。”
  被薛鱼儿这么一闹,估计夏一鸣知道她们很想要伊人,说不定能加速他开出价码。
  ——顾希音几乎肯定,他现在针对将军府。
  因为伊人就是条狗,对别人没有那么重要。
  说话间,卫夫人匆匆赶来,看薛鱼儿的脸色都不一样了。
  顾希音忙道:“娘,您怎么来了?是不是鱼儿胡闹的事情,您也听说了?”
  卫夫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薛鱼儿嘿嘿笑:“您怎么能相信呢?我和将军相看两生厌,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是看上阿猫阿狗,也看不上我啊。”
  卫夫人道:“我是知道这事情肯定是假的;可是这么一闹,别人怎么看你家夫人和将军?有心不人,觉得蛋裂开了缝,还不拼命往府里塞人?”
  薛鱼儿信誓旦旦地保证:“您放心,这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保证看好,谁敢打将军的主意,我让她又来无回!”
  顾希音原本以为卫夫人生气,还想着帮薛鱼儿说话。
  结果就见她很满意地道:“就是要这样。你在你们夫人身边,我很放心。”
  顾希音:“?”
  “就是一条狗而已,东羌未免太小题大做。”卫夫人又道。
  顾希音把自己的想法和卫夫人说了,后者也很赞同。
  晚上徐令则回来,也是很愤怒,把薛鱼儿叫进来骂了一顿。
  看她满不在乎,不知悔改的样子,徐令则怒道:“两个月不许你去前院,把院门给我锁好了!”
  薛鱼儿:“……你不让我去前院,算什么惩罚?”
  “你心里有数!”
  别以为她和前院侍卫勾勾搭搭,他不知道!
  “不去就不去。”薛鱼儿扭着腰出去,走到门口道,“别忘了您答应崽崽的事情,我不行,等着看您行不行了!”
  徐令则道:“看看你把她惯的,蹬鼻子上脸。”
  顾希音又无奈又好笑:“我也没想到她能想到这种鬼主意。”
  用猪膀胱装着鸽子血,这主意,真只有锦鲤的脑子想得出来了。
  “但是这样也好,我约莫着,夏一鸣快来找我了。”
  徐令则挑眉:“为什么是找你,不是找我?”
  “我仔细想了想,”顾希音用指尖缠着他的一绺头发玩,“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觉得夏一鸣是冲着我来的。因为第一次见面,我说让他找你,他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也是这般想的。”徐令则道,“放心,我今日才和你三哥商量,要在你身边加派人手,你发现了也别惊讶。”
  “九哥,你的意思是,他想对我不利?拿我要挟你?”
  “没有。但是小心些总是没错。”
  顾希音点点头。
  或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的时候她梦见夏一鸣和皇帝一起算计徐令则。
  深夜惊醒,也惊动了徐令则。
  “做噩梦了?”徐令则撑起身子给她取来帕子拭汗,轻轻拍着她,“睡吧,我在。”
  顾希音却睡意全无,用力抓住徐令则的手臂,一时之间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
  “九哥,如果东羌发兵,让你带兵去应对,你怎么办?”
  梦中,太后冷笑着问徐令则和她,“现在大敌当前,你们这对假仁假义的夫妻,能撇下中原安危吗?”
  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发生,徐令则为了百姓和江山,一定先攘外,后安内。
  可是那样,不就两败俱伤,让太后坐收渔翁之利了吗?
  梦中的两难抉择那么真实,让她先走还走不出来。
  徐令则搂住她,“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在知道东羌使节要来的消息后,我已经和卫国公通过信了……”
  他耐心地给她分析,“南疆暂时不会动,东羌有卫家,北狄和中原边界是我地盘,所以别胡思乱想。不管是司马仲彻还是卫家,我都有部署。”
  “那就好。”顾希音松了口气,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懂,还爱乱想。九哥也快睡吧,还要早起。”
  她能想到的,徐令则肯定也想到了。
  “天亮之后我要去见你三哥,也是商量东羌的事情,所以乖乖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徐令则在她面颊上亲了下,“要相信你男人。”
  顾希音双手环住他脖子:“当然相信。而且我不怕吃糠咽菜,只要咱们俩好好的就行。”
  徐令则的心不自觉地颤了下,然而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娶你不是为了让你陪我吃糠咽菜的。”
  顾希音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了,没想到在他怀中,竟然很快迷迷糊糊睡过去。
  “夏一鸣确实是临时起意。”卫三郎在鸡翅木圈椅中翘脚坐着,“原本礼单都在去宫里的路上,夏一鸣又让人追了回去,然后新礼单就没有那条狗了。”
  徐令则面色冷峻,“我知道,先等等看。”
  他和卫三郎,都严密监视着夏一鸣的举动。
  他来了之后,只去外家过一次,然后终日在京城里来回晃悠,看不出目的。
  但是不管是徐令则还是卫三郎,都不会把他当成普通的孩子看。
  “有时候我觉得,”卫三郎摸着下巴道,“其实东羌这样也挺对的,十几个儿子拼杀出来一个最厉害的上位,你说能不骁勇吗?”
  如果在中原,作为王爷,或许可以选择做个富贵闲王;但是在东羌,不拼杀,不抱团,一定是死得最早的。
  弱肉强食的规则,在他们那里是赤、裸裸的。
  “你可以试试。”徐令则面无表情地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盯着露出的宣纸,他眼神凝重。
  “看什么呢?”卫三郎道,“你都知道了,还叫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