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继续作死,就要做好让她哥和骆名爵有一天因为她而决裂的准备。
余小蕾问道:“你唬我啊?我哥和骆名爵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轮得着你在这里对他们评头论足的吗?”
祝月瑕:“那你就应该珍惜这种关系了,要是连这样一层好关系都丢了,你觉得是骆名爵更可惜,还是你哥更可惜呢?”
多年的朋友一朝反目,谁心底都不好受。
但是骆名爵今时今日的地位非同一般,祝月瑕可以肯定,如果他们反目,一定是余小蕾他们更吃亏。
她刚才说的话到底是恐吓还是告诫,就看余小蕾自己的定义了。
余小蕾嗤了一声,对这件事情不以为意。
她哥哥和骆哥那是过命的交情,是一辈子的兄弟,她才不相信骆哥会和她哥哥反目。祝月瑕还想要用这件事情吓唬她?她才不怕!
余小蕾讽刺道:“祝小姐,你还没嫁给骆哥呢,就管起他身边的事来了,你的手伸的可真长。”
祝月瑕微微颔首,表示接受了她的话,然后礼尚往来的回敬她一句:“我这么做,的确是管得多了,但是总好过连婚约都没有,还拼了命地往上黏的女人。”
祝月瑕这次打脸太直白,余小蕾顿时一阵羞臊,脸上都烧的慌。
余小蕾已经戳到了祝月瑕的痛点,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谁都看对方不对付,她也不打算再给余小蕾什么情面。
余小蕾以后有什么招,尽管出,但是以后余小蕾就要做好承担她做的一切事情的后果的准备。
因为不管是什么场合,她都不会再给余小蕾一点薄面,就算是骆名爵到时候出面说话都不顶用。
识大体并不意味着她以后要一退再退,相反,她的忍耐,到今天结束了。
余小蕾想要和她斗,那就畅快的斗。不管是在北海城,还是在南翼,她都确信自己会是赢的那一个。没什么好怕的!
祝月瑕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又喝了一口酒。
她看起来很淡定,并没有因为余小蕾刚才说的那些话而愤怒失态,反倒是余小蕾这个找茬的人找不回脸面,让大家一起看了笑话。
不管是在言辞上,还是在处事的态度上,余小蕾都在被祝月瑕全方位碾压。祝月瑕的情商比她要高多了。
从两个人停下说话以后,桌上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好好的一顿庆功宴,就被余小蕾这么给搅和黄了。
这时候韩烟儿出声说道:“你们说了那么多,菜都要凉了,大家快吃菜吧。”
秦鹭也附和道:“是啊,大家动筷子吃吧。”
虽然他们两个人极力暖场,但是饭桌上的气氛怎么也回不到一开始时的样子了。
从余小蕾在庆功宴上提起死人的那一刻起,大家这段饭就注定吃的不顺心。
潘小六看看祝月瑕,夹了一筷子菜也是吃的食不知味。
从前只觉得祝小姐风光无限,没想到私下里,也要应对这些令人恶心的乌糟事。他心底犹豫着,今天的事情,回去以后要不要告诉先生呢?
即便这样饭桌上闹了不愉快,大家最后还是很给面子的一起吃完了这顿饭。
余小蕾被安排人送回去了。
潘小六则负责送祝月瑕和骆名爵一起回庆芳苑。
上车以后,祝月瑕抬手一个软软的拳头就捶到了骆名爵的身上,连捶了好几下才堪堪解气。
席面上的淡定冷静都是装的,是给余小蕾看的门面。
祝月瑕得让余小蕾了知道,就算她拿祝若涵说事,她也不会难过在,余小蕾讨不到甜头,以后才不会再难她母亲说事。
在别人面前她已经装的够好了,但她心底还是过不去。
心底憋着一团火,祝月瑕又抬手捶了骆名爵几下。
骆名爵就那么让她狠狠地捶了好几拳,也没有挡,也没有躲,反而含笑看着她,“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装的太像,连他都骗过去了。
祝月瑕的头抵在了骆名爵的肩膀上,“都是你,长得好看,叫女人一门心思的往你身上扑!”
骆名爵说道:“我们彼此彼此,男人不是也喜欢往你身上扑吗?余小蕾只是在南翼,很少过来。曹爷可是就在北海城,虎视眈眈的盯着你,随时准备撬墙角呢。”
祝月瑕说道:“哼,她只是偶尔过来一次,就足够我闹心的了。”
骆名爵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有些可怜的说:“那你现在应该更能体会我平时的焦虑了。”
余小蕾偶尔来一次她就那么焦虑,自己可是隔三差五的见到献殷情的曹嘉诚。
他太难了。
第449章 损招
两人正说着话,潘小六忽然就踩下了刹车。
祝月瑕的身体由于惯性往前倾出去,骆名爵伸出胳膊拦住了她,才让她的脑袋没有撞上椅背。
骆名爵问道:“怎么回事?”
潘小六看着前面说道:“有人拦路。”
祝月瑕皱眉问道:“是谁?”
潘小六看着马路上冲出来的男人,面色极其不自然地回头对祝月瑕说道:“是田小五。”
祝月瑕愣了愣,他都已经被赶出永安坊了,还来拦车干什么?
还不等祝月瑕说话,骆名爵就道:“绕过去。”
潘小六刘为难的说道:“绕不过去,田小五就伸手拦在正中间。”
骆名爵眯了眯眼,墨色的眼底透出两分危险的光芒。
今天康泰面粉厂剪彩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想要打听祝月瑕的行踪不难。再加上田小五之前帮祝月瑕办过不少事,对祝月瑕有些了解,猜出来祝月瑕会去哪里吃饭,从哪一条路回家也很简单。
他们才出饭店不久就被田小五生生拦在了马路中间,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就等着他们过来呢。
骆名爵扭头看着祝月瑕问道:“之前就是因为他把你交代要保密的事情告诉了商圆满,才让叶红英回过头来害你,是吗?”
祝月瑕点了点头:“是他。”
骆名爵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语气冷的像是寒冬腊月里割人的风:“他还有胆子来找你?”
祝月瑕的手段还是太温和,知道这个人背叛她以后,也只是将人赶走,而没有对他们用非常手段。田小五如果是他手下的人,他一定不会给田小五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竟然还有胆子回来找月瑕,看他打不断田小五一条腿!
骆名爵在外面混了八年,性情比从前多了几分狠戾。
正是因为从前他也被人背叛过,所以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他一贯做的比别人绝。
骆名爵说道:“你要是不好处理,我可以帮你把他清理了。”
他的话语冷漠绝情,仿佛他要解决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堆看不顺眼的垃圾。
前排的潘小六开口道:“其实之前田小五也去过永安坊好几次,只不过都被人拦下来了,所以祝小姐才没见到他。”
祝月瑕抬头往车前看了看,田小五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伸开双手站在风中拦着车,不让他们过去。
他的位置距离车头不远,应该是突然从某一个巷口里冲出来的。如果刚才潘小六刹车踩得不及时,那田小五现在可能就横尸街头了。
他敢这么做,显然是笃定了他们不会把车从他身上开过去。
今天开车的如果不是潘小六,而是一个喝了酒的醉汉,田小五可就没那么好命了站在那里了。
刚才潘小六也是吓了一跳,一个人突然从路边蹿了出来,他差点就开车撞上了。现在他的手心里都还布着一层冷汗。
“祝小姐,求求你,就见我一面吧!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隔着车窗,田小五的声音从外面模糊地传了进来。
刚才急促锐利的刹车声加上现在田小五冷风中卖力的呼喊声,引来了不少路过的人上前围观。
大家都想要看看车上的人是谁,又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年轻男人不要命的当街拦车。
祝月瑕无视了田小五的呼声,低头揉着自己白皙的双手,默默地思索着什么。
她的一双眼睛深流柔转,透着细细的微光,叫人看的入迷。
车外围着的人比一开始多了不少,人群的讨论声也跟着这群大姨大妈们的不断加入,变的越来越大,一些嘈杂的声音也已经开始传进车里。
田小五还在外面不停地叫祝月瑕,等她下车见他一面。
骆名爵看着她问道:“你要见他?”
一直坐着不说话,也不同意让他帮忙解决这个人,是她心底又一次对别人心生慈悲了吗?
祝月瑕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干脆:“不见。”
潘小六看着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担忧道:“这么多人看着,就让田小五一个人站在那里,对我们也不太好吧。”
祝月瑕笑了笑:“如果我不下去见他,他会在那里站多久?”
潘小六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想过,那谁能知道答案呢?
这么大冷的冬天,在街头被冷风吹上两分钟,就要冻得直哆嗦。谁也不能一直站在街口吹冷风吧。
潘小六恍然大悟,对啊,天这么冷,大家都赶着回家呢。他们就算是看热闹也看不了多久。这些人一会儿冻的厉害了,再一瞧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也就走了,助不了田小五什么声势。没人愿意为了看一场热闹,把自己冻感冒。
如果有,那这个人绝对是个傻子。
祝月瑕今天下午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最多也就是翻翻账本,大可以陪田小五一起耗下去。
他喜欢当街拦车,那就让田小五拦去好了。
反正他们在车里又不挨风吹,怕什么。
祝月瑕舒舒服服的往椅背一靠,闲适的说:“就让他拦着吧,什么时候他不拦了,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祝月瑕虽然不会用什么极其强硬的手段去胁迫别人,但是她懂得用钝刀磨猪肉。
这些人在这里看热闹没关系,一会儿天冷了就自然散了,田小五没有被人的帮腔,他也没法在车前兴风作浪。
就让他被风多吹一会儿呗,正好也可以让他冷静冷静。
潘小六问道:“他要是一直不走呢?”
祝月瑕说:“先等一个下午试试呗,大不了到了饭点,咱们再把车倒回去吃个晚饭。到时候田小五的腿脚也冻僵了,咱们倒车他肯定追不上。用不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