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佳肴,美人财富,权力名声,带给那些人的是享乐,是腐蚀,曹操看到的,却是责任,是人命。
先生们以为将曹操培养成了本性坚毅的圣人,殊不知,曹操的高级快乐与他们认知中的完全不同,他不是圣人,他是辛勤的园丁,是果园的果农,是菜园的菜农,是耕地的老农,这不叫圣人,这叫博爱无疆!
多少人被他的表象迷惑,上了名为曹操的贼船,还天天被他“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像一颗颗成熟的蔬菜、果子,自己学会了生长,还拉上亲友,一起来自由生长。
搞定了张绣,曹操摩拳擦掌,又问了郭嘉时机问题,得知可以准备攻打陶谦,他兴奋地晚上睡不着,半夜摸到了曹宏与曹丕的屋子里,将熟睡的曹丕丢给了奶娘,自己拉着迷迷糊糊的曹宏开始叨叨。
“阿宏,等攻下徐州,我就是四州之主了,再也不用顾及袁绍的强大!”
作者有话要说:我寻思着,大爱无疆,不就是海王的意思吗?
曹宏:zzzz……
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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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曹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瞥了兴奋到满面红光的曹操,含糊地应了一声,爪子一伸捂住了曹操的嘴,颇有些起床气地说了句:“睡觉!”
曹操满腹的话语积累在口中宣泄不出,听到曹宏邀请,合衣爬上了床榻,絮絮叨叨接着说个不停:“我早就想打陶谦了,谋士们都在劝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陶谦就不顺眼,就想把他干掉,别人攻占我的土地我不会那么生气,反倒是陶谦占有了我的地,我就心心念念地要把他挫骨扬灰,那恨意你不懂,来的莫名其妙,要是袁术占走了我几个郡我都不至于这样。”
曹操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扪心自问,陶谦也没得罪他呀?怎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感觉讨厌呢?同样是俘虏,若是袁术、公孙瓒这些,他觉得自己都会有耐心去招安他们,唯独陶谦,恨不得他赶紧死。那迫切的心情,曹操都快觉得自己有病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头,难得迷茫地问曹宏:“世界上真的有天生不合的人啊?我怎么那么想要干掉陶谦呢?”
曹宏乍一听陶谦的名字,骤然睁开眼睛,他抱怨似的说了句:“就算我们天生相合,我现在也特别想干掉你。”
小家伙短手伸过来拉曹操的脸,一脸被吵醒的不悦。
要是以前,没人敢这么吵醒帝王刘宏,当年的曹瞒吵醒他的时候他只会耐心与包容地听他诉说,而现在,这撒娇一样的小脾气,完全是家人宠出来的。
祖父宠爱他,兄弟谦让他,“父亲”还与他亲近,生活在蜜罐子里,也无怪乎曹宏越来越接近自己心目中的纨绔子弟模样,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学习就学习,想玩乐就玩乐,只要功课好,祖父考校都过关,曹嵩不羁着他们玩。
曹操也不恼,讪笑道:“我这是太兴奋了,除了阿宏,没有人能与我分享这种喜悦。”
刚才开有些生气的曹宏顿时就不生气了,起床气烟消云散,还被这句话哄得心花怒放。
曹宏揉了揉清醒过来的眼睛,询问曹操道:“你就那么想要干掉陶谦?为什么?之前看你一直没有动徐州,还以为你在有什么更大的计划。”
“我也不知道啊,”曹操小声道:“按理说我没见过陶谦这个人,可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感到恨,不是讨厌,是恨!除了当初伤了我爹差点害死我爹的刺客,我这辈子就没恨过别人,你说这情绪是不是来的莫名其妙?”
曹宏若有所思:“莫名其妙的憎恨?”
是挺奇怪的,阿瞒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在某些方面,他非常心大,他会讨厌一个人,但很少会有憎恨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当年利用了阿瞒的桥玄,他也没真正去恨过。
“对啊,就跟他杀了我爹似的,”曹操将这句话反复绕在口中,最终还是悄悄告诉了曹宏。
“让祖父知道你这么口不把门,非得举着竹仗揍你不可,”曹宏打了个哈欠,宽慰道:“既然想干掉他,那就去做,阿瞒有底气去杀陶谦的为什么不干呢?”
他为曹操分析了现在攻打陶谦的利弊:“现在攻打徐州的时机,倒是正好,袁绍那边正与公孙瓒焦灼,要不了几个月就会分出胜负了,趁着他没时间来顾及到你,赶紧趁势多拿下一州,到时候与统一了北方的袁绍交战时你的势力才能强盛过他,不至于被他那富有的三个州压着打。”
曹宏说的很中肯,毕竟曹操治下太穷了,没世家大族支撑的治下,全靠一群庶民在做事,底蕴到底是不足汝南袁氏集合起的那么多大族势力强盛。他将兖州留给曹操,不正是因为这里的一流氏族少方便他发挥吗?
“只是也有隐患,你这边刚经历荒年,靠着陈粮才勉强拉动了三州,总不能只靠陈粮,新粮还得大规模耕种着,想要供应长期行军却有些难。战事耗粮快,好在你还有个沛国粮仓距离徐州近,能就近运粮,勉强能供应你短时间的征战,时间一旦拖延久了,粮草不够,也就只能半途而废了,”曹宏道:“我不知道你粮仓的具体数额,却知道我留给了你多少陈粮,那些你要花也就花了,切记不要座山吃空,陈粮早晚有吃完的一天,还是要靠自己治下的农耕,来发展属于你的粮仓供应。”
曹操连连点头,这些郭嘉都与他分析过,他对此也深表赞同。
“你又推行了那样的政策,触犯了大家族的利益,”曹宏正在换牙期,说话有些奶气,口齿却非常清晰:“这在现在的治下暂时能推行,以后要推行到整个天下却有些难,阿瞒若是想要步子稳一点,还是需要巩固自己治下根基,再逐步蚕食。不是我说,大汉会灭亡的祸根,早就在光武帝刘秀依靠世家复兴汉室起就已经种下了,在我之前,大汉就已经被那些人玩成破衣服了,我不过是将它从破衣服完成了破布……”
曹宏瞥了瞥嘴,他也知道自己那昏君的名声不好听,全天下士人都在骂他,好像所有的错都是他做的。
“你要收拾他们,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你要做好与天下人为敌的准备,包括你自己属下大家族出身的士人,若是无法将他们的观念扭转过来,让他们一切以你的利益为先,那么与其留下隐患,不如提前疏远,”曹宏说着说着就歪了话题,他指指点点地提到了某个重要人物:“听说你的谋主荀彧就出身颍川荀氏?荀氏家业有多大你该知道吧?你可以用他,可千万别真的对他推心置腹了,谁还不知道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心目中家利大于国利呢?荀彧的兄长还是跟着袁绍在做事呢!那个叫什么荀谌的……”
曹操心里嘀咕着:文若一切以我利益为先,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有信心在他心里我比他的家族更重要。
可见曹宏似乎很激动的样子,他有预感,若是这话说出口会引起他更加口若悬河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