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托着下巴的手放到桌子上。
指骨敲打着桌面,眼微垂,似沉思。
楚潇潇也不急,看着桌子上吃饱在揉着肚子的雪球。
见它肚子圆滚滚的,突然伸出手,对着它的肚子用力一戳。
雪球本舒服的躺着,突然睁大了眼,小手捂着肚子,努力忍着不让它吐出来。
这潇潇跟臭男人学坏了,老是欺负它。
看着雪球哀怨的眼神,心情大好的笑了笑。
沉思中的玉自寒不由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到桌子上,本还哀怨的雪球抱着小瓷瓶呲溜一下窜到楚潇潇的衣袖中。
楚潇潇嘴角抽了抽,居然还吃……
时间飞快,转眼天已彻底黑了。
岸边不少小摊已经陆续摆了上来,少男少女们嬉笑连连。
“你觉得为何这大陆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就这时,原本一直在沉思中的玉自寒声音响起。
楚潇潇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他。
“又或者说是谁给独孤澈下的蛊毒。”
“想要知道就听我说完。”楚潇潇目光一凛,刚要说话,就被玉自寒严肃的声音打断。
“关于四宗相信你已经听司无寐说过了,梨月华地的地点你已知道,海王宗是在虚妄之海,剑神宗在大漠,灵域则在南域。”
这四宗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但却相互制约。
而上二宗的人想要下二宗的人,服从他们,这简直就是笑话。
“说重点!”楚潇潇皱眉打断他,他们四宗之间的恩怨,她没兴趣,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把大陆牵扯进来,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玉自寒听言微微一顿,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想着这人还真是别人的事一点都不关心,清冷的要命。
如若不是为了独孤澈,怕是此次也不会心甘情愿跟着他来。
“冰冻三尺,海王宗想吞了下二宗,下二宗也如是。”
“所以你们就拿中原大陆开刀?”
“总要有些由头来引发四宗**,这大陆就是最好的导火线。”
“那你捉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十五日后海王宗大婚,他们有个镇海珠,你帮我去偷来。”玉自寒淡淡的笑着,丝毫不知他说的话有多让人震惊。
楚潇潇翻了一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帮你,而且你说的那几点都不是我想知道的。”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那海王宗是谁,是上二宗的第一大宗。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和她家王爷手牵手游览千山万水呢。
“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是谁给独孤澈下的毒,还有为什么独孤澈是玄阳之体。”玉自寒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中的茶水,一点都不担心楚潇潇会不答应他。
“为什么是我?”以她武功对上海王宗简直是以卵击石,更何况是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偷东西。
“镇海珠周围设有阵法,只要人靠近两米之内就会启动阵法,而有一种气息阵法感应是不到的。”
玉自寒那眼神深深的看着她,她这个时候在想不到就是个白痴了。
让她变回小白狐去偷东西,真亏他能想的出来。
海王宗因为有了镇海珠,所以才能在虚妄之海横行无忌,不论是哪一宗,都不敢在海上直面对上海王宗。
这是要把海王宗彻底逼上岸来。
海风吹过,海浪翻滚。
他玉自寒能想到这一层,那司无寐自然也想得到,也应把当前的局势分析给独孤澈听。
以她对独孤澈的了解,又怎会让人利用他而不付出代价。
当下心中暗笑,站起身来,“我考虑考虑,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面上无任何表情,但心里已在暗自分析。
“嗯,早点休息吧,明早准时出发。”玉自寒也不逼迫,到时候他自有办法让她去偷这镇海珠。
两人走到先前预定好的房间,前方无心,无情,无痕三将在等着他,“好好休息。”
交代一声,便径直走去。
楚潇潇挑了挑眉,有些看不懂玉自寒的想法。
说他无欲无求,他想一统四宗。
说他想一统四宗,又表现的云淡风轻,而且从头到尾也没真正伤害过她,或者逼迫她,总是好言相商。
摇了摇头,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秘密总会有浮出水面那一刻的。
风轻轻的吹过,天缓缓的变动中。
圣王府书房。
“王爷,我们已经把黑水山脉地宫的分布图,四宗的功法秘籍,势力部署全部带回来了。”卫玠,绝尘等恭敬拱手禀报。
独孤澈嗯了一声,倚靠在梨木雕花椅上随意翻了翻桌子前的分布图,指骨敲打着桌面,可以听出心里的烦躁之感。
而卫玠,绝尘则默默低头不敢说话。
王妃被抓走,整个圣王府气压低到让人窒息,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怕是王爷早就出发前往虚妄之海了。
“你们跟苏北陌讲下,让他准备一些东西……”
“……”
“跟南宫烈说下……”
硬跟四宗对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要智取。
“欧阳元修和南黎辰有消息了吗?”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响起,秦国和楚国已覆灭,这两人带着百万士兵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任何消息。
“天烬国的巨大宝藏在沙漠,所以他们带着一些兵马千万沙漠了。”有了那些宝藏,想在建立一个帝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独孤澈听此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冷笑,“派人跟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卫玠和绝尘立刻会意的相视一笑。
这么巨大的财富,怎么能让楚国和秦国得到,他们在前方探路,等到最后的时候北辰在出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下去吧,让他们两个准备好,三日后跟我启程去虚妄之海。”
“是。”
一阵寒风吹过,雪又下了起来。
独孤澈三天三夜未休息,把所有功法和分布图看了一遍,有玄阳之体,功法学起来特别快。
三天已过,独孤澈没有一丝乏倦之意,反而全身犹如洗髓一般,气韵比之前更沉稳了,那绝世的锋芒也内敛了。
“出来!”一声冷喝,只见一道黑色光芒颤抖着从独孤澈锁骨处飞了出来。
“主子。”软糯颤抖的声音传来。
独孤澈冷冷地睨着他,“你好歹是个神物,怎么这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