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溪睡的迷迷糊糊被耳边啜泣的声音吵醒了。
紧握着杜芷溪手的杜怜玉,看到杜芷溪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激动又内疚道:“姐姐你醒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阿玉,你先出去等着,让你姐姐先好好休息一下。”杜永财站在门外听到杜怜玉的哭诉声,便立马进来了。
“可是……可是我想在这里陪着姐姐。”杜怜玉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盯着杜永财。
“你在这里只会吵到你姐姐,大夫说了你姐姐现在非常虚弱,有什么话等日后再说。”杜永财一边说着将杜怜玉从地上拽了起来。
杜芷溪本想阻止,却奈何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哥,我真的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陪着姐姐,我保证不会吵到姐姐休息。”杜怜玉被杜永财拉着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忍不住恳求道。
“阿玉,你过来,有些话我和你好好谈谈。”杜永财将杜芷溪的房门关好后,带着杜怜玉来到了院子里的凉亭。
杜永财坐下后沉默了很久,他对杜怜玉做的事远远不及杜芷溪,其实按道理来说,他除了和杜芷溪、杜怜玉有血缘关系之外,这么多年他什么也没为她们姐妹做过,所以说教他觉得自己是没资格的,可是今日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这一次是我做错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更没有想到会把姐姐害成这样。”杜怜玉见杜永财犹豫的样子,率先开口承认错误。
杜永财见杜怜玉梨花带雨的样子,摁着她的肩膀先让她坐下。
而后叹了一口气道:“哥哥也不是想责怪你什么,但是你遇到了这样的事不告诉我就算了,还不告诉你姐姐。”
“我知道你想说姐姐很忙,可是你知道你姐姐为何要这么努力吗?”杜永财面色凝重的看着杜怜玉。
杜怜玉随手将脸上的泪水拭去后,一脸好奇的看向杜永财。
“因为你曾说过想去遥远繁华的都城看看,为此你姐姐一直在努力,她想将来有一天生意做的足够大,可以带着你一起去都城定居。”杜永财一直都知道杜芷溪向来都是在为别人考虑,却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杜怜玉听到这句话后,泪水再次忍不住的掉了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好了,别哭了,你姐姐向来不喜欢吐露自己的心事,你不知道也正常,但是阿玉,这一次你确实让你姐姐心寒了。”杜永财得知这个消息后,对杜怜玉都有些失望。
这要是别人,杜永财也不会这么惊讶。
杜永财一边拍着杜怜玉的肩膀安慰,一边说道:“你姐姐这些年为了你做了多少,不说什么将来要感激你姐姐,哥哥只是不希望你忘记,忘记你姐姐是真的很疼爱你。”
“之前我还对姐姐说了很重的话,哥,我现在该怎么办?”杜怜玉慌了,一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杜芷溪,二来害怕杜芷溪就此生她的气。
“你姐姐若是生气,你便受着,这是你应该要承受的,之后好好跟她道歉,再解释解释这其中的缘由,相信你姐姐会明白的。”杜永财温柔交代道。
说完,杜永财又拿出手帕给杜怜玉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水。
“少爷,陆公子和许家少奶奶来探望大小姐了。”二丫带着陆闲致和罗巧儿来了。
杜永财和杜怜玉立马起身。
陆闲致看了一眼杜怜玉,便问道:“阿玉你没事吧?”
杜怜玉摇了摇头。
罗巧儿却是一脸严肃的瞥了一眼杜怜玉,好似对杜怜玉心有怨恨一般,就朝杜芷溪的房间走去了。
“巧儿,芷溪现在还需要静养。”杜永财赶紧追了上去。
罗巧儿听到杜永财的话后,停了下来,“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芷溪淋了雨,加上伤口很深,但还好的是未伤及要害,这几日是最关键的时期,需好好休养。”杜永财上前答道。
“我带了一些补品,能让她喝的就让她喝了,她要是醒了,立马派人告诉我一声,这几日我就不回桃花村了。”罗巧儿说完又回头朝杜芷溪的房间看了一眼。
“永财哥,那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罗巧儿的离开的背影,杜永财又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永财哥,我能否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陆闲致上前向杜永财询问道。
“陆公子,你留在这里也没用,芷溪还没醒,要不你也先回去吧,等芷溪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杜永财知道陆闲致是担心杜芷溪,只是他现在留在这里着实没什么用。
“永财哥,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守着,不会打扰到杜姑娘休息。”陆闲致的态度十分坚决。
对此杜永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任由陆闲致在杜芷溪房间外的院子里守着了。
说起来当初陆闲致和顾允尘一起追杜芷溪的时候,他就觉得陆闲致这人还不错,在杜芷溪最危难的时候及时出现,不像顾允尘先用痴情将杜芷溪骗的团团转,而后一甩手就走了。
要是可以的话,他倒是觉得杜芷溪和陆闲致在一起也是相当合适的。
毕竟这一次是陆闲致带着家丁冒着大雨去将杜芷溪、杜怜玉和小郑接回来的。
这一个恩德,他这个做哥哥的是得记住。
杜芷溪昏迷的这两日,陆闲致和罗巧儿总是时不时的就来探望,就连陆夫人也来了两次。
还有在生意上往来的老板也送来了一些补品表示慰问。
而杜怜玉也是几乎都没怎么吃过饭,杜永财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也说过她好多次,但杜怜玉却赌气说,杜芷溪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根本没有资格吃东西。
这天夜里,杜芷溪病情恶化,杜永财几乎将全福县的大夫都请来了,而陆闲致和白白也动用了所有关系将周边县城有名的大夫也请来了。
当大家看到一位又一位的大夫摇头从杜芷溪的房间出来后,大家的心都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