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做梦都想爬他的床么?!
他成全了她,她秦烟应该感激才是!
再说,昨晚要不是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怎么可能会对秦烟那样的人下得去嘴?!
秦烟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恶心她,他薄云深根本就不屑动她!
而且,她有手有脚,难道不会躲开么?!
俊美的脸上,阴云漫漫,跟他扯上关系,秦烟那个女人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
薄云深不自在的伸手抽出手机,解锁的动作一顿,右手腕上带着两道抓痕,泛着红色的血丝。
昨晚上的画面瞬间随着这个抓痕闪到了他的脑海里,他梦见蔓蔓,情之所至,动作肯定会有几分强硬。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身下的女人似乎真的有在挣扎。
这个想法一跃到脑海里,薄云深就两耳一阵轰鸣,额上青筋突突直跳,瞳仁里闪过一抹刻骨的阴沉。
这抓痕力道之重,看得出来她当时是真的抵触的。
薄云深真觉得他疯了一样的计较昨晚的事情。
秦烟费尽心机嫁给他,他不信,他意识模糊,想要对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她会躲!
她在欲擒故纵,一切不过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目的是想让他愧疚,想让他妥协!
不论怎样,薄云深的脸色都无法缓和,他昨天夜里发了高烧,睡了一觉,并没有好全,脑子里一片如风过境后的泥泞,头绪理不清,偏偏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秦烟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一条裸粉色的及膝连衣裙,乌黑海藻般的长发,覆在她那张白瓷的小脸,修长的身形,被裙子勾勒出来,修长纤细的小腿洁白无瑕。
薄云深一怔。
秦烟在公司里鲜少穿这种裙子,每天都是正装,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穿。
见他看她,秦烟似乎没想到他会醒来,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自然,脸颊上也染上了一层薄粉。
“云深,你醒了。”
她没有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目光很诚恳。
薄云深紧抿着唇瓣,未置一词。
一想到他和秦烟之间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该对她持什么样的态度。
秦烟双目一直盯着薄云深,他被她看的一阵脸黑,薄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嗯”字。
薄云深就是这样,不是对她冷嘲热讽,就是冷若冰霜、漫不经心。
秦烟早就习惯了,所以也没发觉薄云深的异样。
昨天晚上,他烧得很厉害,现在至少是意识清醒的。秦烟这样想着,一颗悬着的心沉了下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句:
“醒了就好。”
薄云深的眼眸掀了掀。
醒了就好?
秦烟这话是什么意思?
暗示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打算跟他清算总账?
薄云深的身体动了动,下意识的讥讽出声:“醒了就好?就这么一句?”
什么条件都不提?
她会有这么好的心?
薄云深的嘴角勾了勾,带着几分沁骨的凉意,秦烟伸手撩开遮挡着视线的头发,看着薄云深低声问:
“云深,你什么意思?”
见秦烟态度这么淡然,薄云深微微眯了眯眼睑,阳光透过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落在他清隽俊美的面颊上,没有融化他脸上一丝的冷淡。
“我以为秦总监一大早蹲守在这里等我起床,是想要帮我回忆昨晚的事,想要我许你一个承诺,不是么?”
薄云深的话一说完,秦烟的脸色更加不自然。
他嗤笑一声,本来不确定的心思,突然明朗了起来。
他想,秦烟脸上的一切表情,不过是她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罢了。
她是一个有所图,有所想,不安于现状的女人,根本就不会放过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秦烟眨了一下眼睛,低声说:“昨晚你发烧了。”
第122章 谁让你喊张嫂进来的?
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半,薄云深没有等到后续,且懒得等下去,他朝秦烟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因为他的动作,偌大的卧室,突然显得有些逼仄了起来。
秦烟一惊,薄云深将她的身体堵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她甚至能感觉到薄云深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所以,你就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秦烟没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蓦得想起昨天晚上,薄云深抱着她喊林蔓名字的时候。
他发了高烧,她不辞辛苦地照顾他,被他当成林蔓的替身,抱在怀里又亲又摸,占尽了便宜。
这样,她就是趁人之危?
秦烟闭了闭眼,用力推开薄云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动作很大,一个动作,牵扯到薄云深的伤口,男人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反了反了!秦烟这个死女人,明知道他有伤,还下这么狠的手!
还说不是做贼心虚?
或者说,秦烟觉得跟他发生了点什么有的没的,就不一样了!
她是不是还想让他跪在她脚下求她?!
任打任骂,她想要什么他都双手奉上?!
薄云深稳住身形,一双大手,蓦的紧扣住秦烟的手腕,指尖用力,似乎想将女人的骨头,捏碎一般。
秦烟的眼眶红了红,这么多年,能轻而易举,逼出她眼泪的,除了薄云深,再也没有任何人。
她紧咬着后牙关,唇缝挑了挑,她伸出另外一只还算是自由的手,伸手弹了一下薄云深的衣服,道:“你在生气衣服被人换掉的事情?”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帮你换的,是张嫂。”
薄云深眼底的厌恶和愤怒因为秦烟一句话,瞬间龟裂开,就连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都不复存在。
秦烟的话一落音,他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张嫂那张满是褶子的脸,想到他昨天晚上有可能抱着亲了又亲的人从秦烟变成了张嫂……
反胃的感觉瞬间翻涌而上,薄云深的身上,真真正正的开始冷汗连连。
他不信!眸子紧紧的锁在秦烟的脸上,迎着他锋锐的目光,秦烟的嘴角上翘,眼睛里的笃定浮现着。
薄云深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恨不得掐死秦烟!
操!
他昨天是脑子抽掉了,还是眼睛瞎了,竟然会拿张嫂当成他心心念念的蔓蔓!
薄云深本以为,昨晚他抱着秦烟,已经够恶心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更恶心的!
他重重地抽了一口气,耳边嗡嗡一片,胃里冒出来一阵酸水,诸多情绪翻涌而上,挤压着他的胸口。
薄云深眼底一片血红,他忽然伸手,捏住秦烟的下巴,手上用力,强迫她看着他。
他的声调里,带着几分勉力隐忍的薄怒:“谁让你喊张嫂进来的?!谁许你自作主张的?!我的衣服,为什么要张嫂帮我换?!”
秦烟的下巴一阵刺痛,脸色有些苍白,力道悬殊,她放弃了挣扎,怕自己再在薄云深这里吃更多的苦头。
“云深,昨晚你发烧了,浑身都湿透了,伤口沾了汗会发炎,必须得换衣服。”
她小声的解释,声音似乎揉碎在嗓子里,带着几分罕见的脆弱。
薄云深用力将秦烟摔到室内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床虽然软,秦烟还是被震的脑袋一阵发晕,唇色惨白。
在洗手间梳好的头发,因为薄云深这个动作,再度凌乱一片,昨晚照顾他到很晚,因为熬夜发痛的脑袋里更是撕疼。
似乎有什么器官错位一样。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听见了薄云深的声音,越过重重光景,穿进秦烟的耳朵里。
“那也不能是张嫂!”
秦烟咽了咽,不能是张嫂?
她知道薄云深不喜欢她,但找她的麻烦,这种借口他也拿的出来?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在你的眼睛里,已经是错的人,不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以前秦烟不懂,但现在,看着薄云深,她似乎懂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秦烟伸手理了一下乱掉的乌发,“我以为你不会让我碰你。”
薄云深一滞。
没错!
他确实不想让她碰他!
在他这里,就算是年过半百的张嫂,也比秦烟不知道好上几千几万倍!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秦烟这女人,这么问,是想让他承认,他想让她给他换衣服?!
薄云深冷哼一声,音色醇厚,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段话,宛如一把钝刀,直直的戳进了秦烟的心窝里:
“对,你说得没错!我薄云深最恶心的人就是你秦烟!张嫂就张嫂,张嫂帮我换衣服也好过你!”
秦烟的唇色及不可察的白了白。
瞥见秦烟脸上的表情,薄云深的嘴角勾了勾,心里总算痛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