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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啦啦的,声音有些响亮。
  薄妈妈转身的动作一僵,她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烟。
  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误会了,秦烟想解释:
  “妈……”
  薄妈妈气的下意识的护住胸口,打断秦烟的话,“秦烟,你不想去给云深包扎伤口,就直说,好端端的,你摔什么医药箱?”
  盛着酒精的容器被砸了一个粉碎,空气里飘荡着浓郁刺鼻的味道,薄妈妈的脸,青了青,隐隐泛着白。
  秦烟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右手腕,她拧了一下眉心,低声说:“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腕……”
  薄妈妈冷笑一声。
  “秦烟,你能不能想一个靠谱一点的理由,我薄家的家庭医生,是远山花重金聘请来的,全能型医生!”
  “薄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吗?”
  “那老医生,擅长中医,从进门之后,就给你看了手,甚至还摸了你的骨头!”
  “不过有点淤青而已,你矫情什么?”
  薄妈妈浑身颤抖。
  尤其是薄云深,被薄远山一盘子砸在脑袋上,鲜血直流,老头子对儿子的情况视而不见就算了,偏偏还兴师动众,大材小用,让老医生跑一趟,看秦烟手上的淤青?
  秦烟的手,无意识的握了握。
  薄妈妈这里说不通,秦烟索性蹲下身,将散落在地上,能用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放在医药箱里的。
  左手拎起来,一言不发进了书房门。
  薄妈妈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一张保养得体的脸上,气的泛白。
  她这个人,一向注重修养和礼仪,被秦烟气的,忘却养了多年的好修养,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秦烟的背影。
  “这,真是我的好儿媳!”
  张嫂张了张嘴,又闭上,但最后没能忍住,为秦烟说了一句好话:
  “太太,我刚才看四少夫人脸色很白,而且额头上也有冷汗,所以……”
  “四少夫人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秦烟听到了薄妈妈和张嫂的对话,甚至是,书房里的门开着,薄云深也将客厅里的争执,收到了耳朵里。
  秦烟一进去,薄云深率先朝她的脸上看了过去。
  书房里的光线不错,秦烟左手拎着医药箱,夏天天气热,秦烟身上穿的单薄,右手腕肌肤如雪,上面的乌青突兀又扎眼,似乎还有些肿。
  她步伐轻盈的朝他走了过来,长发散在肩上,宛如空谷幽兰。
  唯一破坏美感的,大概是她额上的渗出来的冷汗……
  薄云深眸光暗了暗。
  难道刚才在餐桌上,秦烟并不是装的?
  她的手,是真的不舒服?
  呸!
  秦烟恨他恨的要死,依他看,除了苦肉计,恐怕没有其他的可能!
  秦烟自己不就是一个医生吗?她那么爱惜自己,还能让自己吃亏?
  何况老宅里,还有一个老头子呢!
  秦烟当然是想方设法的,往死里折腾他!
  薄云深一个心念而已,秦烟已经近前,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秦烟身上那股幽淡的清香,瞬间蔓延到了薄云深的鼻翼里。
  秦烟也懒得和薄云深打招呼,直接从医药箱里摸出来医用湿巾,将薄云深脸上挂着的汤汁,抹了下去。
  清凉的触感,令薄云深霍然回神。
  秦烟已经拿着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朝薄云深的身边靠了靠。
  薄云深后退一下,躲开了秦烟的动作。
  “云深?”
  薄云深的眸光幽冷。
  背后的光线,似乎全都挪到了薄云深的眼睫里,光芒万丈。
  明明跪着,身上的气势却凛然又阴沉,一如古代,慵懒又伺机而动的君王。
  这么一躲,薄云深总算是发现了秦烟的异样。
  她执着镊子的手,抖动的厉害,而且是那种小幅度的抖动。
  薄云深眼睛里的轻视散了一点,他自诩见过不少人,不至于连装的,和真的都分不清楚。
  但当下,受伤的人,是秦烟。
  他很难评估,秦烟这个人,值不值得他去关心,她是不是受了伤。
  因为从三年前,薄云深就知道,秦烟此人,目的性太重!
  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有可能算计其中。
  他紧抿着唇瓣,眉梢压低,瞳仁似乎被浸泡在墨汁里,盯着秦烟的目光,灼灼逼人。
  秦烟吃力的松了松手,睫毛颤抖了一下,她强忍着手上的不适应,开口道:
  “薄总,妈还在外面,你伤的很重,她很担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这个时候,除了我,没人敢来书房,给你处理你头上的伤。”
  第260章 你的手,不舒服?
  “薄总,妈让我进来,本来就顶着爸的压力,你就算是不珍惜,待会儿爸从楼上下来,也少不了要和妈争执两句……”
  “你的手,不舒服?”
  薄云深声音淡淡的,秦烟准备好的措辞,哑在喉咙里。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薄云深,毕竟这是薄云深第一次,大张旗鼓的关心她。
  “没事,待会儿上点药就好了,薄总,如果你真的关心我的手,就请你配合一下,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薄云深下意识的回之一声冷笑:“秦烟,你算那颗葱?”
  “我会关心你?”
  “也对,我关心你,我关心你万一手出个什么问题,爸会让我砍掉我的右手,赔给你!”
  秦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白。
  她捏着镊子的手,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反而是手心用了用力。
  尖锐的痛楚,蔓延了上来,刺的秦烟的睫毛抖动。
  下意识的松了手。
  东西落在地上,薄云深的视线一缩。
  看着镊子的目光尤为深沉,他的身侧,弥漫着一种浓重的戾气。
  秦烟嘴角扯了扯,从地上站了起来。
  “云深,既然你不愿意处理伤口,我也不乐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薄家老宅我待着不舒服,就先带茵茵回去了!”
  秦烟说完,转身就朝书房外走,刚走了没两步,手臂被拽住,身后传来一阵大力,秦烟的身体霍然往后砸了下去。
  秦烟一惊,身体落在薄云深的怀抱里。
  她瞪大眼睛,正对上男人深邃迷离的视线,他嘴角扯了一下,难得浮出来一丝凉意。
  秦烟下意识的伸手去推薄云深,但男女力道天生悬殊,她挣扎的厉害,没能从薄云深怀里,挪出来分毫。
  “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秦总监回了老宅就威风的很,谁敢让你不舒服?”
  “说来听听?”
  薄云深的眸子暗了暗。
  他紧紧的扣着秦烟的腰,从地上站了起来:“去医院!”
  秦烟一愣,他前几句话她还未反应过来,薄云深转眼就跳了话题。
  “你……”
  “秦烟,我可不希望,你借着你的手,让我薄云深欠下一个人情!”
  “你秦烟的人情,我欠不起!”
  秦烟的呼吸一紧。
  有的时候,她还挺恨自己,了解薄云深一些的。
  比如现在,她竟然清楚的知道,薄云深的话,不过是明里暗里的讽刺,三年年她借着骨髓的理由,登堂入室的事情。
  秦烟默不作声,薄云深的睫毛动了动,光线深沉。
  他侧着头,看向秦烟。
  她眉梢拧着,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被调到薄氏的时间太短,他鲜少见到秦烟脸上有除了假笑之外的情绪。
  但这几天,她的撕心裂肺,绝望彷徨,他都收归眼底,反而是这种不耐烦,令薄云深稀奇。
  他还没不耐烦,秦烟凭什么滋生出来这种情绪?
  薄云深扣着秦烟腰的大掌,蓦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