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泽摸了摸嘴唇上的小胡子,刚想说‘也许只是顺路呢’,钟开新又打开了一张监控照片,里面又出现了王悦的宝马车和那辆现代朗动。
钟开新说:“从王悦驾驶宝马离开平江市区一直到水库这段路,一共有5个路段的视频监控照片,每张照片都拍到了这两辆车。两辆车的车距始终保持在30米左右。中途有四条通往其他地方的岔路,那辆现代始终没有离开,也没有超车,始终处在王悦的车后面。最后拍到两辆车的监控摄像头正好临近通往水库方向的路口。”
“你们认为这辆现代轿车一直在跟踪王悦的车?”顾宗泽问。
杜志勋说:“目前只是怀疑,但是这辆车确实有点儿可疑。在案情还没有彻底清楚的情况下,我觉得有必要专门调查一下。”
“这个可以。”顾宗泽回头招呼一个技术员,“蔡明哲,你过来一下,查一下这个车牌号。”
“不必费事了,顾队长。”钟开新说,“这个车牌我已经查过了,是个假车牌。”
“假车牌?!”顾宗泽略显惊讶。
“这个车牌号也是属于一辆现代朗动,不过不是同一辆车,我已经联系到了车主。他那辆车的编号和车牌都能匹配上。那么,监控拍到的这辆现代的车牌肯定就是私下定制的。这家伙很鸡贼,我估计他是在大街上特意寻找一辆跟自己车同款的轿车,记下车牌后找人订做了一个假牌子。这样很不容易被发现呢。”
顾宗泽也意识到情况严重了,他问杜志勋,“你怎么想杜组长?”
“如此费尽心思的做一个假车牌,这个人肯定是事前早有周密的计划,想到了要对付道路监控。看他跟踪的手段也相当老练,不能排除他也用同样的方法跟踪过江海涛和李肃陵,只是由于我们当时的注意力全在柳菲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有这辆可疑的车存在。至于车里是什么人,究竟在这起连环杀人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可就不好说了,有可能颠覆我们之前的判断。”
顾宗泽想了一会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应该先找到这个人再说。虽然他用了假车牌,但毕竟被监控拍到了,能不能进一步处理一下图像,把这个人的相貌先确定下来,再做排查。”
钟开新露出夸张的苦笑,在电脑上点开一张照片,“这就是我处理后的。”
照片上是一个车头特写,挡风玻璃几乎占据了多半屏幕,可是玻璃后面却模模糊糊的,只能大致看见方向盘后面有个人形。
“怎么这么不清楚?”
“应该是贴了半透明的反光膜,交管规定不允许贴这种东西,但是像这种半透明的反光膜也不那么容易发现。这家伙就钻了这个空子。我会在专门查一查江海涛和李肃陵遇害时,附近的道路监控,看看还能不能发现这辆车……”
杜志勋建议,“实在不行,再派两个人去水库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这辆车经过的线索。”
“不太好办呐,这都已经过去两三天了。即便那辆车真的跟踪王悦的车到了水库,估计现在也早开走了。”顾宗泽露出些许为难。
“现在线索有限,也只能先试试看了。如果你手下的人没工夫,我可以派我的人去。”
三个人正在交谈,一个女技术员走过来,对顾宗泽说:“顾队,dna的匹配结果出来了。”
顾宗泽看了一眼杜志勋和钟开新,忙问技术员,“怎么样,那个孩子是不是柳菲的?”
“不是。他俩之间连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顾宗泽一下沉默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最让他头疼的状况还是出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难以置信,“没道理啊,难道是这个小男孩在撒谎?”
杜志勋说:“虽然他是一个孩子,我们现在也不能完全相信他,或许这里面还隐藏着其他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不过有一点最值得我们注意,这个小孩肯定跟案子有重要联系。他用被害人的银行卡取走的那些钱究竟去哪儿了,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假如这些钱没到柳菲手里,那就一定是有人拿走了。而且这个人肯定亲自接触过被害人,并且从被害人口中问出了密码,那么,他是在什么时候有这个机会的?我想也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可以。我问过柳菲,她一直都坚持说,自己只是把江海涛和李肃陵控制住,逼他们说出当年强jian案的真相,随后她就离开了现场。假如她的话是真的,而在现场恰好又有人跟踪,这个跟踪者才确实有机会接近被害人,拿到银行卡,逼问出密码。而东东就必然跟他有很近密的联系,才能听他驱使。”
“或者那个人跟柳菲是同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是啊,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在我们没有找到那个可疑人物之前,这些也只是推测。眼下那个小男孩就显得尤其重要,不管怎样,他肯定认识另外一个跟本案有关的人。”
杜志勋的话让顾宗泽再次陷入沉默,他虽然对柳菲有先入为主的怀疑,但他不是傻子,眼前种种疑点不能不令他重新思考。他在脑海中回想着那个红衣小男孩的各种片段,有很多地方确实很可疑。
“对了,你听过他唱歌没有?”顾宗泽忽然问杜志勋。
“唱歌?”杜志勋一愣,“唱的什么歌?”
……
……
“yubi'kirigenman'yubi'kirigenman'uso'tsuitara'hari'senbon'noma'su'yubi'kitta!”
天真稚气的童瑶从那个瞅着墙壁发呆的小男孩口中唱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唱的真好东东,”唐英拍手鼓励,继续哄他,“东东,你唱着歌是什么意思呀?”
东东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脸茫然。
唐英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顾宗泽和杜志勋他们。
“你能听懂吗?”顾宗泽问杜志勋。
杜志勋摇头,“听着像儿歌,不过不是汉语,这首歌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小孩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