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沅恍然大悟,开口:“我最近没有揍纪熙,如果他被别人揍了,肯定也不是我干的。”
应舒涣:……
“我没问你纪熙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提起他!”应舒涣说这话时,声音开始委屈。
纪沅莫名其妙,心想:你除了纪熙的事情,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找我啊……
应舒涣收敛脾气,声音别扭道:“我是来探班的。”
纪沅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可是纪熙不在影视城拍戏。”
应舒涣气得差点儿炸毛,从阴影中走出来,“你就不能不提他吗!我是来探你的班!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死在外面了,一天到晚不回家,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纪沅被他指控的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应舒涣为什么要发火。
不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搬出他家吗,反正在一起也是两看生厌,怎么现在说得好像自己变成了夜不归宿的渣男似的?
纪沅向前一步,谁知道应舒涣一边怒吼一边见势不对“嗖”的一下就跑到了大树后面,熟练地让人心疼。
他警惕道:“你干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纪沅:……
“你躲树后面干什么?”
应舒涣刚才看到纪沅往前一步,就以为对方要揍他了,完全是条件反射,闷闷道:“你刚才难道不是要打我的意思吗?”
……那你躲得还挺快的。
纪沅哭笑不得:“我没有随便打人的习惯。”
他看着应舒涣,觉得对方还挺可爱的,仿佛看到了垂下的耳朵和尾巴。
纪沅想起自己在江玉那里听到的,关于应舒涣十四岁开始做公益,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到现在,心中对他的看法渐渐地开始改变。
或许,应舒涣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熊孩子。
至少他现在在自己眼里,成为了一个懂事的熊孩子。
纪沅难得对他轻声细语:“你现在探好班了,可以走了吗。”
应舒涣问他:“你吃晚饭了吗?”
纪沅愣了一下,应舒涣别扭道:“我在外面站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吃饭,我很饿,想吃饭。”
他大约觉得说出来有点儿卖惨的意思,连忙补充借口:“顺便跟你商量一下离婚的事情。你别以为离婚是简单的事,关于财产的分割,我们必须坐下来好好谈谈。”
纪沅开口:“我净身出户就可以。”
应舒涣愣了一下,他意识到纪沅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离开自己,于是,心里的焦躁感就越强了。
他猛地抓住纪沅的胳膊,纪沅差点儿条件反射的挥拳,但看到应舒涣,又冷静下来,任由对方抓着自己乱跑。
应舒涣把他塞到车里,憋着一股气:“你跟江玉说,今晚你回家住。”
纪沅无奈道:“你又想干什么。”
应舒涣转过身,漂亮的狐狸眼睛瞪圆了,怒气冲冲吼道:“什么叫我又想干什么,你现在还没跟我离婚,回家睡觉是履行你做妻子的责任!”
吼完,车里一阵安静。
应舒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离奇的话。
履行……
履履履履履履履行妻子的责任……
脑子里,一下就冒出了那个昏暗的夜晚,压在身下时,纪沅身体的触感。
有着好闻的香味还有湿润的皮肤……
他的脸上瞬间烧的通红,在纪沅没回话之前,咬牙切齿的吼道:“我是说!回家的责任!没有说床上的!”
纪沅默默地系上安全带,想了一下,补了一刀:“我本来没有这么想的。”
应舒涣干脆都不敢看他了,脚踩油门,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马路,似乎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第43章 拉郎视频
应舒涣找了个地方吃晚饭, 好在纪沅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不然他就尴尬地去找个地方自杀。
只是纪沅这样不说话也让应舒涣十分不爽,他憋屈地想道:和我就这么没有话题吗?
以前不在一个圈子也就算了,现在纪沅也在娱乐圈中, 难道他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比如某某和某某某的八卦, 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应舒涣在娱乐圈这么多年, 可以说什么明星的八卦都知道一点。
结果转念一想,娱乐圈最大的八卦不就是他跟纪沅隐婚的事情吗……纪沅连这个都不感兴趣的话,怎么会对其他的事情有兴趣。
那……他至少在演戏方面可以问问自己啊!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他的前辈了。
饭菜上来之后, 应舒涣吃的气势汹汹, 咬着筷子,仿佛是咬着纪沅一般, 一口一口的咀嚼, 心中委屈地碎碎念:刚才和陆觉行还有说有笑的,轮到自己就没有好脸色,呵呵。
面对应舒涣突如其来的诡异行为, 纪沅对他是抱有高度的警惕性的。
俗话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或者晚餐。
应舒涣莫名其妙带自己出来吃饭, 就很值得怀疑。
不过美食当前——法治社会,对方总不至于在饭菜里下毒。
纪沅细嚼慢咽地把每一道菜都尝了一些。
应舒涣原本还在生闷气, 不知不觉, 他的视线都被纪沅吃饭的模样给吸引了。
纪沅吃饭的样子真的挺好看, 矜持又斯文, 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学得礼仪。
一瞬间, 应舒涣心中的割裂感又上来了。
现在的纪沅,和以前的太不一样了。
到底是什么给纪沅造成这么大改变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那一脚吗?
……怎么可能。
应舒涣忽然后悔自己当初踹的那一脚了。
他气昏头了,没想到纪沅能做出这种事情, 还说了一些无法挽回的气话。
应舒涣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补偿一下,以免纪沅真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纪熙。
但是要怎么说呢?
纪沅现在宁可闷头吃饭都不愿意和他交流。
应舒涣长这么大,第一次学会拉下脸,主动地开口和别人交流——要知道,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应舒涣的筷子在碗里戳了一下,找了个正常的话题开口:“你怎么跟陆觉行一个剧组?”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挑了这个话题!
应舒涣猛地回过神,果然自己还是很在意纪沅跟陆觉行的事情!
纪沅咽下汤:“江玉挑的剧本。”
应舒涣憋了半天:“……哦。”
他忍不住:“你以前认识陆觉行吗?”
应舒涣又想起纪沅的当时的失态了。
纪沅撒谎时面不改色:“不认识。”
——是真的不认识。
只是陆觉行长得跟师兄的脸一样而已。
他撒谎!
应舒涣不知道为什么纪沅要撒谎,明明以前就是认识陆觉行的,在他面前就要否认。
听别人说,男人要是对自己的爱人撒谎,在外面多半就是有情况的。
想起自己总是呆在家里从来不过问纪沅的行程,应舒涣瞬间就后悔了,他这是什么?他这就是犯了和广大妇女同胞们一样的原则性错误啊!哪有丈夫……哦不对,妻子在外面彻夜不归,丈夫在家不闻不问的?!
这不是摆明了妻子在外面有野男人了吗!
纪沅现在一心扑在工作和事业上,连家都不回了,很可疑啊……
应舒涣知道纪沅现在的性格,就算是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他铁了心不告诉自己。
而且……都要离婚了。
应舒涣垂头丧气,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家养小狐狸。
纪沅抬起头:“你不是说要商量离婚的事情吗?”
应舒涣快把自己碗里的米饭戳烂了,不高兴道:“离婚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要很多程序的……”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离婚,不知道有什么程序,但是下意识,他就想说的复杂一点,吓唬一下纪沅。
纪沅仿佛真的信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应舒涣看着纪沅,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想到他坐在自己面前,是为了跟自己离婚,心情又低落起来。
一顿饭吃完,应舒涣送纪沅回酒店。
纪沅已经进剧组了,明天还有戏,他说带纪沅回家这事儿,是气话。
“不用到酒店,就在这儿停下,之后的路我自己走。”纪沅淡定的开口。
虽然现在是晚上,应舒涣也戴了帽子和口罩,但他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出名了。
酒店门口还蹲着一批追着陆觉行拍上下班的女粉丝,十几个小姑娘从半天蹲到晚上,凌晨才回酒店——而且是和他们同一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