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看看外面的天:“可现在是下午啊。”
“啊,那就是黄昏练,今天没什么生意,提前下班了,”夏渝州摆摆手,呼啦一下推开诊所门,又咔嚓一声关上,退回来,“我好像在外面看到一辆警车。”
何顷蹦过去看:“不是警车,是个医疗车。”
诊所门外,停着一辆窗带铁网的医疗车,车顶闪烁着红蓝交替的警告灯。几名穿防护服的医疗人员,跟着两名警员走过来。
“谁是夏渝州?”警察出示证件。
夏渝州感到不妙:“警察同志,出什么事了吗?”
“三天前,你是不是在红河岸公寓为救一位李女士被狗咬伤了。”警察笑眯眯地询问。
乍一听像是派出所来表彰他见义勇为的,但重点其实在最后几个字。被狗咬伤!
夏渝州眉梢一跳:“什么李女士?”
“狗主人李女士事后承认,她的狗咬伤了你的胳膊,”警察向后退了一步,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立刻上前,左右架住夏渝州,“那只狗被鉴定为疯狗,当天就死亡了。我们根据报警记录找到了你,鉴于你见义勇为的行为,免费给你打狂犬疫苗。”
打狂犬疫苗是假,检测他有没有得狂犬病是真。
夏渝州试图甩开医护人员的手:“我没有被咬,那大妈看花眼了!我有急事得赶紧去,这么着,你们给我一张免费打疫苗的卡,回头我自己去打。”
穿着厚厚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并不与他废话,直接抬起来塞进车中。
手机里再次受到提示:
【西郊危险,请求在燕京的血族支援】
第54章危机
夏渝州被关在车里,四面的窗户都装了铁丝网。大概是怕他半路发疯,没有任何医护人员陪着,那些穿防护服的人都去了另一辆车上。
车子一路往医院驶去,夏渝州心急如焚,使劲拍驾驶室的窗户:“我爱人在郊区出事了,我必须尽快赶过去。师傅,咱打个商量,先去西郊一趟再去医院成吗?”
司机并不理会他,坐在副驾驶上的医护人员安抚道:“做检查……啊不是,打疫苗很快的。”
夏渝州继续拍打:“说了我没被咬,我要是被咬了自己就去打疫苗了,用得着你们来强制?我不要命啊!你们耽误我时间,回头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去卫生局告你们!”
医护人员头也不回:“这是狂灾时候就颁布的条例,我们是按规章办事的。”
夏渝州:“呵呵,当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明明没有狂犬病,你们非说我有,把我关起来然后卖器官,回头跟我家里人说我得狂犬病死了。”
这言论把司机都吓到了,在路上走了个S形,惹得周围车辆纷纷伸头怒骂。
医护人员:“没有的事!不要造谣!”
“公众号上都这么说的,还有人拍到了照片哩。”夏渝州一边跟医护人员吵架,一边背过身来。
捋起左臂上的袖子,露出两个圆形血痂。疯狗咬的伤口比较深,出血就比较多。当时忙着打架,没顾得上涂止血药,就导致这两个血痂比较大,一看就知道是被狗咬了。
被确定是感染新型病毒的疯狗咬过,还没有得狂犬病,肯定会被拉去切片的。
强制抓走的疑似狂犬病人,会被带到专门的医院治疗,乃是狂灾时期建的——233医院。
这家医院,夏渝州是很熟悉的。当年狂灾最严重的时候,他和司君就在这里当志愿者。233就是这家医院的名称,没有其他的前后缀,非常低调。但市民们对这个名字都十分熟悉,如雷贯耳,只因那段常年在交通广播电台循环播放的广告:
【遇到疑似狂犬病人,请及时拨打电话23333333】
车子停稳,有人来开门。门外站着三名穿着厚厚防护服的医生,严阵以待。
夏渝州友好地朝他们打招呼:“别紧张,不咬人。”
见他尚且清醒,医护人员们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押车那位却一点都不放松,这位病人虽然没有疯,但跟他抗议了一路,坚信他们医院是假装抓人而后贩卖器官的。
“小张你怎么这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放松点。”有前辈拍拍他的肩膀。
小张却没法放松,紧紧盯着夏渝州的动作,指指不远处的几位跟着来的民警:“那边还有警察跟着的,你要是有异议,可以跟警察提。”
夏渝州紧了紧脸上的口罩:“我要求警察同志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