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目光异常冷漠地打量着钟彦青。
这个男人有双狭长潋滟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温柔而又多情。
可惜，说话总是没个正形，让人摸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沐瑶收回视线，“就算和他有关，也犯不着带我去这么远。”
“凌老爷子在外面等你呢，是他有话要和你说。”钟彦青笑得开心，“我一听说能见到你，马上自告奋勇上来了，就为了能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哦。”
沐瑶：“……”我信了你的邪！
她看向窗外，医大的楼建得非常简单，没有任何花哨，从窗户能清楚的看到楼下，在花坛旁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车，上面挂着军牌。
钟彦青顺着她的目光，同样看到了，很伤心地嘟嘴，“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呀？车子就在那儿，难不成我还能卖了你？”
沐瑶收回视线，率先迈出脚步，将钟彦青甩在身后。
钟彦青摇了摇头，兴致勃勃地跟在她身后，全程都在坏笑。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钟彦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我说我和阿绝是好兄弟，你相信吗？”
沐瑶脚步顿了顿，当作没听见，继续下楼。
钟彦青不甘寂寞，“我说真的呢，小时候我们可好了，他经常追在我身后，叫我哥哥。”
提起往事，这个男人的语气里染上怀念。
沐瑶回头，对上他充斥着丰沛情感的眼睛，皱眉，“演戏不累？”
钟彦青表情一僵，垂眸看着她。
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下面，一个站在台阶上面。
沐瑶嫌弃他高，抬头仰得脖子难受，就转开视线，看着窗外，“我搞不懂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可一个人真正怀念过去的表情，不是你这样的。”
钟彦青看着那张严肃的小脸，心底的兴趣越来越浓，“那应该是什么样？”
沐瑶一阵恍惚。
她仿佛又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偶尔照镜子时，眼中的情绪沉甸甸地压着心口。
她收回视线，再次迈腿下楼，“反正不是你这种。”
钟彦青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瑶瑶，你有故事哦。”
沐瑶不理他。
他也不死心，“想不想说给我听？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哦。”
沐瑶：“……”
盯着她油盐不进的背影，钟彦青眼底跃动起一丝光亮，“瑶瑶，你知道这个部队里有人在针对阿绝吗？”
沐瑶脚步一停，猛地回头，动作快得能将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
钟彦青笑容不变，坦然地由着她打量。
那份淡定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作假。
沐瑶重重皱眉，“你到底想干嘛？”
接触了这么久，她从来没看透过这个男人，也不觉得他会好心帮助凌千绝。
他一定怀有某种目的！
“你对好人和坏人的定义是什么？”出乎意料的，钟彦青没有继续之前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
沐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学的是医学，不是哲学。”
钟彦青一愣，听懂她在讽刺自己，也不生气，“我觉得吧，你看着这个人挺讨厌的，其实他并不是坏人，没准心眼还很好。就比如我。”
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里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