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落地,杀机毕露。
陈元初毫不迟疑,从地上捡起了刀,心里比谁都要清楚,此刀乃是立威之刀!
也只有用此刀,才能稳坐家主之位。
于是,陈元初说道:“胆敢忤逆老祖宗,如果不清理门户,我陈氏一脉颜面何存?今天我就以新任家主的身份,当众以儆效尤!”
“陈元初,你敢?”陈明雅忍无可忍。
陈元初冷眼扫过,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陈明雅脸上,骂道:“这是老祖宗的命令,不要以为你是我的长辈,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现在我才是家主,我有资格处置除了老祖宗以外,家族之内的任何人!”
陈明雅捂着脸,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根本无法置信,会被陈元初这个小辈,当众出手打脸,还打得让人哑口无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住手!”陈明雪呵斥道。
“老妈,莫非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要袒护陈相禹?”陈元初眉头皱起。
“我不是袒护谁,我只是说句公道话,陈相禹再怎么样,也没到动刀动枪的地步,就算刚才陈相禹说的话不好听,那也只是在气头上的。”陈明雪说道。
“到底我是你的亲儿子,还是陈相禹才是你的亲儿子?”陈元初登时妒火中烧,眼球瞬间遍布血丝。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只是在论公道,你没必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失望到了极点,还有老祖宗您,我记得当年的您,行事并非如此,为何三十余年过去,变化如此之大?甚至让我感觉,您变了个人!”陈明雪质问道。
“明雪,我是为了主脉的未来,同时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辈子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希望你再这样继续下去,而且换个角度来看,陈元初又何尝不是,在为你争取利益呢?再者,主脉支脉又如何,谁来当家谁来做主,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吗?又何必为了这种事情,争论不休?”终结说得振振有词。
“老祖宗说得对!”陈元初急忙附和。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陈氏一脉就只有主脉才能掌控,在我的观念里面,但凡是有能力的,都可以坐上这个位置,而不是将一些老派顽固的思想,强加在所有人的身上。”终结称道。
“没错,老祖宗是在打破你们固有的观念,因为只有这样,陈氏一脉才能彻底腾飞,朝着更远的方向伸手迈步,而不是一直停留在原地。”陈元初振臂高呼,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实则根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然而,偏偏就是这样的理由,却是让陈明雪,也不得不陷入语塞,神情窘迫得无法反驳,内心更是止不住的心寒。
以老祖宗的眼力,又岂能看不出来,陈元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老祖宗竟然还要用这种理由,来偏袒陈元初这个混账,答案已然是显而易见,今天恐怕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处。
只是让陈明雪万万没想到,当年的老祖宗,在时隔多年之后,竟然有了这般巨大的变化,甚至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老祖宗吗?!
当年的老祖宗,凭借着一己之力,将临危的云城一脉,从衰败中重新扶持起来,一路经历了起起伏伏的风波,可谓是力挽狂澜,冠绝当世,所过之处,无人不服!
而现在,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睁着眼睛说瞎话,满嘴的虚伪理由,多年以来在陈明雪心目中的形象,也轰然倒塌!
为了不让她继续吃苦?
简直可笑至极,没有比这个更道貌岸然的借口了!
“敢问一句,你是我认识的那个老祖宗么?”陈明雪用力的咬了咬牙。
“老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说出这种话来,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的?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这样来质疑老祖宗?”陈元初急声道。
“当年我认识的老祖宗,仁义双全,向来是以德服人,放眼江北上下,乃至是江南一带,也都是有口皆碑,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让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是我认识的老祖宗!”陈明雪开口道。
终结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露出极为感慨的表情,说道:“明雪,我不怪你这样想我,因为你和我不一样,毕竟我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经历了实在太多太多,我确实已经不是三十多年的陈风了,因为经历得越多,活得越久,心态就越是会产生变化,不可同日而语,元初...清理门户吧!”
说完,陈元初面露亢奋,作势就要当众动手。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陈元初的手腕。
只听咔擦一声,陈元初猛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腕骨被完全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