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唤了句：“爸爸？”
顾君复顿了下，回头，淡淡地看了顾璟然一眼，牵出笑：“我去和你叔叔谈个事情，你们在这里等我。”
顾璟然也察觉出顾君复的情绪不对，奇怪地又将目光投向黎夏生，而黎夏生只是拢住他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处理的。
顾君复上前到顾子聿的身侧，低声说了什么，两人便都走向了森林。
小镇的森林并不大，在这边篝火的地方仔细去看，还能看到两人的身影，以及粼粼的湖面折过来的光。
节目组看到两人离开，连忙过来调节气氛，带动着大家和小孩子一起做游戏。
……
月色皎洁，湖面一抔柔光溢散。
树叶沙沙，吹落一地悲伤难克。
两人都沉默着，好像在等对方说话，却都不想做这个开口的人。
夏季的风不算凉，但却渐渐地，穿透两人的四肢百骸。
两人多年的关系，早已练就了无比的默契，而却在今天，两人都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想法。
过了许久，大约是半个世纪，顾子聿终于忍不住这难熬的沉默，率先开口：“顾大，你叫我过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顾子聿，你是和柳莳鸢在一起了吗？”
原来是想说这个……
顾子聿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和她还没在一起。”
“所以说，以后就有可能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吧？”
顾君复对顾子聿的感情状况一直不去在意，前段时间的互动也是看在眼里，但觉得这个是顾子聿自己的事情。
如果有涉及到公司的话，他自己一定有分寸。
因而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现在怎么……一副不问出结果不甘休的样子来？
顾子聿微眯起眸子：“顾大，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顾君复唇角微微压下：“你和柳莳鸢，并不是这几年才认识的吧？”
他猛抬起头。
转念却一想，自己之前和柳莳鸢谈恋爱谈的风风火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却唯独顾君复因为不在乎根本没去注意过。
要是有个人告诉他或者是自己想起来，倒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联想到柳莳鸢的身份，顾子聿很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对公司有任何的企图，我和顾羡不一样。”
“你当然和顾羡不一样。”顾君复噙笑，而语气却并非亲和。
敏感如顾子聿，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他话的奇怪。
“你有什么事情？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是。”
顾子聿愣了下神。
“说了什么？”
“说了你的过去。”顾君复转过身，双手抄兜，眸光投到湖心，不去理会身后因为听到这句话而发出的慌张碎音。
“他说了什么？”
“非常简单，就是你的恋爱史。”
顾君复抿了下唇，倏然间，感觉心脏有一处痛了下。
而这一下，如多米诺骨牌，迅速地在心口发起一连串的活动。
顾子聿呼吸有些不稳，突然的慌张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果然，在下一秒，前面的人缓缓开口。
“包括，徐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