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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胥韬不知道南羽又在闹什么脾气,他赶着回z市,便就一把升起前座与后座的隔板,将她扯到怀里,低下头想亲她,她推他抵他,左右闪躲着,就是不让他亲。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呼吸也有些急重,但因为王助理坐在前头,他不好说什么,便就只说:“注意安全,我会联系你。”
南羽躲闪着他的目光,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下车。她没跟他道别,步履匆匆地进了医院。
薄胥韬在车上沉默着目送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拨出一个电话。
“南小姐的就诊记录拿到了吗?”
对方可能是说没有,薄胥韬口气很差地说了一句“再想办法”后,把电话挂上。
……
南羽先去妇产科找苏乔,苏乔刚好查完房,将手头的事情一放,带南羽去李衡那儿。
他们刚出电梯,还未走到李衡办公室,忽然被一个男孩拦住了去路。
男孩面红耳赤地站在他们面前,苏乔赶紧将南羽护到身后,板起脸,恶狠狠地问男生:“你干嘛?你找谁?她不是医生,你有事冲我来!”
男生的眼神都在南羽身上:“faye?”
听他喊南羽的英文名,苏乔疑惑地侧过脸问南羽:“你认识他吗?”
南羽摇摇头。
见她否认,南羽当即急切地说:“我是李信啊!你不记得我了吗?飞机上的毛线!伦敦北城菜馆!海德公园!”
南羽蹙眉看着对方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他是同学的同学,讶异道:“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李信脸红了一些:“我舅舅是这里的医生。不过你怎么会在这边?”
“我过来看医生的。”
李信面色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原来她真的是李衡的病人。
他没再说什么,只拿出手机给南羽:“方便给我你在国内的联系方式吗?我从伦敦回来了,打算留在北城工作。有时间可以出来吃饭。”
“嗯?”南羽一怔,有些不自在地接过手机,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但并没有拨出去。
李信喜滋滋地接回手机,用南羽输入的那串号码打了出去:“这是我的号码,你保存一下哈。”
南羽赶紧拿出手机,装腔作势地按掉。
她拉苏乔的手,朝苏乔使了使眼色,苏乔就懂了,立即大声说道:“那我们先走吧,跟李主任预约的时间已经迟到了。”
李信不舍地看着南羽,侧了侧自己的身子让她们过去。
南羽和苏乔这就跟走竞走似的,一路疾步到李衡的办公室外敲门。
关上办公室的门,俩人互相重重吐了一口气。
“那男孩子谁啊?”苏乔小声问。
“在伦敦认识的一个华人学生,没谁。”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态度太明显了。”
“不是吧,你别想太多了……”
俩人小声说着,李衡从书柜后面走出来,笑道:“苏医生,南小姐,早上好。”
“李主任,早上好。”
苏乔还有门诊,跟李衡寒暄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李衡招呼南羽坐。
南羽坐下后,他打开电脑,找了半日找不到南羽的记录,拧了拧眉:“真是怪事啊!病例库里怎么会没有你的记录了呢?”
南羽默默从包里拿出前几天检查的报告放到桌上:“我有带,不然就看我这个吧?”
李衡摆了摆手:“没事,我有备份……再给它添加到数据库里就行了……”
南羽:“……”
数据处理好,李衡开始为南羽做心理测评。
见李衡眉头紧蹙,南羽问:“李主任,结果不好吗?”
李衡托了托眼镜,看着手上的报告:“嗯,结果不太理想,你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南羽垂眸不语,虽然早上在来医院的路上也打算让李衡开导开导的,但一坐到他眼前,又不知该如何启齿那种令人难堪的事情。
丈夫出轨,说出来是多么令人丧气的事情啊……
“没事,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李衡表示理解,从旁边拿出一张a4纸和铅笔,“你可以用画来告诉我。”
南羽不解:“画什么?”
“随意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如此,南羽就开始在纸上画东西。
她画得很认真,画的时候,脸上还有些许悲伤,李衡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捯饬了好一会儿,南羽终于画好了。
她在纸的最上方画了一片大海,大海的两旁画了好几颗高耸入云的大树,那些树几乎占据了整张纸的两侧。一个小人被树包围着,看小人身体的方向,似乎是要往大海走去,可蜿蜒盘踞的大树几乎围住了通往大海的唯一出口……
李衡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果真是抑郁症病人才能画出来的意境。
而看着这幅画,李衡也能推算出南羽最近的困境,他试着问:“你还没离开那个让你焦虑的环境吗?”
南羽摇摇头:“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只能我先生外出工作的时候,我去朋友或娘家小住几日。”
李衡了然,循序渐进地引导:“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令你困扰的事情?”
南羽紧抿着唇,没有说出只言片语。
李衡看了眼时间,又道:“你特地改了预约时间,相信你是有急事想跟我说的,而我们今天只有一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给你配什么药,或者需不需要调整你的治疗计划。按照目前的进度,距离你好起来,又要拖延一些时间。”
南羽点点头,面色纠结:“李主任,我明白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李衡对她笑笑,起身放音乐。当舒缓的音乐旋律从留声机里流泻而出,南羽的情绪也跟着松弛了不少。
当李衡再次坐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愿意跟他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李衡一听说她怀疑薄胥韬有外遇,当即就表示:“这种有解的事情,不应当成为你的困扰,明明你只要与你先生坐下来好好谈谈,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你相信我,这件事不值得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