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深深的时候是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可是孩子王，见到有新的小伙伴出现了高兴都来不得怎么会的紧张呢。
更何况，新来的这个小伙伴还非常的帅气！
祁天阳看她开心到冒泡的样子，忍不住嘲讽一句：“你就吹吧。”
他可听说聂霆深的爷爷有多么难对付。
一个女孩子，尤其还是一个不被认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在见到家长的时候不紧张？
“爱信不信。”
“爷爷跟我说过聂老爷子有多么的凶。”祁天阳揭穿她，“就连我见到他都可能会发怵，更别说是你了。”
顾小夕一顿，旋即就是一笑。
她什么都没说，可她身上那股淡然的气质，却让人感觉到她举止投足间的随性慵懒。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很清楚。
聂老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她五千万让她离开深深的画面。
啧。
暗处。
程老爷子看着顾小夕跟祁天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朝着管家看了一眼：“祁天阳这小子你怎么看？”
“老爷，祁少爷谈吐不凡，举止优雅，跟小姐也还配得上。”管家实话实说，眼神却心虚的朝着程老爷子看了一眼。
程老爷子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就他那柔弱无力的四肢，以后怎么保护苑苑。”
管家：“……”
程老爷子：“去，将他们给我叫到练武场来。”
管家心里给祁天阳默哀了三秒钟：“是，老爷。”
……
祁天阳听到管家说要请他们去练武场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走在身旁的顾小夕，露出一抹哭丧的表情：“程老爷子是不是叫我过去当沙包啊。”
“差不多。”
“……”
“别担心。”顾小夕笑了笑，给他言语安慰，“要是真要你比武的话，你就将对面的人当成是要打佳苑的人就可以了。”
祁天阳面带绝望之色：“当不成。”
顾小夕侧眸看他：“为什么。”
“每次出事我想的都是躲在佳苑身后让她保护我。”祁天阳这话说的格外有底气。
顾小夕：“……”
顾小夕深吸一口气：“那你这次就装一下。”
祁天阳：“……”
两人跟着管家穿过林荫小道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练武场。
一个身穿中山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看着练武场正在练武的人。
管家走上去，在程老爷子耳边压低嗓音说道：“老爷，祁少爷来了。”
程老爷子：“嗯。”
祁天阳：“……”
顾小夕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跟他一起走上去。
祁天阳心中忐忑，紧张的说了一句：“程爷爷好。”
“不好。”程老爷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你来干什么。”
祁天阳听着这话都快哭了。
顾小夕急忙救场，面带微笑的说着：“程爷爷，我们是来看佳苑姐和您的。”
“你是？”程老爷子看着顾小夕，总觉得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顾小夕，我表妹。”祁天阳解释。
程老爷子呢喃了一句：“顾小夕？”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顾小夕心情也忐忑了一番。
看程老爷子这样子，该不会是认识她吧。
“这样吧，你要是能去将场上练武的人都放倒，我就允许你们去见佳苑。”程老爷子看着顾小夕说着，又将眸光落在祁天阳身上，“你觉得怎么样。”
祁天阳面色一喜：“好……”
顾小夕不动声色伸手拧了他一下！
祁天阳面露痛苦之色，却没有叫出声来，改了刚才的话：“程爷爷，还是我来吧，我表妹身体比较弱，可能没办法跟这些大哥比武。”
顾小夕拧着他的手这才松开。
程老爷子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狐疑：“你确定你能行？”
“跟这些大哥肯定是比不了上下的。”祁天阳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但切磋切磋还是可以的。”
程老爷子脸上没多少神情，可那眉眼间能够明显看出来他对祁天阳的成见少了不少。
祁天阳侧眸看着顾小夕，用眼神询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拧我！
顾小夕朝着程老爷子看了一眼，无声给了回应：程老爷子今日的目标是你不是我，若我真的出场了，你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被承认了。
祁天阳：“……”
套路这么深的吗？
“那行，你去跟他们比比吧。”程老爷子开口，顺带着还提醒了一下，“他们出手都是没轻没重的，你可要避开点。”
祁天阳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好，多谢程爷爷提醒。”
程老爷子靠坐在那里，若有似无的点点头。
祁天阳战战兢兢的走到练武场，看着那些下盘很稳，气势很足的人，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跟这些人打，确定不是在找死吗？
要是待会儿被揍成了猪头，佳苑都认不出他来了怎么办？
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中，祁天阳走到了练武场的中间，其他人也在老爷子的招呼下围了上去。
“切磋切磋，不必太认真。”程老爷子开口，话语总觉得有那么一点深意，“这是喜欢咱们苑苑的祁少爷，大家用力别太猛了。”
祁天阳：“呵呵，没事。”
本以为。
程老爷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表面意思。
但谁知道……
“嘭！”
“轰！”
“嘭！”
接连几道声音响起，祁天阳直接鼻青脸肿的趴在了地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擦唇角的血，一个拳头再一次袭来：“嘭！”
顾小夕看着都疼。
程老爷子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哎，这群人下手也每个轻重，这要是将祁少爷给打伤了，那可交不了差。”
“程爷爷您说笑了。”顾小夕笑眯眯的开口，眉眼弯弯的看着练武场上的人，“表哥以后还要保护表嫂的，现在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就算再严重几十倍，他也一样能够站起来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
程老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眉眼间多了一丝意外。
顾小夕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刚才那句话不过是说了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