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观众们一片安静,大概是因为这非常不科学的场景陷入了麻木。
由于距离的原因,这些在外面震惊的观众看不见这几位看似黑武士般挺直的身影的僵硬,以及他们的眼睛中承载了多少的惊讶和慌张。
落地的时候鹤丸还忍不住甩了下自己的手,刚才被龟甲贞宗这家伙捏得死紧死紧的。
紧接着他的气势无限高涨了起来,这是他盼望了多少年以来的奇袭啊!!
然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痛殴,简直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姬子开始面对着屏幕发起呆。
姬子所盼望的——站出来英勇说出黑暗势力的阴谋的机会根本不存在,他们所有的镜头就是在被对面殴打,或者是正在被对面殴打的路上。
二十分钟过后,等到从传送门中挥舞着双手,一脸自豪神气的表情走出来的付丧神已经跑到指挥室把他们的少年审神者抱出来之后,演练场外的观众才僵硬着身体把自己掉出眼眶的眼球安装回去。
他们的对手出来的时候完全是被玩坏的表情。
已经达到上国中的黑发审神者显然没有其他同龄少年的那种诡异的自尊心,被成年人抱起好会挣扎着跳下去以显示自己的成熟,光宙泰然自若地坐在付丧神的臂弯里面,就好像是国王坐在他的镶金鹿角王座上面一样。
但是这场全程碾压的战斗依然让观众大开眼界,纷纷将奇怪的目光转向自己怎么看怎么平庸的刀剑们,而这些付丧神在他们身上打量的目光中缩起肩膀,在心里咆哮道:“别看了,很明显那些付丧神才是奇葩,我们才是正常的状态好不好!”
*
在一片哗然中,十多位时政工作人员从传送门中涌出,神情紧绷,就好像倾巢而出的蚁群,。
半小时以前,接到了姬子电话的那个接线员回想了一下她的全部描述之后,他突然背后冒起了冷汗,他开了一个脑洞。
“你说有没有可能刚才那个报案的人所说的想要毁灭这里的付丧神,会不会是之前我们兴师动众寻找的刀剑本灵?”
他对着旁边的同事说道,然后像一位侧写大师一样缓缓的在脑中模拟付丧神的模样,“黑色的头发黑色眼睛,行为举止怪异,掌握着不同寻常的力量,被人感应到的灵力是属于付丧神,但却没有被审者认出过,结合最近那些那些见过这位可能流传至东方的刀剑的人的叙述。”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很有可能就是这一位!”
于是就有了现在,时政精英人手将演练场团团包围的场面,还在喧哗的审神者以及刀剑们见到这样的阵仗,噤若寒蝉地呆在了原位。
而后又开始交头接耳,小声逼逼,“怎么回事?”
“我从来没有见过时政这么夸张地出动,难道冒出了暗堕的付丧神吗?”
打头的是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人,领口规整,银色的袖口显示了他比其他人更高一等的地位,他四处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全副武装,奇形怪状的一行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怪不得上报的人支支吾吾,说着什么您一来就知道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光宙是从审神者的指挥室里面被付丧神抱出来的。
认清了主角之后,他缓步走到了面露疑惑的黑发少年面前,温和地朝光宙伸出手,平视着因为被抱在怀里而和他一样高度的少年说:“您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代号就做藤田。”
抱住大型吉祥物的莺丸看到自家审神者不高兴地把头撇到了一边,斜着黑色的猫眼,看起来像是慵懒高贵的波斯猫蔑视愚蠢的人类一样,开口就是:“本殿下才——”
翠绿色的瞳孔一缩,莺丸赶紧跳出来阻止惨剧的发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总觉得少年即将脱口而出类似于“有事禀告,无事退朝”的话。
代号藤田的男人好脾气地笑了笑,他淡定地解释着时政到来的理由,却并没有将一丝一毫的目光投给莺丸,依然直视着不想看他的光宙,“我知道您是粟田口家族流传失传已久的刀剑本灵,可以邀请您来我们时之政府的本部做客吗?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您,当然还有您的这些付丧神同伴们。”
这下,一向温柔的莺丸都收起了笑容,他不知道主公是怎么做到骗过了所有人的。
但是,这位藤田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件事情,恐怕来者不善啊,他的意思看起来可不是想要单纯地请主公去聊聊天啊。
他身后的人看似毫无准备,但实际上手都搭在腰间的刀柄上,每个通往这里的传送门后说不定已经有大批的付丧神正在等待战斗的命令了。
他皱起了眉头,这个家伙不简单,实际上他是应该想直接用舆论的压力,来迫使自己的审神者自己去的时政。
鹤丸注意到同僚担忧的眼神,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忘记他是我们的审神者了?主公并不是刀剑啊。”
语带笑意的鹤丸看了一眼自家审神者,猛然发现少年身上的气息波动,突然又和之前扮演刀剑时候一样了。
鹤丸:“……”
“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是只要他将自己的灵力调回去,很快这件事情就能够解决了。”龟甲贞宗插嘴道。
五虎退终于从在战场上用自己这对虎爪以一敌百的兴奋劲中缓过神来,他的小脸红扑扑的,听到旁边大人们的谈话,他忍不住说话,清澈的小奶音中满满是对主公的崇拜和信任:“要,要是审神者故意不换回来呢?”
“……”突然老了几十岁的付丧神们深沉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