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宙赞赏地看了男人一眼,“没错!相信你一定是被吾外露的霸气吸引来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恳求本殿下的垂青,我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深濑居然从这个谜一般的目光中读出了“没想到你居然看穿了我隐藏的身份”的意味来。
还好深濑先生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不然被迫让这么一堆曲折复杂的皇家秘辛钻进大脑里面,正常人绝对无法让自己的表情维持淡定。
“那你呢?你和他有什么恩怨?”滔滔不绝的光宙突然停住了,他话锋一转,把话头引导了深濑身上。
深濑当然不可能说出这个由于自己无聊发起的猎物游戏的实情,他遮掩去眸中浓郁得化不开的恶意。
再次抬眸时候苍白过头的脸上已经是一片忧伤,宝石般的眼珠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悲怆的雾气。
“像坂本这样的人,他永远都像是夜空中的月亮,享受着众人无底线的膜拜,但是像他这样目空一切的人,是否考虑过不曾仰望星空只专注脚下的平凡人的感受呢。”
他喃喃着,像恶魔的低语。
这一句低语,好似在讲诉自己心中的怨恨,却又像是极力在勾起少年埋藏在心中的不平和怨怼。
光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吾已经明了你的想法,就这么定了,走。”
说着他信心满满地比了个“OK”的手势,还在他的手臂上轻拍了一下以示安抚,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朝着坂本的教室健步如飞地走了过去。
深濑:“……”这家伙真的明白了吗?
——等等,他还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擅自定了什么计划?
欲言又止的深濑在将将走到一年级班级的门口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能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脚步一顿,深濑无视了光宙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横移了一步迈入了教室大门外的阴影处,那是一个正好能够听见里面的声音又位于视线死角的位置。
从教室门口成人高的透明可视窗口往里面看去,里面的设施都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墙纸上被人用锋利的美工刀划破,坑坑洼洼的纹路丑陋得堪比月球表面,似乎犯人还嫌不够混乱,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桶油漆,泼得满墙满地都是。
只剩下神秘璀璨铺设着流动画面的天花板还完好无损,大概是因为犯人努力了一番后依然够不着,长长的扫把散乱地堆在一边,只好悻然地放弃。
别说是班级展示被破坏了,就是平常看到这样的惨状,正常人都会对罪魁祸首无比厌恶,没想到那两人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仇恨和嫉妒,真是有趣的人性。
深濑食指轻飘飘地拂过自己的嘴唇,冷冷地笑着。
不过……
藏在门外的三年级目光缓缓扫过教室内富丽堂皇堪比皇家酒店的装饰和设施,虽然已经被人破坏,但是依然能够看出原本的铺张华丽。
……这种浮夸到窒息的班级展示怎么回事?
“好了,大家快动起来!久保田,别照镜子了,我们重新贴好墙纸!”
“嗯,最起码要在他来之前,把这些油漆的痕迹遮盖掉!”
学生都是一副焦虑和紧张的模样,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孩神色紧张地指挥着同班生进行补救措施,好几个人眼睛时不时神经质地往门口瞟两眼,似乎是害怕什么人突然从门口出现。
要不是深濑警觉,可能还被一位只穿着蜜蜂黄黑色胖次的后辈看到了。
真是有干劲呢,这一群人。深濑的眸色渐渐变深。
“喂,我说,你们这么拼命做什么,反正那个家伙也不一定会来。”一个男生小声抱怨着,但在其他人充满了怒火的目光中,他的声音逐渐消失。
“哈?要不是你们两个人,我们怎么需要再做一次!?”戴着眼镜的妹子叉着腰不满地吼着。
等等?!深濑不敢置信。
他们完全不怀疑坂本作案的可能性吗?如果那两人按照他的方案去实施,应该是能够顺理成章地诬陷坂本让他声名狼藉才对。
“你们还把自己干的好事嫁祸给坂本君!简直——简直太过分了!”作为班长的藤田惠想起刚才见到这两个迟到早退的废物二人组一进门还抱着热情的笑容,假模假样地替坂本君说话,实则是在诬陷,想要将坂本君置于无法挽回万人唾弃的境地,就觉得心里怒火中烧,但良好的家教和温柔的性格让她说不出出格的话,只能拧起眉头说几句。
“是啊。”
“太恶心了!”
“你们俩早退不知道,这些设备都是坂本君恳请他的弟弟帮忙弄的,我们全班人都欠了坂本和他弟弟一个大人情,结果你们还做出这种事情,企图陷害坂本君。”眼镜妹子补充着。
“这也是我们一下就识破的原因。坂本君如果想要破坏文化祭的展示,又何必让弟弟花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都帮助我们呢?”她振振有词。
众人:“……”完全没有花费精力和时间,那个孩子呼啦一声就全部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