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啊,打个商量,要是你能给我们每人整点,就放了你怎么样?”
“你知道现在这玩意多难弄到,你就叫我给每人都弄点?”要不是他老爹是兵部侍郎能轮到他,这玩意可是那些文人搞出来的,武人能拿到多不容易。
尤有田挑眉,表情沉重而悲伤,“大富,你这是宁死不屈!那就别怪我心狠了,兄弟们,给我打!”
说完尤有田也加入到混战中去,很快战况就不分敌我,混闹成一片。
皇都商人曹止府邸。
一个小仆拿着鹤氅给自己郎君披上,心情大好道:“郎君,这届的商首一定是你,除了你,谁背后能有那么硬的靠山。”
曹止心情大好,“自是。”
他是皇都的一名商人,当今圣人御赐的
皇商,除了他,谁还能当上这商首!
曹止自信满满的去了推举商首的酒楼,到了那里时,人都已经来全了。而曹止其实已经过了时辰,但没一个人责怪他,反而各个挤过去或讨好或谄媚的笑。
曹止自始至终态度拿捏得矜傲带着点疏离,仿佛施舍一样的说着话。一圈寒暄下来过后,酒楼伙计送上上好的茶叶,可却突然被另一个叫做周有钱的商人制止了。
他道:“茶虽是好茶,可对于咱们这些人而言也不见得多难得。我记得皇都最近流行一个叫做奶粉的饮品,你且上几碗那个来吃吃。”
伙计怔楞下,想这些人都是皇都有头有脸的商贾,哪个他也得罪不起,这要是招待不周一句话就能让他滚出皇都。可,可他们店里确实没有奶粉啊,别说他们店里没有,整个皇都也没有卖的,那些当官的都买不到呢。
伙计擦着额头上的汗,苦着脸道:“郎君,奶粉实在难得,小店是真没有。”
周有钱冷嗤,“你们这酒楼不是号称整个皇都最大的酒楼吗,竟然连奶粉都没有!”
伙计差点被这责难的话吓得跪地求饶。就听一个商人解围道:“周郎君是新来皇都的可能不了解皇都的情况,现在奶粉是在皇都流行,可想买到却非常不容易。就连许多高官都是捧着银子也买不到。”
这话简直就是在说周有钱在皇都没根基了。
有人附和道:“周郎君可能根基尚浅,不大知道这些当官之间的事,但这奶粉确实难得,酒楼里没有实属正常,周郎君不必为难一个伙计。”
周有钱冷哼,并不让那伙计退下。见他这样不禁就有人在心里嗤笑周有钱是是乡巴佬进城,什么都不懂。听风就是雨,根本不知道奶粉到底多难得。这只能说明周有钱在皇都根本没有人脉,否则稍微一打听就应该知道奶粉在朝中官员中尚且不是人人能吃上的,这得看官职。
“周郎君不相信我们的话,总该相信曹郎君的吧!这皇都谁不知道曹郎君背后的人脉很厉害。”
曹郎君背靠朝中大官,这是在场的人心照不宣的事。所以这次商首,大家才会想要推举他。能来参加商首大会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商首之职于曹止不过是探囊取物。
曹止这才慢斯条理道:“的确如此。而且根据可靠消息来源,这奶粉乃是翰林院所传出,听说也是友人所赠,乃产自西域。现在许多商人私下里都在纷纷联系西域商人合作,只不过一时半会并没有找到知道这种饮品的西域商人。”
曹止这话就似一锤定音,把周有钱钉死了一样,许多人甚至对周有钱露出鄙夷来。就说商首大会就不应该让随随便便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参加,这不果然来了个土包子。
有些人的眼色
露骨而直白,鄙夷的一点都不加掩饰,甚至起身换了位置,坐的离周有钱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赃物一般,用行动表明态度。
曹止见效果差不多了,就假装咳嗽两声,拿出商首的姿态道:“这事不怪周郎君孤陋寡闻,他刚来皇都,许多东西不懂,这很正常,以后大家可以多给他讲讲。毕竟皇都比不得别的地方,这里的贵人太多,要是随便说话冲撞了哪位贵人就不好了。”
曹止越这么说,别人越觉得周有钱根基浅,没人脉,越排挤他。
曹止挺满意这样的效果,这就是他想要的。谁让周有钱不过个新人,横空出世在皇都就算了,对他还不像别人那样恭敬巴结。甚至有几分不把他放在眼里,正好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皇都比不得别的地方。不管他从前在哪里横着走,来了皇都就是来到他的地盘,都得盘着。
“好了,不说这个了,就当给我几分薄面大家不要追究了,咱们说正事吧。”曹止微笑道:“这次的商首……”
曹止正说的高兴,没想到忽然被人打断,而打断他讲话的人恰恰就是在刚才连里子带面子都丢个干干净净的周有钱。
“我见那东西也不像你们说的那般稀奇!”周有钱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满不在乎的道。
有一个曹止的忠实狗腿顿时不满意了,直接呛声,“既然你认为奶粉没甚稀奇,那不如拿出来请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见识见识!”
本来没想为难周有钱的商人,听了他这话都不满起他的大言不惭了,纷纷跟着道:“我等都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就请周郎君拿出奶粉让我们看看眼界吧!”
“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奶粉长什么样,不过道听途说了个名字就出来混乱吹嘘,你不知道这样并不能显得你自己很有见识,反而只会显得你更加没见过世面。”
“如今的商会已经没落如斯,竟然连这种人都能参加了?”
“就该把他撵出去,以后也要严加审核,在皇都没有世面根基的不许参加商会!”
“对。”
“早就该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