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嘉再度坐下,长腿一叠,居高临下的看着赌鬼——
“记牌?真以为编造一个拙劣的谎言就能在赌桌上无往不利?”
“第一局的时候一诈就原形毕露,为什么我明明抽到的是红心4,结果亮牌的时候变成梅花六?”
“明明都是比你小得多的牌,你为什么那么不淡定?既然你说你会记牌,那么看到牌面与预期不同的那一刻,首先应该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或者排序因为某种原因被打乱才是。”
“可你视线一秒都没有落在牌组上面,由始至终死死盯着我的牌,也没有要求重新洗牌,可见你辨别牌底的方法根本不是靠记忆。”
“果然,第二局你仍然轻车熟路的找到你想要的大牌,结果亮牌的一瞬牌面调换,明明你拿在手里的底牌跑到我的手里,我抽出来的小牌却去了你那边。”
“哈哈,刚刚为了防止作弊,小语她们一直用摄像头记录了当时的画面,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回放看看,当时你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把‘我的牌为什么会跑到你手里’写在脸上一样。”
女鬼们也是促狭,闻言立马将之前的视频打开,回拨到第二局开牌后那段。
笑嘻嘻道:“欸!别说,真的啊。这傻货脸上就是这表情。”
“对对对,刚才我就说他脸色这表情咋这么蠢,原来是这个意思。”
“听嘉嘉一解释就明白了。”
几人无视赌鬼越低越下去的头,陆清嘉最后道:“接连两局事态超出预料后,你最后一局的应对之法居然只是捏紧手里的牌。”
“这便足以说明你对自己抽的牌底多自信了,如果只是靠记牌,在出了这么多错,中间波折重重的前提下,没人敢这么确信了吧?可偏偏你敢。”
“就好像那些牌在你手里跟敞开一样没有秘密似的,所以你所谓的底气,根本就不是记牌,而是透视对吧?”
赌鬼底裤被扒了个光,这会儿正怀疑鬼生。
可打击还没完,陆清嘉一脚踩在他手指上,赌鬼发出惨痛的叫声。
按理说,这赌鬼可以俯身,人体应该穿过而不能直接伤害他才对,可他这会儿手指就是有种炒焦的痛楚。
陆清嘉宛如赌场黑老大一样:“这如果是在真正的赌桌上,你出千手段被我拆穿,那么不管输赢我都是可以剁掉你的手指的。”
碾了半天,陆清嘉才收回鞋底,上身微倾看蛆虫一样看着赌鬼——
“回到刚才那句话,你觉得生前有这本事早就靠赌发家了?”
“那我笃定的告诉你,你仍然会输得倾家荡产。”
“你太蠢太贪,马脚一大堆,瞎子都看得见,赌场最不差的就是聪明人和自作聪明的人,即便短期内没摸清你的门路让你尝到点甜头,凭你个蠢货给点好处和吹捧就飘上天的软骨头,稍微设个套就能把你的底套出来。”
“更何况——赌场背地里的花样,拿出不到一成就能玩得你团团转,区区透视眼?就是拿牌让你看着打你照样输。”
陆清嘉嗤笑一声,站起身:“瓮里王八还想赢庄家,这种蠢笑话真是什么时候都看不够。”
说完他手在桌上那副扑克牌上一抹,刚才的牌面竟然全都发生了变化,众人才明白他用了障眼法。
赌棍玩家懂了,他回来那会儿把牌给陆清嘉对方就放了致幻符,那种符专门对鬼的,区区一副牌的范围,维持的效果肯定又稳固又长久。
看到什么全由陆清嘉掌控,自然对方的透视能力毫无作用。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是从一开始便毫无悬念的碾压,不管什么角度。
赌鬼生前输得一无所有,死后好不容易多了一出能力,自认为找回了点信心,只是条件不允许,这会儿那点侥幸却是被连根拔起。
一下子又跌落了整栋楼地位的最底层,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不光是以前的嫌恶,现在更多了对他智商的同情。
就连几岁的儿子看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卷发女鬼突然意识到:“欸不对,这家伙能力是透视,是单单对牌还是其他所有物体?”
说着几人紧紧捂住胸口,一脸凶相的看着赌鬼。
赌鬼是知道几个女鬼的厉害的,便是如丧考妣,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乱瞄,这又不是被动技能,我不好色的。”
但几个女鬼还是围着暴打了一顿这才悻悻道:“要让我们看到你视线落咱身上,挖了你眼睛。”
赌鬼大哭指着陆清嘉:“凭什么?他也是想要这个本事的。”
五个女鬼看向陆清嘉,脸一红:“呸!嘉嘉才不会像你这么猥琐。”
“而且同样的事,嘉嘉做跟你这种猪头做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