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觉到身上的动静,龙渊开口说道。
“嗯,我已经醒过来了。”宁巧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才一醒来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这话有些扎心,让她的心情也变得很不好。她才不是那种人呢?当初她虽然喜欢苏晓,但是从来没有过多挣扎过,在苏晓拒绝了她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要不是后来苏晓自己寻上门来,她也不会嫁给他,没想到,苏晓却到处和人说,是她缠着他,非要嫁给他。
现在这人也是这么说她。
宁巧儿的神色有些僵硬。只是在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之后,苍白的脸立即染上了薄红,面上也多了几分难堪。昨天晚上,她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实在是不堪入目。
“诶,你和他们说清楚一点,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龙渊扯了扯宁巧儿。
“我知道,我刚刚都听到了。”宁巧儿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哥哥,这就是个误会,我跟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昨天晚上喝醉了。”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她占了人家的便宜吧?
“既然如此,我倒是想要问我这位公子,你是何人?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亏得宁红则并非真正的古代人。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只怕真的会逼着龙渊娶了宁巧儿。
毕竟古代人,还是很注重名节的。
“红则啊,这位公子这般搂着你妹睡了一个晚上,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
“不会传出去的。”宁红则抬眸扫了一眼在场的奴仆,“你们几个人都给我听好了。”
“是。”
“我不管是谁,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我就将你们全部都卖了。”
“是,我们不敢。”
开玩笑,在鄠县这地方,宁家算是最好的人家了,要是被卖掉,还不知道要卖到什么地方去,弄不好,去了一些污秽腌脏之地,亦或者被卖到黑矿去,那么他们的一生可就全毁了。
再说了他们都很喜欢小姐,自然不会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情来。
奴仆们当即点头摇头,保证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宁巧儿,你过来。”
“嗯。”宁巧儿直接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留恋。她一脸不安地站在宁红则身边,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哥哥,我错了。”
“你的错,等下再和你算。”宁红则又看向龙渊,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家中,不得不防。
“这个,我真的就是路过。”龙渊站起身,被宁巧儿压了一个晚上,半边的身体都麻了。
“路过?”
“真的就是路过,只是经过你家的厨房,闻到这些食物的香味,这才停了下来。”龙渊有些不好意思,“你家厨娘的手艺确实不错。”
“只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之后我就看到你家这个小姐,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厨房,一时聊得高兴,就喝起酒来了,然后,我们都喝醉了。”
这葡萄酒后劲儿十足,难得一见到好酒。
宁红则看向宁巧儿。
宁巧儿拼命点头。
“哥,真就是这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是我的错,不该将这些酒拿出来的。”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真不用我负责?”
“你想负责的话?”
“不,我就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想负责呢?”
不对,这话说得,他怎么好像负心汉似的。“你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既然不是,赶紧离开这里。”
宁红则声音更冷了。
龙渊扯了扯嘴角,身子一动,便跃上树,离开了。
“巧儿?”
“嗯?”宁巧儿抬起泪湿的脸。
“怎么哭了?看上那小子了?”
“不是,昨天,我们相谈甚欢,我还以为他不介意我长得丑,没想到,还是会介意的。”
宁巧儿吸了吸鼻子,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要是他从一开始就嫌弃她,或许她这心里还不会这么难受。
“你喜欢那个人?”
看着宁巧儿红了一双眼,宁红则出声问道。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哭?”
“这不是,他嫌弃我胖。”
宁巧儿的嘴巴瘪了起来,“昨天一起喝酒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嫌弃我?”
“那是因为他想要喝酒啊,你没听说过,酒桌上说过的话,都跟放屁似的。”
“哥,你说粗话。”
“这不算粗话。”宁红则斜睨了宁巧儿一眼,“再说了,你确实很胖。”
“哥哥,你真是太讨厌了。”
她决定讨厌她哥哥一炷香的时间。
“还有你。”
教训完宁巧儿,宁红则手指一戳,就戳在了他爹的鼻子上。
“爹,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您要少喝点,大夫都说过了,您的身体不适合喝酒,您就是非不听。”
“我就喝一点点。”现在一点点都没了。
宁父简直欲哭无泪。
不仅没得喝,还要被骂,这个天底下,估计也没有比他还要可怜的爹爹了。
“你就看着吧,你要是还这样,等你没了,就让娘带着家产改嫁去,让其他男人碰你媳妇,花你的钱,还要打你的娃。”
“宁红则。”
宁父猛地大喊了一声。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这只是在鼓励你。”
“不,你是想要气死我。”这个臭小子,说得都是些什么话?还打他的娃,他倒是希望可以狠狠打这个臭小子的屁股一顿。
“呵呵——”
龙渊并没有走远,他就躲在了屋顶上。
他的听力甚好,自然是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本还想着他们会不会只是故作大方地让他离开,其实心里还有其他谋算。
却不曾想,包括宁巧儿在内,当真是完全没有将他给放在心上。
‘“哥哥,今天可以红烧肉吗?”
“不成。”
“那醋溜土豆丝。”
“这个可以。”
“哥哥,我决定不讨厌你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
“呵呵,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哎,任重而道远啊。
宁家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地天真单纯,就好像宁家所有的心眼都长在了宁红则身上一般。
不,这身体的原身,也是相当单纯的一个人。
复杂的是他。